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蕭冷着臉,點點頭,目光看向一旁哭的成淚人的含夏和繃着臉的知秋,不怒而威:“本相把二小姐交給你們,你們就是這樣照顧的?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含夏一下子就哭出來了:“老爺,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小姐之所以扎樣就是因爲是大小姐和世情小姐,是她們害的小姐成了這個樣子的,老爺,你可要爲二小姐做主啊,嗚嗚……是她們,嗚嗚……就是她們。”
“放肆,你亂說什麼,大小姐豈是你一個丫頭隨意誣陷的,來人……”
“你做什麼?本相還在這裡,什麼時候輪得上你說話?”
原本聽了含夏的話黃氏立刻怒了,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冷蕭冷冷的給看的閉上了嘴巴,不甘心的退到後面,眼睛狠狠的瞪着含夏。
含夏也不害怕,還紅着的眼睛也瞪了過去:“我沒胡說,所有人都看見了。”
“行了,知秋是吧,你來說。”
知秋點點頭,面無表情,神色淡然的將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當然還隱晦的添油加醋一番,最後看着整個屋子裡的人,還加了一句:“老爺若是不相信的話,大可以到靜湘小築打聽一下,這件事情整個靜湘小築的人都看見了,知秋雖然不是什麼聰明的人,可是也可以聽出兩位小姐隱晦的話語,雖然句句都是抱歉都是無辜,可是這無疑就是告訴了所有人這罪名就是小姐的,小姐說了,爲了清白,她可以不要這條胳膊了,所以,知秋覺得田大夫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小姐只是睡個覺,就被蛇咬、被內功所傷,只是聽了福伯說那個地方好就去看了看,結果就變成了這樣,誰知道日後會怎麼樣,長痛不如短痛,在知秋看來這條胳膊不如現在就廢了吧。”
“放肆。”冷蕭狠狠的一拍桌子,低吼道。
知秋立刻跪了下來,但是卻沒有一點知錯的意思,反而說道:“老爺知秋是放肆了,只是這話不是知秋說的,是小姐昏迷之前說的,或許老爺還不知道吧,就在前段時間小姐因爲被陷害偷玉鐲的事情其實差點就死了,因爲小姐身中寒毒,根本受不了一點風寒,幾次知秋都在想,就這樣吧,與其這樣備受折磨、備受侮辱的活着,不如死了算了,只可惜就像小姐所以,她真的是命大,這樣都沒死,老爺,知秋知道知秋這番話是放肆了,所以,老爺放心,若是有一天小姐真的不幸走了,那麼知秋定然會陪着。”
這番話有決絕,但是更多的是諷刺。
冷蕭真的沒有想到還有這些事情,臉色已經是鐵青鐵青的了,原來她是這樣想的,在相府,她是生不如死,原來是這樣想的。
“來人,將冷世月和冷世情兩給人給本相帶回來。”
“老爺,你不能聽這兩個丫頭一面之詞啊,世月是什麼樣的人難道老爺不清楚嗎,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這件事情恐怕有誤會。”黃氏看見冷蕭這個樣子就知道情況不妙,立刻說道。
“是啊,你先別衝動,還是等兩個丫頭回來聽聽她們怎麼說吧。”老夫人也勸解道。
“老爺,不如這樣,老奴親自去請兩位小姐回來。”這個時候福伯站出來了,面無表情,別人或許不知道,可是冷蕭明白,如今的福伯恐怕是生氣了,真的生氣了。
點點頭,同意了:“好,那福伯就帶人走一趟吧。”
福伯走了出去,冷蕭的目光也掃向了其他人,聲音發冷:“你們真是好樣的。”
幾人聽了全都低下了頭,這個時候誰也不敢說話,冷蕭看着還沒有醒來的人,目光微暗,最終化成了一聲嘆息,對着知秋淡淡的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本相想要單獨和兮然待一會兒。”
聽見冷蕭的話,黃氏等人有些不甘心,可是冷蕭已經發話了,她們這個時候在說什麼也只是徒惹冷蕭生氣,無奈只能揮揮手,帶着所有人都離開了。
知秋和含夏也是對視一眼,退了出去,臨走的時候還體貼的將門給關上了。
“兮然,爹爹有多長時間沒有這樣喊過你了,十幾年了吧,你可有怪過爹爹?有吧,不然又怎麼可能說出那樣的話,不過,既然你都已經忍了這麼多年了,爲什麼不再忍忍呢,你可知道,只要再等等,你要你再等等,爹爹會給你安排好一切的,這些年你雖然艱苦,卻平平靜靜、安安穩穩,以後,恐怕不容易了……不過你放心,有爹爹在,怎麼也不會讓你有事的。”
房間裡沒有了聲音,靜悄悄的一片,而牀上原本閉着眼睛的人也倏地睜開了,黑眸流光,讓人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麼。
第二天,知秋那邊就傳來了消息、很多消息。
一,昨天的事情傳遍了大街小巷,雖然柳之梅和蘇墨臣保住了京城第一才女和第一才子的稱號,可是冷兮然也成爲了無冕之王,至於冷世情和冷世月那天還沒有上場就被福伯很不客氣的帶人給抓了回來,沒錯,就是抓了回來,福伯第一次對冷蕭的命令陽奉陰違,一點也不給冷世情和冷世月兩個人留面子,直接給抓了回來,這一點倒是讓冷兮然有些因爲,畢竟若是這樣,就算是有證據說這件事情是誤會的,那麼憑着相府這種態度,也將冷世月和冷世情的罪名坐實了,當然也免不了一場大鬧,不過都被冷蕭給無視了,也算是對於福伯的這種做法的一個默認了,或者說就想那天說的,給冷兮然一個交代。
這一下子就讓京城的這些人對冷兮然同情憐惜起來了,一時間,冷兮然這個原本不被衆人所知的女子,成爲了家喻戶曉的人,因爲這件事情,但是更多的是因爲冷兮然的那一曲高山流水。
二,不得不說昨天的事情鬧得真的是很大,今天早朝還沒有去,相府就來了聖旨,意思很明確,若是丞相連自己的家事都管不了,就不用去上朝了,一下子相府的所有人都給這道聖旨給嚇到了,要說這個皇上從來沒有過問過這些大臣的家事,看來這件事情已經引起皇帝的重視了,若是處理不好,整個相府恐怕都要受到牽連,如此一來,就算是冷蕭真的有想要輕處理的意思,也不可能了,一時間,整個相府再次變得人心惶惶。
當冷兮然聽到這個消息,倒是笑了。
對着知秋道:“把我的棋盤拿來。”
冷兮然很久沒有動過那個棋盤了,知秋記得當時冷兮然說過,不知道該不該走,所以停滯了,如今看來,是可以走了,只是,冷蕭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