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男用手捂住了臉頰,低低的哼了一聲,嘶嘶啦啦的抽着氣,聽起來像是疼極了。他被這猛得一撞,弄得眼冒金星,甚至連前方的視野也是一片模糊。不過,他並沒有就此倒下,雖然身體上讓他有些眩暈,但是意識裡卻清楚的知道,此時此刻纔是危機四伏,要是這個時候倒下,只怕是真的倒下了。
這肌肉男雖然四肢發達,但是腦子卻也是很好用的。他一隻手捂着臉,另一首裡拿着那塊行兇的木板,用力的撐在地上,讓自己不至於因爲這一次撞擊帶來的眩暈而步伐踉蹌。他甩了甩頭,擡眼就看見趴在不遠處正努力撐起上半身驚慌的望着自己的少年。他發狠的咬着牙,猛地舉起了木板就朝着他快步走去,恨不得在下一刻就將這個傢伙結束掉。
就在肌肉男馬上就要靠近那個少年的時候,忽然一股巨大的衝力就朝着他撞了過來,肌肉男被這股衝力撞得一個趔趄,搖搖晃晃差點跌倒,還好手裡的木板再一次成爲了身體的支柱,幫助他穩穩的站住,可就在這時,他才猛然發現,自己的背上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
少年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這一切。他只看見那個肌肉男朝着自己快步衝來,他正感覺到刻骨的恐怖,卻恍然之間發現剛剛那個一翻身失去蹤影的年輕女子又出現了,而且,她正快速朝着那肌肉男衝了過來,不過是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她便已經跳了起來,掛在了肌肉男的背上,兩條纖細的腿用力的夾住了他的腰!
夏末死死的用雙腿夾住了肌肉男的腰,對方的身體微微一僵,立刻就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他開始命的甩動着身體,想要把夏末甩下去。夏末咬緊了牙關,用手臂緊緊的箍住了他的脖子,窒息死亡在塵埃裡是有效死亡方式,只要力度夠大,用這招致死對方是絕對可能的。
忽然,她背後尖銳的疼痛傳來,夏末擡眼一看,只見那個肌肉男居然用木板朝着背後猛烈的敲打着。因爲自己是趴在他的背上,那木板毫不客氣的就敲在自己的身上。他的力量極大,雖然已經因爲體力流失而脫力,但是,這樣猛然一擊也讓夏末覺得自己幾乎皮開肉綻。她正咬着牙挺着,就看見那木板第二次的朝着自己的背部敲過來!
這麼下去絕對不行!
這樣下去,她一定會被這個男人殺掉!
就算這肌肉男現在的力道已經不足以要了自己的性命,可是,這麼多敲擊幾下,就算她不會皮開肉綻,也要被打得骨折。可是她沒有武器了,剛剛的樹枝因爲被打斷完全失去了戰鬥的能力。她本來想拼一下勒死這個肌肉男,可是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來這麼一招。如果繼續這麼下去,只怕她會被生生的敲死掉。
要放棄嗎?
等等……
夏末忽然想起個東西來。她伸手進了包裹,一把抓出了幾根刺蝟的背刺,迅速的分開拿在兩隻手裡。就在第三次的木板敲擊下來的那一瞬間,她高高舉起了那些堅硬的背刺,毫不猶豫的、狠狠的扎進了這個肌肉男脖子兩邊的頸動脈位置上。
肌肉男似乎極度的痛苦,這樣的痛苦,讓他的木板落下去的時候力道更是發狠了幾分,夏末只覺得自己的背部被打得幾乎要折斷了,那種火辣尖銳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大叫一聲。手裡的刺蝟背刺也一把拔了出來,頃刻之間,猩紅滾燙的鮮血便噴了出來,夏末一個躲閃不及,被噴了一頭一臉。
而她的手根本不能停下來,捏着的刺蝟背刺,接二連三的朝着肌肉男的頸子上狠狠扎去。
頸部本來就是人身體上幾個要害之處,就算是強壯如鐵塔般的男人被人這麼猛烈狠辣的刺着頸部也難以再支撐下去,他的身體佝僂了下去,可是就算如此,肌肉男手裡的木板也不斷接二連三的猛擊着夏末的背部,夏末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震碎了,她越發狠戾的將手裡的背刺扎着他的脖子。
最終,那塊木板掉落在了地上。彷彿一座大山轟然崩塌一樣,肌肉男猛地向後倒了在了地上,掛在他背上的夏末一個來不及被他重重的壓在了身下,背後的傷再加上地上的石頭讓夏末發出一聲近乎淒厲的慘叫。
“恭喜您成功擊殺了對手橫笛。”
“這是您在塵埃中擊殺的第一個對手,您將獲得對方一半的屬性點。生命增加4,體力增加3,力量增加6,敏捷增加0,智力增加0。”
在夏末隱忍的慘叫聲中她聽到了系統如此提示,自己原本那已經接近血皮的血條因爲生命增加的四點一下子多出一點,雖然很少,但是看來暫時生命無憂。只是,她的體力值幾乎空掉了。體力值這個東西只能通過休息恢復,並不會因爲屬性點增加而恢復,所以,夏末只能任憑那高大的男人壓在自己身上,半天都沒有力氣將他推開。
這個人的屬性果然很高,雖然敏捷和智力很低,但是生命值、體力都很高,特別是力量居然能分到6點,可想這個男人的初始力量達到了十二點!如果,如果不是他已經累得已經摺損了大部分戰鬥力,只怕自己是沒有辦法戰勝他的吧。
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在夏末的記憶中,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疲倦過了。再加上這麼重的一個男人壓在自己的身上,她更是覺得自己連喘氣都成問題了。她的雙臂痠軟的攤在了地上,暫時是沒有辦法擡起來了。她瞪大了眼睛,望着上空,茂密的樹林似乎遮蓋了所有的陽光,這裡明明就是森林的邊緣,可是,卻感覺距離陽光那麼遙遠。
現在就只有這樣了嗎?很快就會有其他的玩家來到這裡,她現在幾乎已經失去了戰鬥力,大概,大概只有等死了吧……
難道重新來過居然就在這裡止步了嗎?
“你……你,你還活着嗎?”就在夏末腦際一片蒼茫之際,一個稚嫩而嘶啞的聲音伴隨着大口喘息在她的身邊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