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死者不是這件衣服的主人?”我深了口氣問。
三虎連連點頭,這也讓我放棄了硬拼的想法,這種溫度下要是進行審死搏鬥就算贏了最後也肯定會死在身體脫水。
我走過去用刀頂在三虎的脖子上說:“帶我們去看看人到底在哪!”
就在我的刀劍流出了血跡的時候對方徹底的投降了,他的兩名手下夾着三虎去了後門,現在所有人都去追王磊和邵斌,車間裡倒是顯得很空蕩。
出了車間的後門,我手裡端着槍頂着三人說:“在哪!”
三虎指了指距離這裡大約在30米左右的倉庫。到了位置,我用槍頂着讓他們把門打開,就在對方剛碰到門的時候,倉庫內開始傳來一陣哭嚎聲。
就在鐵門打開的一剎那,漆黑的倉庫內我看到了十幾名年紀大約在十多歲的少女。
“小魚兒!”我喊了幾聲。
見無人迴應的時候我讓木子傑去裡面看看,但是就在我們幾個剛踏入倉庫的時候,那十幾名小女孩兒跪在地上哀求:“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們吧,我不想死。”
我心思全在小魚兒身上根本沒時間理會眼前的人,隨着我們幾人的深入,我看到了悲慘的一幕,一名穿着紅裙子的少女躺在角落裡,她的身上爬滿了老鼠,小腿都已經被老鼠啃出了白骨。
我強忍着心裡的憤怒,雖然這些人與我無關,但是本着心中的一腔正義,情緒上多少還是有些波動,我非常想一槍斃了這幾個人,但現在理智告訴我子彈很寶貴。
我四處掃視了一圈在裡面並沒有發現小魚兒,按照那件半袖來看,小魚兒此時應該是沒有穿衣服,那她能去哪?
越想越來氣,我拿着槍把子對着三虎的後腦就是一磕,罵:“在特麼耍花樣老子現在就斃了你。”
“大哥啊,我沒逗你,這些人都是我手下去市裡抓來的,既然選擇吃人我們肯定也是選一些新鮮的,但是我真的沒有見過什麼小魚兒啊。”三虎表情看起來要哭了。
“瑪德,人呢!沒見過爲什麼衣服會在你那兒,我次奧你祖宗,不找到小魚兒老子今天扒了你的皮!”我又對着他後腦是一槍把子。
“扒皮我可以。”木子傑忽然回頭說。
連續找遍了倉庫依然沒有看到小魚兒,那個讓我心裡感覺到了溫暖的小女孩我不知道爲什麼就想要救她,也許是她爲了母親獨自跑去醫院時或者是送她回家看到她母親腐爛在牀上的時候,我的心裡徹底觸動了。
我將三菱匕首拿在手中,一字一頓的說:“我最後說一遍,告訴我那個小女孩兒在哪。”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啊!”三虎哀求的說。
但現在我不相信他說的話,車間角落裡的半袖已經讓我確定了小魚兒肯定被抓到過這裡,我對着三虎的大腿猛的就是一刀。
三虎倒在地上痛哭的哀嚎着,我對木子傑說:“殺。”
架着三虎的兩名手下本就是受了傷沒有什麼什麼反抗能力,木子傑出手很快,我話音落後的同一時間已經紮在了其中一人的心口,接着我見他一腳踹倒了另一人,匕首貫穿了對方的下顎。
我和木子傑兩個人的舉動引起了倉庫內的尖叫聲。“說不說。”我再次將匕首插到了對方的腹部。
連續攪動時三虎不斷的慘叫着說自己不知道什麼小魚兒,連續的折磨中三虎依然說自己不知道。這也讓我有些死心了,小魚兒難道消失了不成。
將匕首拔出的時候三虎已經奄奄一息,我對倉庫內的小女孩說:“你們的夥伴被他們吃了,現在人就在倉庫吊着燻烤呢,交給你們了。”
說完我就和木子傑出了倉庫,他問我:“你這麼做很有意思。”
“恩,絕望的城市中只有仇恨才能讓她們在臨死的時候不至於那麼的痛苦,把三虎給她們,我算不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我有些自嘲。
木子傑勸我趕緊走,萬一那些人回來了,我們兩個可不是那幾十人的對手,但我想去看看小魚兒到底爲什麼會在車間,如果她在車間待過的話,那裡面必然會有着一絲線索,當時太匆忙也沒仔細看清楚。
當我們兩個向車間靠近的時候,我趴在窗戶上,最初屋裡剩下的三個人圍在火堆旁一動不動,我又仔細看了一遍,屋裡除了那三人外一個人沒有。
看到這兒我和木子傑兩個人翻窗戶跳了進去,當我走到小魚兒遺落我那件襯衫的地方蹲下身子檢查着周圍的一切。
周圍的是一排機牀,襯衫就在兩個機牀的中央,我仔細觀察周圍的一切卻發現了一件讓我心裡一驚的事,就在機牀的角落部位我見到了一灘血跡,摸上去的時候還沒有幹。
按照現在的溫度來看,血跡必然是在極短的時間內流下的,而且我和木子傑帶着三虎去倉庫前前後後也就是不到半個小時,那隻證明在我們走之後有人來過,或者這個人本來就藏在倉庫裡。
“張偉你過來!”木子傑喊我。
我回頭看到木子傑將那圍着火堆的三個人全部歪倒在地,我疑惑的問:“你殺了他們?”
“你過來看看吧,不是我殺的,車間還有別的人。”木子傑蹲下身子觸碰着屍體說。
我加快了腳步走到近前,發現眼前的三具屍體和大多數人的死法一樣,全都是皮肉外翻但卻沒有任何腐爛的跡象。摸了摸對方的四肢發現還是軟的,說明死者並沒有死太久。
“這車間裡有人!”我說。
鑄造車間大多數都是一些鐵板等工具,除了一些大型車窗外倒是沒什麼可以做爲掩體的地方。
我先是跑到窗戶的位置看向外面,王磊和邵斌兩個人不知道跑哪去了,而那些追出去的工人也沒影了。
“找找看,服裝廠的人也是這個死相,沒準還能找到這些人的死因。”我說。
吊着的屍體已經烤的有些發糊,坦白的說我現在很餓,雖然味道聞起來誘人,但當我想到了那懸掛着的屍體時,胃裡頓時一陣翻騰。
車間大約有兩個籃球場的大小,在一目瞭然的情況下我們兩個對着角落的位置仔細尋找起來,第一我也是想看看小魚兒是不是藏在這兒,第二就是三人的死因太過奇怪,沒有明顯的外傷但就是皮肉露骨外翻。
就在我搜到了一處剛剛做好的大管子旁的時候,聽見裡面傳來了一陣抽泣的聲音。
“小魚兒!”我猛的低下頭喊。
罐子內果然是赤/身/裸/體的小魚兒,她在看到我時就說:“叔叔救我,我害怕。”
我將我那件兒半袖遞給她,在她穿好後我喊了木子傑過來,小魚兒那瘦瘦的身材下完全沒有最初時腹部隆起的樣子。
小魚兒在管子內出來後我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小魚兒告訴我:“我不知道,在我一覺醒來就在這裡了,然後這裡忽然出現了很多人,我就躲在這裡了。”
“外面幾個人你知不知道誰殺的?”木子傑問。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問題,以小魚兒這身材殺雞都費勁,別說殺人了,但是她卻告訴我們什麼也不知道,小魚兒說自己很困,往往沒多久就會睡一覺,所以這一切她也是迷迷糊糊。
現在看來也問不出什麼事,而且錢雅麗和穆雷正在自來水公司等着我們,現在這裡太邪能越早離開越好。
小魚兒說自己很不舒服,而且沒勁兒,我當時就將她抗在肩膀上,她很輕,甚至我感覺還不如一袋大米的重量。
就在我走到了車間大門時,木子傑忽然說:“張偉,你有沒感覺屍體動了?”
“怎麼可能?”我說。
但是木子傑告訴我三具屍體本來的位置應該是仰着頭的,但是他感覺有一具屍體趴在地上。
我說他可能是神經過敏,當時那種情況誰又可能會記得屍體位置會那麼清楚,但是木子傑就說不對勁。
我當時看了眼手機,現在已經到了下午六點,天空還是一片紅色,而我也確實一天沒有吃一頓飯了。
出門前我還小心的向外看看,但是整個廠區除了一片破敗以外沒有任何人的影子,那三十幾人好像消失了似的。
就在我剛剛出大門拐彎的時候,面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嚇得我差點蹦起來,但這時也看清了對方居然是邵斌。
“引的漂亮,人呢?王磊幹什麼去了,難道還引呢?”我問。
但是邵斌一言不發,他怔怔的看着我,眼神看起來很呆滯,我連續跟他說了幾句話,他就是一動不動的站在我對面看着我。
“你傻了?趕緊走。”我有些不高興的說。
但就當我推了一下邵斌的時候,他忽然發出一聲尖叫:“啊!”
“怎麼回事!”木子傑對着邵斌就是一腳。
倒在地上的邵斌不斷的翻滾着,就在我們眼前,邵斌的皮肉開始一點點的向外翻開,鮮血在流出後,那皮肉的肉芽在暗紅色的天空中看起來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