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的樑喬笙,覺得身上透着一股冷。
她裹緊羽絨服看着街道上的車來車往,眼裡瞬間有了迷惘的情緒。
記不清多久了,似乎從她被樑家趕出來開始,她就不停地在對樑子望編織謊言。
樑子望從小大病小病不斷,到最後幾乎醫院都是他的家。在他的世界裡,她依舊是樑家的二小姐,而靳東閣是她的愛人,她的母親沈子美和父親樑永清恩恩愛愛在一起。
這是她給樑子望編織的謊言,不,也不算謊言,只是把以前的生活狀態編造得一直延續下去而已。
樑子望是她同母異父的弟弟,是她的弟弟,卻不是樑家的。
十歲開始入住樑家,直到十七歲被趕出樑家,這期間靳東閣通過樑喬笙認識了樑子望,然後一直對他很好。
所以樑子望對靳東閣格外的喜歡。
大概,那是缺乏玩伴的他,遇到唯一一個同性的玩伴吧!
樑喬笙抿了抿脣,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給靳東閣打了個電話。
“子望想見你。”
靳東閣答應的很爽快,自從昨晚上見了顧西洌與杜若儀後,他的心情就一直很好。
“明天我去崇仁大學接你,一起過去。”
樑喬笙應了一聲好,便掛了電話。
她覺得她似乎陷入了一個怪圈,一個想要逃離靳東閣卻又無法離開他的怪圈。
若是靳東閣對她愛之入骨,那這絕對是個白馬王子與灰姑娘的完美童話。
可惜,不是。
靳東閣不愛她,她清楚的明白,也有自知之明。
所以,她清醒的堅守着自己。
靳東閣只不過需要一個慰藉而已,而她恰好出現。
有些疲累的回到公寓,一打開門就看到顧西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雙手交疊在腿上,一副等待的姿態。
“去哪了?”
“去看我弟弟了。”樑喬笙反射性的回答。
話音落下才覺有些不對味,這這麼有種怪怪的感覺啊,就像是妻子在家查崗晚歸的丈夫一樣。
這個想法一出現在樑喬笙的腦海裡,就把她自個兒雷了個裡焦外嫩。
她有些不自在的坐到沙發另一側,躊躇了半晌纔是開口道:
“明天你可不可以不要來學校。”
顧西洌微微側頭,那雙狹長的鳳眸靜靜的看着她,剎那間深邃得如同暗夜星空,泛着神秘的光澤。
樑喬笙的身體不自覺的緊繃了起來,手指無意識的扣着沙發。
“好。”半晌後,顧西洌纔是從薄脣裡吐出這樣一個字。
樑喬笙這纔是鬆了一口氣,說真的,她倒是真怕顧西洌問什麼。
不過所幸,他真的是一個善解人意的老闆。
她與靳東閣的關係本就尷尬,若是再讓靳東閣看到顧西洌與她在一起,那這還真的說不清道不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