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不犯河水的,她又怎麼可能知道顧西冽這麼多事呢。
“哦,我的意思是我看過顧西冽的採訪,他自己有提過喜歡喝檸檬水。”樑喬笙開口補救道。
洛初雪的臉色這纔好看了一點,“哦,原來是這樣。”
樑喬笙點了點頭,肯定的應答。
“嗯,就是這樣。”
她看着洛初雪的模樣,心裡不禁一陣感慨,美女果然是美女,怎麼樣都好看。
況且,她剛剛不小心看到的景象告訴她,顧西冽和洛初雪有着非比尋常的關係。說不定自己的老闆正在追這個大美女,她以後一定要少說話,免得給人家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不過,顧西冽身邊不是有那個杜小姐嗎?難道他腳踏兩隻船。
真是個……渣男。
樑喬笙不禁心裡對顧西冽已經有些嗤之以鼻。
“洛小姐,我去一下衛生間,馬上就回來。”樑喬笙說完就放下水,往衛生間跑去。
洛初雪脣角輕輕勾起,朝着另一邊的助理招了招手,說了幾句悄悄話。
助理點了點頭,便跟着樑喬笙去了衛生間。
樑喬笙坐在馬桶上,正在天馬行空的想象着以後的美好生活,忽然聽到隔壁有人在打電話。
“美美啊,我最近在混劇組呢?還能做什麼,做助理唄。洛初雪的助理,我跟你說,那個洛初雪真是噁心,長得那麼漂亮,演戲卻跟個殭屍一樣,我看她以前得的那些個影后獎項肯定都是靠關係纔拿得,什麼水平啊!演戲就只會哭哭哭,真是一點內涵都沒有,我聽說她是從孤兒院裡出來的,怪不得只會演哭戲,童年就是哭着長大的……”
樑喬笙聽着那些話,眉頭皺了起來。
誰人人前不說人,誰人背後不被說。
這個道理大家都懂,可是真正到遇上了,卻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雖然,別人說話不關她的事,可是她卻心裡有些難過。
原來洛初雪也是孤兒院出來的,孤兒院出來的憑什麼就要被人看不起呢?況且洛初雪演戲並不差啊,她還看過她的電影呢,將她感動得稀里嘩啦得,哪裡演得像殭屍了。
抿了抿脣,樑喬笙推開隔間的門,有些氣悶的在洗浴盆裡洗手。
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她又能說什麼呢?
不過片刻,有個長頭髮的女子便從樑喬笙的背後走過,手裡還拿着電話,想來應該就是方纔打電話的女子了。
樑喬笙悄悄衝着那女子的後背努了努嘴,真是的,拿着人家的工資還說人家的壞話,真不厚道。
她將手放在烘乾機下,正在烘乾的時候,便又聽到最裡面的隔間打開了門,緩緩走出一個人影。
赫然是洛初雪。
樑喬笙轉頭,有些微微愕然的看着洛初雪。
天哪,居然是洛初雪,那不就代表剛剛那人說得話,全部都被她聽到了。
這是怎麼樣的打擊啊?心情肯定會非常的糟糕吧!
“洛小姐……”樑喬笙開口正想安慰她,卻見洛初雪幾步上前,右手一揚,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樑喬笙的臉上。
樑喬笙頭都被打偏了過去,耳朵一陣嗡嗡作響,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已經完全蒙圈了。
火辣辣的疼痛立馬就顯現了出來,樑喬笙手指碰上臉頰就疼痛無比,隨之而來的就是憤怒和委屈。
“洛小姐,你……”
她還沒說出什麼,就看到洛初雪的眼淚從眼眸裡流了出來,雙眼通紅,滿臉的傷心。
“你怎麼能這樣說我?你知道我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有多努力嗎?什麼叫做我靠關係拿得獎?只看到別人的光鮮亮麗,沒看到別人背後的努力與辛酸,你又有什麼資格說出這樣子的話?樑喬笙,你太讓我失望了。孤兒院怎麼了?你不也是孤兒院出來的,憑什麼看不起孤兒院的?”
洛初雪說到這裡像是說不下去了似的,眼淚直流,哭聲嗚咽。
“嗚嗚嗚……你怎麼能這樣呢?我也不想打你的,對不起,可是……可是我太氣憤了。”洛初雪一邊哭一邊含糊不清的開口。
她那雙眼眸包裹着淚水,顯得水晶一般純粹,眼眸下的淚痣讓她整張容顏顯得越發楚楚可憐。
樑喬笙有些怔忪,這是賊喊捉賊嗎?或者說這叫躺着也中槍嗎?
看着模樣,這洛初雪肯定是誤會了。
一時間,她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莫名其妙捱了一巴掌,她還沒哭,打得人倒是哭得好不可憐。
“洛小姐,剛剛並不是我。”樑喬笙一開口,臉頰就扯得有些生疼,她強忍住疼痛小心翼翼的輕聲說道。
洛初雪有些微愣,“嗯?不是你嗎?”
一滴淚珠還掛在她的眼睫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單純而又可愛,讓人的心不自覺就軟了下去。
樑喬笙脣角溢出一絲苦笑,“對啊,剛剛並不是打得電話,你看我身上電話都沒帶,怎麼可能打電話呢,你誤會我了。”
“啊?”洛初雪用手捂着脣,眼裡滿是不可思議,隨即就是濃濃的愧疚,眼睛越加的紅了。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傷心了太着急了,我……”她的話語越說越急,因爲慌亂而顯得越發的語無倫次,眼眶裡的淚水收也收不住。
樑喬笙瞧着她的這般模樣,不禁輕輕嘆了口氣。
“沒事,你也不是故意的,別哭了,你待會還要拍戲呢,眼睛哭腫了就沒法上鏡了。”
洛初雪一聽,立馬是揉了揉眼睛。
“對不起。”她有些歉然的看着樑喬笙,眼裡滿是真誠。
“我請你吃飯給你賠罪好不好?你一定一定要接受,我真的很抱歉,真的不是故意的。”
樑喬笙正想搖頭拒絕,卻聽洛初雪急聲道:“你一定要接受我的道歉,不然我的良心會過意不去的。”
樑喬笙看着她一副急紅眼的模樣,只得點了點頭。
“好。”
“還有……”洛初雪低下頭,吸了吸鼻子,小聲開口。
“你會不會把我打你的事情告訴別人啊!”
她說到這裡彷彿怕樑喬笙誤會什麼,急忙又是擡頭解釋道:“你別誤會,我不是怕你亂說什麼,我是怕其他人亂說,你知道的,現在那些記者又喜歡亂寫……”
“不會的,洛小姐你放心吧!”樑喬笙搖了搖頭。
洛初雪這纔是放下心來,“謝謝你,你叫我初雪吧!老叫我洛小姐,聽着也不親熱。”
經歷了剛纔的一番誤會,洛初雪對樑喬笙的態度似乎也越發的親暱起來,她一手挽上樑喬笙的手臂,親親熱熱的邊走便說道:
“我讓他們給你找個冰袋,給你敷一敷,實在是太對不起了。”
樑喬笙並不回話,總覺得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
洛初雪一邊手挽着樑喬笙,一邊拿眼瞟着樑喬笙,脣角輕輕勾起一抹笑意,似諷刺又似嘲笑。
這一巴掌就是打你不自量力想勾.引顧西冽,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樑喬笙微微低着頭,絲毫沒有看到洛初雪那諷刺的微笑。
幸好當天洛初雪的戲份不多,樑喬笙也跟着很早就回了家。
還沒走到家,就接到靳東閣的電話,讓她穿漂亮點,跟着他去一個拍賣會。
樑喬笙爲了掩蓋住臉上的紅腫,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粉。
收拾完畢後,便到了那拍賣會場。
一路上高跟鞋將腳磨得又痛又酸,隱隱還有些抽筋的疼。
真難理解,明明這精緻高跟是如此難受,但是女人們還是趨之若鶩。蹬上那雙鞋,走路時風情流轉彷彿都將眉眼間的自信帶了出來。
那外表的光鮮亮麗下,有誰能瞭解雙足的疼痛。
痛並快樂着,女人是如此偏執又甘之若飴。
直到很久後,樑喬笙纔是明白。顧西冽便如同那精緻的高跟鞋,美麗中帶着誘huò,明明沾上很疼很疼,但是卻也捨不得再離開。
疼痛中,卻也有滿足,爲這疼痛,心甘情願。
靳東閣在門口等着樑喬笙,一看到她,眼眸裡便流露出幾分複雜,似是歉然,又似是無奈。
他帶着樑喬笙進了拍賣會的場所,位置是貴賓席。
一眼望去幾乎都是熟人,杜若儀、樑薇薇以及顧西冽,還有霍長青與樑家夫人,自己曾經喊着父親的人也坐在一邊。
而她的位置則在樑薇薇的旁邊。
腳步一頓,就想掉頭而走,還未有所行動就被一隻剛硬如鐵的手拉住。
“薇薇,這不是你妹妹嗎?今天你們姐妹兩倒真是美麗。”樑父不由分說的將樑喬笙拉到了位置上。
等樑喬笙回過神來,已經是板上釘釘。
拍賣會具體拍賣了些什麼樑喬笙都不知曉,她脊背僵硬的挺立,嘴脣輕抿。
一旁的靳東閣旁若無人的與林以諾交談,兩人的笑語晏晏讓她第一次體會到如坐鍼氈的感覺。
“這乃是皇室王妃曾經戴過的一塊表,只此一件,請大家踊躍參與。”拍賣師的聲音響起。
樑薇薇看着臺上那展覽出來的藍色底盤的手錶,抿脣一笑,眼如彎月。
“靳大少,這塊表可真漂亮,我瞧着那顏色跟喬笙這衣服挺配的,要不拍下來送給她可好。”
靳東閣眼眸微微眯起,看了眼神色冷淡的樑喬笙,輕聲淺笑。
“好!我也覺得挺配。”
樑喬笙的臉剎那間有些慘白,那瞬間握緊的手,骨節凸起,指甲深陷掌心,絲絲血痕。
表,婊。
樑喬笙有些僵硬的轉頭,對上靳東閣那雙似笑非笑的幽黑眼眸。
完美的輪廓,美麗的桃花眼,無懈可擊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