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陳氏就算是在驕傲自大也明白了現在的形勢,她被人擺了一道,毫無防備的被人算計了,看着跪在地上拼命掙扎的綵鳳,陳氏只是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她還真是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無孔不入,連她女兒身邊的貼身侍女都買通了,不,恐怕這綵鳳從頭到尾都是別人的人吧,終究是她大意了。
“綵鳳?”老夫人目光看看坐在那裡臉色不好的陳氏,眼珠一轉,淡淡的開口:“福伯,這個人就是散佈謠言的人吧。”
一句話,從剛剛的傳聞變成了謠言,坐在最角落裡的冷兮然嘴角勾了起來,果然相比較她這個剛剛引人注目的相府小姐比起來,陳氏更讓人惦記,如今看來,已經沒有她們什麼事情了,只是,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殃及魚池,若是那樣的話,她也只能出來攪一攪了。
“回老夫人,是的。”福伯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老夫人點點頭,然後目光看向陳氏,冷哼一聲:“陳氏,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陳氏嗤笑一聲:“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怪只怪我識人不清,被人算計了,但是我也絕對不會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認下不屬於我的罪名,再者,單憑一個丫鬟就想要讓我背上冤案,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
陳氏從來都是如此的霸道強勢,即便是如此境地也是如此狂妄,其實在這一點上,冷兮然還是欣賞的,只可惜,這個陳氏狂妄過了,有些認不清自己了,不過這也是冷兮然希望看到的,因爲……
“放肆,你這是什麼態度,陳氏,你當真以爲我那你沒辦法?”果然陳氏的這種態度激怒了霸權已久的老夫人,這種態度在老夫人看來就是挑釁,所以,她對陳氏的怒意已經讓她忘了那個對她來說不算起眼的冷兮然,這就足夠了。
冷兮然含着笑意,眼底無邊的嘲諷,這就是她最想要的結果,果然獨善其身才是最重要的。
陳氏冷哼一聲,那不屑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也表現的淋漓盡致,一旁的冷世嬌看着自己的孃親和自己的奶奶的對峙,心裡終於有些害怕了,對於綵鳳更是恨透了,直接走上前,一巴掌打在綵鳳的臉上,怒意頓生:“說,你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
“小姐,不是你和二姨娘……”話音突然頓住,捂着自己的嘴,彷彿像是說出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不過也確實是不該說的話,只是這種表現,在冷兮然面前實在是不夠看,在這種情況下,只要是一個正常人,第一個反應應該是捂着自己被打的臉,亦或者是驚訝等表情,可是能夠這樣有條有理的說出一番話還真是不容易,太假了,太假了,可是假又怎麼樣呢,他們要看的從來不是這些,在這個世界,在這個府邸,在她們這羣女人眼裡,能鬥下去幾個就鬥下去幾個,其他的並不重要,即便所有人心裡都明白。
“你胡說什麼,我和孃親什麼時候讓你做這種事情了。”
聽見冷世嬌的話,冷兮然只是想要扶額,果然還是個孩子,這也幸好有陳氏護着,不然在這種吃人的地方,這冷世嬌不知道要死了多少次了,原本的懷疑,因爲冷世嬌的這一句話反而讓人們更加懷疑了,看着臉色更不好看的陳氏,冷兮然心裡……開心,這戲果然沒讓她失望。
“你閉嘴,老老實實的給我坐在那裡,不爭氣的東西。”
陳氏教訓了冷世嬌便將目光移到了從開始就沒有表明過意見的冷蕭:“老爺,這件事情,你覺得呢?”
目光裡帶着期望、帶着隱晦的懇求,可是冷蕭終究是讓她失望了:“將綵鳳關押,嚴刑拷問,陳氏和世嬌禁足,直到證明清白,不得離開梨嬌園
。”
那眼底的希翼一下子消失殆盡,目光有些空洞,有些冷意,有些嘲諷,唯獨沒有對於這種答案的不敢置信,想必,陳氏從開始也想到了這種答案,只是依舊抱着希望,依舊想要給自己或者冷蕭一個機會,但是顯然,冷蕭並不想要這個機會,也不想要給她這個機會。
陳氏一衆人被帶了下去,不管冷世嬌怎麼喊怎麼鬧這個結果都沒有任何的改變,冷兮然看着上位的那個人,依舊看不清。
“蕭兒,還有什麼好查的,那綵鳳可是世嬌的貼身侍女,難不成還能冤枉了她,要娘說,就應該直接將陳氏關押地牢。”
“娘,這件事情還有些疑點,等查清楚了,兒子自然會秉公處理。”冷蕭的態度很明確,而且在相府向來是說一不二,就算是老夫人也幾乎是沒有忤逆過他,所以,當冷蕭這樣說了,老夫人也老老實實的閉嘴了,說了句自己累了,就回去休息了。
衆人散了,冷兮然也回去了,只是,有些事情就好像牆上釘的釘子,即便是將釘子拔了下來依舊會留下痕跡,就好像這件事情一樣,即便是傳言已經找到了罪魁禍首,可是府裡的下人看着冷兮然的目光依舊躲躲閃閃,也是,不管是不是真的,很多人都會秉承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畢竟這個謠言有很多是真的符合。
西苑,冷兮然依舊如初,彷彿沒有被這件事情影響一般,不是看書,就是擺弄那些野葡萄,只是近段時間再也沒有觸碰過棋盤,青瞳和紅袖不知道,但是知秋卻是明白的,現如今的局面,她們不適合走任何一步,一切都順其發展。
“小姐,福伯來了。”
冷兮然放下書,看着書房門外的知秋和福伯,淡笑:“福伯來了,進來吧。”然後吩咐道:“知秋,你去讓含夏弄些菊花茶來。”
“是。”待到福伯坐下,知秋便出去了。
沒一會兒含夏就端着茶走了進來,和福伯打了個招呼,就出去了,看着含夏歡快的跑回廚房,知秋認命的走過來把書房的門給兩個人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