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驚的看着龍師傅,這態度轉變可不是180°能概括的,本來的世外高人一轉眼變成了猥瑣的小老頭。
“就算你家親人來看你,工作也不能耽擱,眼看學員就來了,你這樣不收拾好的話我是會扣你工資的。”館主揹着手說。
龍師傅再三保證一定會在學院上課前收拾好。館主這纔去更衣室換衣服,龍師傅對我說:“快點幫忙,收拾不好該丟飯碗了。”
我有些無語,但是依然跟着龍師傅去整理門面的垃圾,折騰了半個多小時,學院開始陸陸續續的來上上課,在一旁我看着幾乎每一位學院都認識龍師傅,有的見面打聲招呼龍師傅好,有的則跟館主一樣叫龍師傅老龍。
在學員都進入武館以後,龍師傅擦了擦汗說:“你小子實在太笨了,連個地都擦不乾淨。”
“你特麼耍我!”我有些生氣。
龍師傅無所謂的說:“耍你還不至於,二公子讓我教你,那自然你得付出點勞動,我現在被聯邦政府限制的太多,只能通過自己的雙手勤勞賺錢,而且每一分錢都是記錄在案,趙公子的好處雖然好,但是我也不敢收。”
跟着龍師傅走向武館的馬路對面,我們兩個進入了一所豪華的小區,本來我以爲龍師傅會很有錢,但當他到了豪華小區門口的時候居然拐到了樓後,接着他拿出了鑰匙打開了樓後地下室的捲簾門,帶着我走了進去。
高人變“diao”絲,豪宅變地下室,這個龍師傅給我顛覆性還真的不是一點半點的。
地下室只能放一張單人牀和簡單的衣櫃,龍師傅讓我坐下,他說:“你自己隨便,我這裡什麼也沒有,趙公子讓你來找我學東西,其實我真沒什麼可以教你的。”
“你是第一屆大逃亡的勝利者?”我有些疑惑,畢竟龍師傅與我理想中差別實在太大。
龍師傅點燃了一支菸吸了口,嘆了口氣說:“哎,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那個時候還沒有臉譜和這種全球直播,很殘酷,我們彼此都知道外面世界的存在,十三區不叫十三區,叫十三集中營。”
這個龍師傅肯定有着他的故事,趙博既然能給我找到他,那就說明龍師傅絕對不是普通人,雖然他的外表與高人不搭,但也有可能是他比較低調。
跟龍師傅要了一支菸,我坐在一旁聽着龍師傅講述那些年他的故事。龍師傅說:“大逃亡的規則很簡單,就保證自己不死的情況下殺掉所有人,這也是聯邦政府想要分散13區凝聚力的做法,那時候沒有全球直播的,只不過後來臉譜接手了,他們認爲演戲才能更好的刺激觀衆,這纔有了全球直播。”
“你會武功?”我問。
“不會。”龍師傅搖了搖頭。
“那你怎麼活下來的!”我有些不理解。
龍師傅告訴我一切是憑藉着智慧,在大逃亡的過程中有很多參賽隊伍,他們過早的很彼此發生矛盾,開始都是在試探中進行,那個時候他選對了盟友,那個盟友也確實很厲害。
“然後你殺死了他?”我說。
龍師傅深吸了口氣說:“畢竟我想活着,所以我殺了他。”
“那趙博爲什麼讓我來跟你練練。”我有些不解。
“我想主要他是想讓我來訓練訓練你的體能和傳授一些經驗,這一次的由於三大股東的加入,所以肯定會變得極其激烈,並且很有可能會出現當年第一次的那種情況,估計這也是趙公子讓你找我來的原因。”龍師傅說。
我現在也很無奈,不過想來也能明白,哪個武林高手不是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熬過來的,只光憑一個月,再天賦過人,也不可能像張無忌那樣撿到一本九陽神功。
在龍師傅他們家吃了點東西后,龍師傅讓我休息一會兒,等到天黑了在去幫他擦地。提到了擦地的時候,我有些想不通爲什麼自己會擦不乾淨。
問了龍師傅這個問題後,龍師傅告訴我說:“你投抹布和使用的姿勢不對,這個我是專業的。”
“沒什麼特別的含義?”我表情疑惑。
龍師傅一臉茫然,隨後說:“含義是想讓你過來幫我乾點活,沒想到你小子越幫越亂。”
我現在明白了不是龍師傅有着什麼過人的本領,而是他常年擦地早就練出來了,越想越無語,我躺在他的牀上睡了過去。
被他叫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左右,我們兩個人進了武館後就開始收拾起來,他擦地我擦灰,武館很大,收拾好了一直持續到了半夜11點。
坐在武館的木人樁旁邊,我喘着粗氣說:“真不知讓我跟你過來幹什麼?難道只爲了體驗生活麼!這木人樁我不擦了,你擦吧。”
龍師傅沒有跟我計較這些,他拿着抹布就開始認真擦拭着木人樁,這時他指着木人樁的胸口說:“拿刀都知道可以殺人,但是你知道怎麼用刀不會殺人麼?”
我有些發懵,不自覺的說:“用刀不殺人?那用刀幹嘛?切菜麼?”
龍師傅笑着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他只是在木人樁胸口和腹部的幾個位置不斷的擦拭着,說:“這是最接近心臟的部位,被捅入後會出現假死的情況,但是人卻會在十分鐘後甦醒,只要接受救治及時,不會出現什麼大事。”
我當時也感覺很好奇,於是站起身順着龍師傅的手仔細看了看:“既然扎不死,我還扎他幹什麼,本來大逃亡就是你死我活的情況。”
龍師傅表情笑了笑,他緩緩解開了知道衣服,當他光着膀子站在我面前的時候,那胸口一刀非常刺目的疤痕呈現在我的眼前。
疤痕看起來就像是一條蜈蚣正好爬在龍師傅的左胸口上,他指着疤痕說:“我就是靠着這刀疤活下來的,如果二公子讓我怎麼教你生存,我只能教你怎麼才能死。”
我瞬間明白了龍師傅的說法,這種保命的手段需要極其熟悉人體構造,在兩人廝殺的時候,如果和對方同時捅向對方,那生死也就只在這0.1寸的距離。
我沒有繼續反駁龍師傅,每個人都有自己保命的絕技,而且他說的也很有道理,只有活下來纔是真格的。
龍師傅繼續說:“擦擦木人樁吧,記住那個位置,機會只有一次,輸了就得死。”
說完龍師傅轉身走出了武館,他告訴我地下室的門不會鎖,晚上累了可以回去,如果在武館住一定要在天亮以前離開,否則武館的師傅上班的時候看到我,會揍我的。
他的話一直迴盪在我的腦子中,記住某一口部位,也許就多了一條命,想到這兒我收起了之前的輕視之心,開始不斷擦拭着木人樁,恨不得將這個部位烙印在我的心裡。
整整一日我都沒有閤眼,懷裡的木人樁就像我的情人一樣被我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身體,直到天已經亮了我都沒有反應過來。
武館的大門開了,一身武道服的館主走了進來,我們兩個四目相對的時候,他指着我大吼:“龍武呢!特麼的給我滾出來,自己外甥不好好管管,武道館的規矩難道忘了麼!”
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有按照約定時間離開武館,我連忙將木人樁放在一邊跑到館主身邊說:“不好意思館主,我昨天干活幹太多給忘了。”
“忘了?”館主瞪着我。
本來現在咱理虧,當時也就表現的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館主上去就給了我一腳,這一覺由於太突然直接命中在我的心口。
我吃痛的蹲在地上,這王八蛋下手太狠,險些將我昨天吃的饅頭都踹出來。
“今天你和龍武都給我滾蛋!瑪德,當武館是他們家了麼!”館主有些憤怒的說。
緩了大約五分鐘我才倒騰過氣,擡起頭時看到館主正再次準備向我攻擊,我實在搞不懂只不過我就在這兒住一宿,犯着這麼小心眼麼。
躲閃不及又被館主踢到了肋部,刺骨的疼痛讓我感覺到自己的肋部好像要斷了一樣,疼痛感讓我忍不住呻/吟起聲。
“我次奧你祖宗!”我強忍着疼痛罵了一句。
但這更加激起了館主的怒氣,他連續的踢打險些讓我昏過去,對方可是實打實的武林高手,我只是一個20歲的少年,根本就抗不了太久對方的攻擊。
被打的險些要昏厥的時候,龍師傅那沙啞的聲音傳來:“別打了,打壞了我沒法跟我大妹子交代啊。”
蜷縮在一旁看到龍師傅表情極其誇張向我奔過來,他上前一把就護住了我,館主卻依然不依不饒的說:“龍武你趕緊收拾東西給我滾,本來我念在你人老的份上收留你,但是咱們之前有過約定,你是有過前科的人,我能讓你在武館打掃衛生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龍師傅抱着我不斷的道歉,但是那名館主好像根本沒有收手的意思,就在他再次準備一腳踹向我的時候,龍師傅抱着我在地上一滾。
直到館主倒在地上痛苦慘叫的時候我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龍師傅扶着我站了起來,恭敬的說:“館主,別生氣,您看,剛剛不小心摔了一跤,我給你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