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我告訴你,你現在不光是要完成任務,還要超額完成任務,聽說省裡的那個老東西已經動手,地區那邊壓力也很大,我要是在你這裡失去支撐點,那最後我可能就會放棄你。”
汪正這時候已經不需要同程峰客氣,政治上永遠都是講求對自己有利,只要是對自己有利,那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現在程峰這邊出現了失誤,這個失誤是汪正也不能夠控制的,那汪正就沒有必要再去爲程峰承擔什麼,你的責任就由你自己來承擔。
承擔不了,那損失的就是你自己,失去也是你自己。
汪正現在擔憂的是,他會不會被嵌入到這中間,這纔是他最爲擔憂的。
“書記,我,我知道錯了,是我一直都太得意忘形,李文吉就是一條毒蛇,他過來的時候我就應該把它圈起來,要不然也不會讓他逮着這個機會。”
“好了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現在你給我掌控好步楊,這傢伙也不是省油的燈,讓他把陷害李家的資料整出來之後,找個理由直接抓起來,我這邊在想點辦法,把他移交給檢察機關。”
移交檢察機關,在黨內來說已經是最爲嚴重的處罰。
在黨內的時候,還能夠確定你犯的事情多大,有沒有通融的可能,甚至有的事情還能夠功過相抵,但是到了檢察機關,那就不一樣了,最起碼都是雙開,然後坐牢,嚴重的時候甚至判處死刑都是有可能的。
不管是哪種局面,步楊的政治生涯算是徹底的完蛋。
“是,書記,我一定安排好。”
程峰內心十分沉重,內心也十分壓抑,甚至內心當中還有一絲絲的難受,不過他不敢有任何的表達,自己犯錯不說,汪正完完全全掌控一切,容不得程峰有一丁點的其他想法。
“不要有思想負擔,哪怕是有一點點的機會,我都不會放棄你的,而且即便是退一萬步來說,綿山鎮這邊我還需要有人掌控,你即便是有了問題,那我也不會放棄你留下的圈子。”
汪正的話算是在安慰,也算是在提醒。
程峰不是一個人,程峰是一個團體,這個團體纔是我汪正看好的。
你合作,那好這個團體沒有任何的問題,未來也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你要是不合作,那對不起,這個團體就是威脅,就是你致命的點,容不得你有任何僥倖的地方。
“書記,我,我跟了你怎麼多年,我知道該怎麼做。”
程峰用力的要了一下牙齒,直咬得牙牀都有些生疼。
“知道就好,那我就不多說什麼了,你好之爲之吧。”
說完汪正也不等程峰說話,直接的掛掉了電話。
多年的交情,汪正即便是在絕情,有時候也會有感觸的,現在已經有些感觸,再說打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還不如掛了好。
程峰落下電話,腦袋一陣炫目,再也站不住,直接倒在了椅子上,好一半天之後,整個人纔算是稍微的恢復了一點點感覺。
人承受打擊的能力是有限的,特別是像着時候,一歡喜,一悲傷的時候,承受能力更弱。
在程峰暈倒的時候,有人也暈倒了。
在辦公室,步楊接到了一個電話。
對方沒有痛步楊客氣,直接說明自己在省城找到了步楊家人的住處,現在需要步楊動手,想要讓步楊稍微的配合一下。
自己家人的住處,那是十分隱秘的,不要說完全發現不了,至少沒有人知道纔是。
現在被發現了,還這樣的清楚,這樣的準確,可想而知對他的衝擊是多麼的大。
步楊感覺自己已經失去了最後的希望。
一個沒有希望的人,又如何能夠面對生活。
步楊一半天都是渾渾噩噩,失去了思維能力。
不過生活還得繼續,時間也還得繼續,從抽屜裡拿出五封信,看了一眼,然後把其中的兩封又給放了回去,然後拿着三封信去了郵局,親自把信寄了出去。
六月的陽光開始有些刺人,只要是在陽光下面多站一會你就會承受不住。
李炳成一個人站在陽光的下面還一會,他沒有承受不住,反而覺得自己的內心暖暖的。
先前內心當中就好像是被寒冷給完全的弄罩住一樣,無法去掌控,也無法去思維,現在在陽光下面曬一下,也許還能夠好點。
已經好久沒有抽菸,可能是難受,從邊上找了一個打火機,李炳成點燃了煙,一個人在這邊抽起來。
情緒稍微有些低落,不過面部的表情並不算是太壞,有些一切都在掌握當中一樣的感覺。
“怎麼樣?難受?”
王誠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後面走了出來,情緒不算是很高,
“談不上難受,不過這幫人讓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白慶縣的變化他們看不見嗎?”
李炳成說得十分輕巧,但是能夠感覺他絕對是十分的壓抑。
“不是他們看不見,而是他們都看見了,所以他們纔會這般的着急,纔會這時候下手。”
王誠顯然比李炳成這時候能夠看得清楚局面。
手段是完全針對李炳成,王誠作爲旁觀者,當然也能夠更加的體會到中間的差異。
原來有人實名舉報李炳成貪污,經過地區委員會安排,李炳成又一次被停職。
同上一次停職不同,上一次是縣裡安排,對於一個縣委常委的約束性不強。
這次是地區直接下令,這對於李炳成的約束一下子強了不少,要想恢復職位,也需要地區下令才行。
看現在這個架勢,也不知道猴年馬月。
“哎,這一停職,手頭的工作又得停頓一段時間,怕是耽擱不少事情。”
李炳成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想着工作上的事情。
“也許這是我們的一個機會。”
王誠顯然同李炳成有不一樣的想法。
“如何說?”
李炳成顯然沒有能夠理解,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但是李炳成其實內心已經很亂,好多地方還是想不到位。
“這場戰鬥,我們積累了太多的東西,先前一直都沒有使出來,我覺得這時候搞不好就是一個難得的機會,這時候出手,顯然最爲合適。”
王誠算是一個政治爭鬥老手,只不過先前的鬥爭都是辦公室的那種鬥爭,到了基層,這種天賦反而變得差一些起來,現在突然回過頭來,發現這種鬥爭其實也沒有什麼,甚至有的地方還沒有辦公室激烈。
所以沉寂一段時間之後,這種天賦一下子就展現出來,成爲了他最爲拿手的地方。
讓自己的感覺沉思一下,整個局面也變得格外的清晰。
“先前鄭密的事情,我們引而不發,是因爲不能夠拿下汪正上面的人,現在程峰這事情,我們已經不需要在忍讓,汪正上面的人已經動手了,既然他都動手,那我們這時候停歇下來幹什麼?”
“你的意思是自己的開戰?可是我們這時候掌控的證據還沒有那麼多。”
李炳成總覺得中間還有一些欠缺的東西,這些欠缺的東西纔算是最爲重要的。
“不是現在開戰,是對方已經攻擊,我們只有反擊才行,再說你有個好兒子,這次他們那邊怕已經動手了。”
王誠露出了一份羨慕的表情。
有李文吉這樣一個兒子,是個人都會羨慕。
好在大家現在是一夥的,相互之間的利益共通,倒也不至於這般難受。
反正這時候王誠是有些同情汪正一幫人的。
李炳成沒有說話,不過看着遠處的眼神當中,包含了太多的東西,確實,有這樣一個兒子,給他真正帶去了太多的東西。
同李炳成這邊鬱悶不同,李文吉在綿山鎮這邊都開始跳腳起來。
媽的巴子,什麼玩意,老子都還沒有動手,你丫的,居然敢動手,還讓我父親停職,好,好,你丫丫的真的不想活了。
“文吉,他們這時候下手到底爲什麼?難道因爲他們等不得了嘛?”
孔帆在得知李炳成被停職之後,第一時間跑到了李文吉這裡。
現在李家的領頭羊就是李炳成,李炳成這邊出事情,那對於白慶縣所有李家的人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
先前才被排擠了這麼多年,孔帆可不想現在日子剛剛好轉,又要面對先前的難受,這不能夠接受。
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而且現在綿山鎮的局面剛剛展現開來,對於孔帆來說,這是一個見證歷史的時刻,在這樣的一個時刻當中,任何人都不能夠放棄,人生沒有幾次這樣的機會。
“不是他們等不得,而是他們現在開始有些擔憂了,他們不能夠接受我們已經強大,已經開始威脅他們存在的事情。”
李文吉雖然是當事人,但是事情一切都在李文吉的掌控當中,他能夠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也知道自己該去如何的面對這一切。
“哎,這幫人一天天就不知道幹事情,這樣下去,我們綿山鎮什麼時候纔有機會?”
孔帆甚至都有些須臾起來。
“孔鎮長你有沒有興趣坐一坐鎮委書記的位置?”
李文吉沒有管孔帆的想法,反而是突然對孔帆問道。
“鎮委書記?不是,這都哪跟哪,我們現在處於危險當中啊。”
孔帆第一感覺就是扯淡,但是李文吉給他的感覺也不是一個扯淡的人,所以這時候有些糾結起來,拿不住,也穩不住。
“沒有關係,這都是表面現象,這次勝利一定是我們的,對方沒有任何的機會,你相信我,你只要告訴我你想不想做這個鎮委書記。”
李文吉顯然有自己的目標,一點點都不受到影響。
“鎮委書記當然想,可是我同鎮委書記中間差了好幾級,我,我能行嗎?”
孔帆還是不敢相信,實在是中間的跨度太過於大了,不過不管從哪個方面上來說,鎮委書記對於孔帆來說那是絕對強烈的誘惑。
“其他的不用多說,只要是你願意,這個鎮委書記就是你的,程峰泵大不了幾天。”
李文吉總是這般霸氣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