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夠不害羞?兩人都是小心翼翼的人,私底下曖昧一下可以,但是這樣直白的說出來,就會十分難受了。
李文吉和林萱都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這份感情。
有時候感情就好像是無法去敘述的數學難題,你想要去解,卻發現根本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下手,也許就像是天書一般。
林萱內心當中除去一些甜美的東西之外,還有一些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困擾,無法敘述,即便是先前最爲甜美的東西,也在這個時候變得有些無味。
林萱表情上的丁點變化,其他人可能沒有注意,但是李文吉卻一下子抓到了眼睛當中,從林萱這裡,李文吉看到了許多的東西。
不管面對的狀態有多麼複雜,不管遇到多大的問題,只要是冷靜下來,李文吉都能夠想到辦法,都能夠解決問題,不過這個時候李文吉失去了這份能力,他解決不了林萱內心當中的問題。
好在這樣的尷尬不會有想象中的那麼多時間,李文吉用最爲冷靜的思維,思考着這邊的一切,他需要從這份狀態當中解放出來。
就在這邊思維着接下來的動作的時候,有人已經不需要思維,開始對有了想法。
玉河鄉鄉政府辦公室,大大小小七八個人坐在一起,似乎在討論着什麼。
鄭密坐在主位上,一雙眼睛不停地掃描着邊上的所有人,每個人的動作都被他完全掌控着,一點點變動都能夠弄得清楚。
“今天我們也不需要廢話,我們主要的任務就是掌控李文吉。他已經構成犯罪,紀委將會親自拿下他。”
鄭密眼睛的下面有着厚厚的黑眼圈,顯然他沒有好好休息。
最近幾天鄭密都有些難受,鄭密從來沒有像這樣鬧心過。
兒子被抓起來,事業上也不順利,甚至生活中也有不少問題,這哪裡是生活,簡直就是在犯罪。
鄭密根本睡不着,甚至鄭密根本不知道該去如何睡覺。
看起來哪天在公安局鄭密是佔據了上風,弄得他老婆是一句話都不敢說,但是回到家裡,鄭密的老婆就不幹了,你鄭密是不是太大條了,居然敢這樣對我到底是爲什麼,吃了熊心豹子膽?
這也就算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把握兒子給弄回來,現在我要的就是我的兒子,至於其他的我都不要,一個都不要。
被媳婦這樣一鬧,鄭密就算是有機會,有想法,有時間,想要休息都顯然不可能,鬧着睡不着。
後來他地區的乾爹更是自己打電話過來,直接給鄭密下命令,必須一個星期內把鄭高給救出來,要不然你吃不了兜着走,嚇得鄭密是大氣都不敢多喘。
老爺子,一輩子沒有幾個喜歡的人,鄭高是他唯一喜歡的一個孩子,如今一聽鄭高犯了事情,老爺子差點沒有給弄出心臟病,弄得一家人都緊張兮兮的。
鄭密也是沒有辦法,除去黑眼圈之外,這腦袋上的頭髮都開始有些花白起來,能不難受那是假的,即便是沒有這些壓力,現在自己的兒子被關起來,也不是他鄭密能夠接受的,在白慶縣他還要不要臉面。
鄭密難受的是李家對他的態度,好說歹說,他鄭密也是白慶縣舉足輕重的人物之一,居然被人無視,當然難以接受,鄭密內心當中的面子容不得他接受這些。
睡不着不能夠解決問題,睡不着只能夠加重問題,鄭密現在是需要過來解決問題,故而坐在這邊的時候,鄭密情緒波動相當大。
辦公室裡做得都不是外人,玉河鄉鄉委書記任牧,鄉紀委專員張雲山,鄉政法委書記譚傑,還有幾個是縣紀委的工作人員。
鄭密在這邊情緒高漲,但是卻沒有人理會他,至少玉河鄉的幾人都不說話,也不表態,一臉漠然的樣子。
鄭密是縣裡的領導不假,但是鄭密現在拿下來的人卻是大家的朋友,是自己政治上的盟友,不管是任牧、譚傑、還是張雲山都不希望李文吉被拿下,所以都不發表意見爲好。
鄭密一看這態度,馬上就不爽起來,甚至馬上就流露出來生氣的架勢,能不生氣嗎,有人敢不給他面子!
作爲縣裡的領導,鄭密不管是走到那裡都是絕對的主角,都會得到所有人的尊重,領導就應該有領導的氣勢,如果失去了領導的氣勢,這領導又算得了什麼。
“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出來,我們把問題說清楚,講清楚,就算是天大的問題都能夠完全解決。”
鄭密即便是在衝動,等到這時候還是能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知道自己需要去面對的點在什麼地方,雖然這時候大發雷霆絕對能夠掌控一切,能夠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能夠讓自己的心情舒爽起來,但是絕對不能夠解決問題。
鄭密顯然不能夠這樣,他需要解決問題,只有解決問題才能夠最終的實現先前既定下來的目的。
這時候鄭密其實沒有多少路子可以走,對於鄭密來說,不去結束這裡的一切,如何又能夠去結束李文吉帶過來的傷害。
“社會發展到這個階段,我們的黨員幹部已經不能夠堅持自己的思路,他們已經被糖衣炮彈所腐蝕掉。這些壞蟲在我們的隊伍當中一定會損害我們的隊伍,所以我們要清理掉這些壞蟲,把他們全部的從我的隊伍當中清理乾淨,保證我們隊伍的純潔性。”
鄭密說得是有板有眼,標準的紀委幹部說的話,如果是不瞭解他的人,那定然認爲他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好領導。
當然這邊的人顯然都算是理解他,知道這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我們不能夠因爲犯錯的是我們的同事,就產生憐憫之心,大家要記住,我們處理他們是幫助他們,以免他們在錯誤的道路上走的更遠,以免他們給國家和人民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同志們,我們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永遠都小心翼翼,這樣才能夠對得起我們的人民,對得起我們的百姓。”
鄭密越說越激動,甚至情緒上的波動都開始影響到他的動作,可見鄭密這時候反應是多麼的激烈。
不過周邊的所有人都好像沒有聽見一樣,一點都沒有反應,鄭密在這邊說他的,其他人在下面玩自己的。
李文吉對於他們來說不能夠說是全部,但是也絕對是需要維護的對象,管你鄭密如何來說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什麼都代表不了,他們需要的是冷靜,需要的沉穩。
對於幾人來說李文吉就是最佳的利益攸關項,關係到自己的利益,鄭密在這裡說得在天花亂墜,又能夠怎麼樣?還不是最後要傷害到自己的利益,現在已經傷害到了他們的利益,如果這時候還畏手畏腳,那就是自殘呢,這個世界上只要是正常的人,顯然沒有人會去自殘。
三人的下馬威雖然沒有多少威力,但是卻一下子鎮住了鄭密,鄭密這時候的動作本身上來說是心虛的,他需要一些支持,現在三人不表態,讓他的形勢更加嚴峻起來。
“任書記,你怎麼看待李文吉的事情?”
鄭密見還沒有反應,馬上就有些火氣,火氣一旺,這動作就有些不太靠譜起來,直接點了任牧的名。
任牧沒有想到鄭密只直接的點自己的名字,不管如何來說,他任牧也算是鄉委書記,在這玉河鄉的一畝三分地上,還是有一定的權威的,現在鄭密直接拿他開口,那就是直接開戰,你既然要開戰,那也無需再對你客氣。
“鄭書記,各位同事,李文吉是我看着長大的,工作以來一直也都在我們玉河鄉,不要說有多大的能力和本事,但是一直都是兢兢業業,先前的幾次大行動當中,都是有功勞的,至於鄭書記說的那個事情,我總覺得中間有問題,即便是李文秀拿了別人的錢,李文吉也不一定能夠收到,我們現在還沒有查清楚,就去抓人,如何讓大家看我們?”
任牧沒有一口氣講完,講到這裡的時候稍微的停頓了一下,然後打量了一圈所有人的臉色,除去鄭密臉色不好看之外,其他人倒也正常,一點反應都沒有。
“對待我們的領導幹部,特別是我們主要的領導幹部,我們一定要小心翼翼,李文吉已經是派出所的所長,那就是玉河鄉的主要幹部,我們當然得小心翼翼才行,這也是維護我們的領導幹部,也是爲了整個黨的聲譽。”
相對來說這邊的聲音顯得有些小,甚至聲音當中有不少的不適應,卻不得不說,任牧一下子說道到點子上。
“對,我們不能夠草率,這邊稍微的草率,那影響的不光是我們的領導幹部,也影響到了我們的黨員的心裡,必須要要堅持住才行。”
其他人也跟着馬上說道,這李文吉的事情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就給幹成這樣,那要是下面的人有點什麼,那還不得一下子就被幹死,下面的人當然不幹了,這時要命啊。
鄭密沒有想到這也能夠犯了衆怒,當時就有些不高興了,這樣說算什麼,我鄭密要做的事情是你們能夠阻擋的?
“你們要對你們說的話負責人,你們維護李文吉這樣的幹部,那是犯罪。”
鐵了心要辦掉李文吉,鄭密這時候也不再有任何的停留,語氣上再次加重。
“這件事情不管你們怎麼看,縣紀委已經決定查下去,現在正式的通知你們,我們將會對李文吉採取行動,玉河鄉派出所的事情你們自己看着辦。”
鄭密一揮手,不再磨嘰,總算是拿出一點擔當。
“鄭書記,如果這時縣紀委的最終決定我們沒有什麼,不過我們始終覺得李文吉沒有任何問題,所以我會親自像上級反應問題,縣裡不行,那我就反應到地區去。”
任牧也不是一個容易說話的人,這上了火氣,倒也不需要再去客氣什麼。
會議只能鬧了一個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