191 這不是面具
家有三件事,先從緊處來,此時,我也顧不上大嘴中所說的那羣東西,第一時間,把大嘴拋過來的布包抓在手裡,沒來得及細考慮,對着頭頂上那白影舉了起來,直到現在,我才真真切切的看清楚,那白衣女人確實是半透明的,像團凝聚着的水蒸氣,很虛幻.,
";天官賜福,百無禁忌,一印在手,鬼神皆避,神擋殺神,佛擋弒佛……人擋……老子一銅錘砸死你.";我的語速極快,生怕被人插話忘詞,估計在場的所有人未必能聽清我在說什麼,而且那後面幾句也是我臨時抱佛腳加進去的,誰讓當年的崔化成只留印,不留口訣呢.
";這也行……";不光是古弈出神的看着我,甚至,大嘴眼睛都直了,駭然中,聲音拖着很長的尾巴,後面還拐了個小彎.
還便說,我的話音剛落,那刺眼的白裙子像被風吹散一般,眨眼間消失不見,其實說起來,這個過程也就幾十秒.
直到現在,我才第一次發現這印,真他媽是寶,好在破四舊的時候,我爹把我唯一的玩具藏的很嚴實,才免去了厄運.
我正要將印重新收好,忽然被大嘴攔了一下.
";我操,剛纔搞錯了,這個纔是發丘印.";大嘴說話的同時,將栓在褲袋上的另一個布包塞在我手上,同樣是紅布包的,沉甸甸的.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手中的紅布包,同樣有棱有角,沉甸甸的,但好像少了一些零部件,可能是我當初心急,沒能摸出來.
我惡狠狠的瞪了大嘴一眼,恨不得再把那個沉甸甸的方塊砸回去,";那這個是什麼?";
儘管我感覺被大嘴無意中玩了一把,但還是強忍着,直到大嘴簡短的告訴我,這個是和黃金面具一起找到的,原來在他找到發丘印返回的時候,發現斬龍臺腳下有個巨型的方形池子,池子下面靠近邊緣處擺着一口形狀奇特的石制容器,足有兩米高,寬度起碼超過了十幾米.
按照大嘴的盤算,他一個人沒膽量靠近,更別說下到池子裡了,只是一想到自己身上有發丘印,而且那數噸的黃金很可能就藏在這個石制容器內,所以才仗着膽子跳了進去.
然後,大嘴捂着鼻子繞着石制容器轉了大半圈,在靠近底部的位置處發現個溜圓的孔,好奇,驚奇,迫切之下用火把的另一端隨便探了一下,卻不料,在他收回火把的時候,竟然帶出來兩樣東西,一個金燦燦的面具,還有就是這個方形的黃燦燦的銅製盒子.
情急之下,大嘴還以爲是塊金錠呢,急忙把包裹發丘印的紅布一分爲二,包着銅製盒子就跑,也就是腳前腳後的關係,大嘴剛剛爬上大池子,後面便傳來粗重的喘息聲,而且是好幾道.
幾乎是大嘴話音剛落,一直枯黃的手突然伸到大嘴面前,一把抓去,速度之快,竟是讓我們三人誰都沒有防備住.
";簡直就是……找死.";大嘴心疼的低吼一聲,手中的工兵鏟已經對着那隻手落了下去.
還好,我正好處於大嘴和老餘頭中間,在看清老餘頭身子掙扎着動了一下後,眼看大嘴那邊工兵鏟要落下,見勢不妙,馬上將手中的工兵鏟擡起,堪堪接住大嘴砍下的工兵鏟.
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連帶着火花飛濺,這一瞬間的變故,嚇得古弈險些喊了出來.
暗道大嘴這愣球,也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力氣,直到現在,震的我虎口都辣,還好,我的身體素質和反應速度也不錯,眼見大嘴肩膀一動,心道不妙之時,我也本能的做出了迴應,如果換了別人,怕是不僅此時的老餘頭,那條賤手早就飛出去了,很可能連帶着我,也的受傷,要知道大嘴的恨,在全連隊都是臭名昭著的,當時的連隊,加起來不下千人,愣是找不出第二個敢和他喝酒的,也就是我……說話還能見點效果.
此時的老餘頭,吐着白氣長出了一口氣,估計是心驚肉跳到了極限了,臉色比剛纔收拾那具屍體的時候還白的嚇人,整個身體踉踉蹌蹌的就閃在了我的一側,這才喘息着說道:";這面具我見過,很邪門……但它……不該出現在這裡的!";
";見過?餘叔在哪裡見過?說具體點.";我知道老餘頭剛纔那句話是發自內心的,聽那吃驚的語氣,看那激動的神色,應該是很本能的反應,而且這個黃金面具給老餘頭的印象應該極深纔對,所以,我才話趕話的問道,希望老餘頭能繼續口誤.
";具體在那……真就想不起來了,人老了,不像你們年輕人記心好,哎.";老餘頭頓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翻過黃金面具的背面,端詳了幾秒,隨即感嘆道.
聽老餘頭這麼說,我確實有點失望,眼看已經踩住狐狸尾巴了,但最終,還是被他搖身一晃溜了,真是一隻不折不扣的老狐狸,這應變速度……也太他媽快了些.
幾分鐘過去了,老餘頭眼露精芒,氣定神閒般的端詳着黃燦燦的面具,並沒有爲了剛纔大嘴所說的話挪動一步,也就是在大嘴跑回來的方向掃了一下,喃喃一聲:";真是那樣……該來的誰也擋不住.";
我本以爲,那些粗重的喘息聲,是大嘴故意虛張聲勢,誇大其詞了一番,然而,隨着老餘頭表情嚴肅的快要擠出水了,話語間也是讓人聽着後背涼颼颼的,看來真真的較量,怕是纔要開始.
老餘頭看了幾眼大嘴手中的銅製盒子,張了幾次嘴,動了好幾次手指,都是心有忌憚的縮了回去,也不知道從那夾出兩支眼,揉搓了幾下後,一對接馬不停蹄的吧嗒了起來.
大嘴用眼角瞪看老餘頭幾下,憋着一肚子氣話沒說,怒氣衝衝的蹲在了地上,隨手翻看着那個黃燦燦的銅製盒子,緩緩的臉色有了喜色:";老崔,你還別說,這盒子……說不定拿到市面上能賣個好價錢,只是……可惜,到現在都打不
開砸不碎.";
銅製盒子我還沒來得急看,光知道黃燦燦的,好像從來不生鏽,六個面上全部有刻過的痕跡,中間還有條不易察覺的縫,很細,細到工兵鏟都插不進去,只是,大嘴都打不開,我也就懶的試了.
古弈回來了,把火堆重新收攏了一下,雖然火堆看起來小了一圈,但火勢明顯的大了不少,也足夠堅持半個斜的亮度.
忙完這一切,古弈急匆匆的向我走了過來,她見我把玩着黃燦燦的面具,正要往自己的臉上扣去,突然說道:";這不是面具,是邪物.";
";等會你們就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趁着我的手愣在半空之時,古弈冷不丁抓過面具,對着火堆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