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
人多力量大,衆人拾柴火焰高,牆倒衆人推,樹倒彌孫散……呃,嗯……好像最後一句不太應景哈,哈哈,沒有事,看前面的就好了。
總之就是那句話,我們工人有力量。一個boss在失去了最銳利的兵器並且被打成重傷之後,就只能由着一種普通玩家宰割了,就算在這期間,boss有多心不甘情不願,也是註定了結局。
夏末坐在達摩院大殿前面的臺階上,放鬆的看着遠處的夕陽,好像一團紅紅的鴨蛋黃一樣,油潤得讓人覺得有些肚子餓了。四周連一絲的雲彩都沒有,那鴨蛋黃一樣的夕陽好像是掛在綠『色』的達摩院綠『色』的松枝上一般,果然是漂亮的。
真是一幅絕好的風景,當然,如果身後的大殿裡沒有那些打打殺殺這樣煞風景的喊聲就更好了。夏末打了一個呵欠,轉回頭看了看正殿裡面,血薔薇冒險小隊還在對着已經落架的左護法窮追猛打,不過他們的臉上明顯是興高采烈的。
“喂,動作快一點,太陽要下山了,我得回去吃晚飯。”夏末看着神情緊張激動的一羣人,又眨了眨眼睛,最後如此說道。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沒有人聽到,反正到夏末說了這句話之後,所有的廝殺打鬥的聲音越發的大了起來。
夏末從來都認爲自己是從來都不做虧本生意的。就好像是走這一趟也是如此。去的時候她是兩個人,回來的時候變成了三個人,這一路上她都覺得十分划算。
鳩羽自己出錢租了一匹馬,跟着夏末的馬往平興鎮跑着,不過他的馬顯然不如夏末的白蹄烏那麼厲害,所以,跑不了多久夏末便要停下來等他一段時間。這樣跑了走走停停的跑了兩天之後。終於回到了平興鎮。
進了平興鎮,鳩羽第一件事就是被夏末和空城兩個人帶着去到了醫館找到了還在那裡換『藥』的彈痕。鳩羽果然是個優秀的外科醫生,雖然在遊戲裡沒有現實中各種的條件,但是作爲醫生,還是一個外科醫生,自然不會拘泥於這些客觀條件之下。
只看見他細心的洗過了雙手之後,然後等到雙手風乾了,這才走到了彈痕的身邊,首先他洗乾淨了傷口上的『藥』粉,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傷口的外面。最後,用一隻小小的金屬棍伸進了彈痕的傷口裡。仔細並且輕微的試探了一下。
在這樣的整個過程中,彈痕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叫疼,但是從他緊緊皺起的眉『毛』不難看得出來其實他是強忍着疼痛的。
做了一系列的檢查之後。鳩羽最終從傷口裡拿出了那隻金屬棍,直起了身子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怎麼樣?”空城立刻就跳了起來,而一邊的夏末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也一直緊緊的注視着鳩羽。
鳩羽的臉『色』很平靜,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他一邊洗手一邊說:“這是軍刺傷的,不過傷口太深了,不過幸運的是還差一點點就到了肺部。光是上外傷的『藥』肯定是沒有辦法好了。裡面的傷口已經開始化膿了,所以,想要全部好裡面也要上『藥』的。”
“那問題大不大?”空城聽鳩羽說了一堆,覺得很危險,似乎又不那麼危險,他無法判斷,乾脆就直接問道:“會不會死?”
鳩羽只是看了空城一眼,然後笑着搖搖頭:“真是年輕啊,這麼輕易就把生死掛在嘴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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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的彈痕原本嚴肅的面孔聽到鳩羽的這句調侃之後,也微微的笑開了,雖然他並不認識男人,但是這個男人是夏末和空城兩個人帶來的,他就不可能不相信。他仰頭看着鳩羽淡淡的說:“小孩子說話不懂事,別見怪。”
空城則氣得腮幫子都嘟起來來了,他不敢瞪夏末因爲打不過她,也不管瞪彈痕,因爲心底裡覺得他像父親,他更不敢等鳩羽,這人是醫生,所謂醫生就是喊你三更死,你也活不到五更的人。所以,他悲憤的看了一圈,才鼓着腮幫子說:“快點說了,不要扯這些有的沒有的。”
“要是沒有碰上我,說不定會死,但是碰上我了,就一定不會死。”鳩羽這個人別的還好,倒是對自己的醫術超級自信,簡直是有點自負的狀態了。
夏末聽到這句話,只是勾起了嘴角,果然,這就是鳩羽。她在上一世雖然沒有跟鳩羽打過交道,但是也知道這個人除了他的醫術無比精湛之外,和他的醫術一樣讓人稱道的還有他那無比狂妄的『性』格。只是這一路上他都表現得比較謙虛,夏末心裡面甚至有幾分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不過,現在聽到這句,她確信自己果然是沒有找錯人的。
她站了起來,對着鳩羽說:“這邊先交給你了。”然後她轉頭對着空城說道:“鳩羽弄完之後,你帶他來長風那裡找我。”
空城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夏末也不在停留,她並不是不關心彈痕,只是她能做的事情已經做完,如果再留下來也只是浪費時間,她衝着彈痕說:“放心修養,我給你找回來的人一定是頂好的。”
彈痕則用一種晦暗不明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後才緩緩開口道:“最近小心一些。”
聽到這句話夏末有些奇怪,她用一種探索的眼光去看彈痕的時候,彈痕已經別過了眼神,然後仰面躺在了牀上,顯然不想在對這個話題繼續說些什麼。彈痕從來是一個不說沒有把握的話的人,可是現在他並不講明,夏末猜想或許是要發生什麼事情,可是彈痕卻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只能如此提示她了。
想通了這一層,她也不繼續看彈痕,收回了目光,將兜帽又帶了起來,然後快速的離開了醫館。
對於長風來說,平興鎮現在雖然有錢了,但是想要真正的興盛起來也是需要很長時間的,所以,在現在這個還算是比較寒酸的鎮子裡,玩家並不算多,有本事的玩家就更少了,而這樣高級醫師更是從來都沒有見過了。所以,當夏末將鳩羽介紹給了長風的時候,鳩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迎,一再弄得傲氣清冷的鳩羽多多少少有點狼狽。
在酒宴中途,鳩羽藉口找地方方便便從會場跑了出來。好不容易在後院找地方方便了一下,卻怎麼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這裡他是第一次來,而且到處又是一片的昏黃的燈光,再加上喝酒得他昏昏沉沉,讓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迷』路了。
這平興鎮的鎮子雖然沒有壽元縣大,可是這衙門絕對比壽元縣大,原因無他,只因爲平興鎮上一位鎮長是一位絕對的享受型的官員,所以,這衙門外表看雖然平平常常,可是裡面卻是奢華至極,亭臺樓閣一樣不少,軒榭廊臺一樣不缺,不僅如此,而且三步一景,五步一院,實在是讓人眼花繚『亂』的漂亮,行走在其中,如果不認識路的話,倒是很容易深陷其中找不到歸途。
鳩羽按照自己記憶中的路往回走,可是越走越不對勁,越走越覺得不是地方,最終他不得不停了下來。只看見在面前有一片水域,雖然並不大,但是橫在整個後院裡,卻也是碧波『蕩』漾,無比妖嬈。現在正是初春,殘雪微融,月『色』皎潔,夜『色』中,鳩羽看見在距離自己不遠處的水面上有一個小亭子,在亭子裡好像坐着一個人。
細細看去,竟然是個女子,她纖纖細細,身姿窈窕,斜斜的靠在了亭子的柱子上,兩條長腿,大喇喇的交叉搭在一邊的扶欄上,看起來似乎很是粗魯,可是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魅『惑』的味道。月光照在了她那修長的腿上,在她腿上的皮甲上反『射』出了柔柔的光。
她靠在那裡,手裡提着一壺酒,似乎喝醉,又似乎睡着了,一動不動。看得鳩羽有點心癢難耐,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月『色』太『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喝得太多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亭子裡。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這個女人居然不是別人,正是流火。
此時的她微微閉着眼睛,原本就慘白的臉『色』在月光照『射』下更顯得白得發青,睫『毛』極長,可是嘴脣卻紅得好像是吞了鮮血一般,不知道爲什麼,鳩羽看着此時的流火,一點都無法跟那個凜冽強悍的女人聯繫到一起,好像面前的這個人自己完全不認識一般。
他眨了眨眼睛,剛剛想說話,卻聽到流火先開了口:“要不是我沒有睡着,你現在站在那裡的結果一定是身首異處。”
不過這樣一句聽起來再過平常的話,卻讓鳩羽無比確定,這就是流火,跟白天殺人那個流火絕對是一個人。他呼出了一口氣:“我運氣一向不錯。”
夏末連動作都沒有變,只是靠在那裡揚起了頭看着鳩羽,翹起了嘴角緩緩的說:“你怎麼會在這裡。”
鳩羽『摸』了『摸』鼻子,想了想,最終嘆了一口氣,誠實的說:“我『迷』路了。”
夏末微微一愣,而後,忍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