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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那花婆子卻是喊起冤來了:“奴婢是偷了東西,可是並沒有做出嫁禍主子的事來,奴婢冤枉啊!”
趙氏一聽花婆子承認偷拿了南宮琤的松江細布,怒意如潮水似的決堤而出,胸脯氣得一鼓一鼓的,指着花婆子罵道:“死奴才,偷了主子的東西,居然還膽天包天地嫁禍給主子,真是其心可誅!”
花婆子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一下子跪倒在地,連連求饒:“老夫人饒命,奴婢罪該萬死,偷了大姑娘的東西……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她的額頭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在地上,發出“咚咚”的響聲,額頭瞬間青紫一片。
趙氏頓時反應過來,目光如同利刃射在了跪在堂下的花婆子身上。
衆人定晴一看,卻是些白色的碎布料。
“老夫人,這是從花婆子屋裡搜出來的。”王嬤嬤邀功地打開了包袱。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王嬤嬤拿着一個包袱急匆匆而返,應抹蜜緊跟其後,她們的身後還跟着三個婆子,或者說,是兩個粗壯的婆子架着一個身穿藍色細布衣的婆子走了進來,粗魯地把她壓跪在地上。
東此間內,衆人俱都屏氣凝神,誰都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南宮玥靜靜地端座在椅子上,等待着事態的進一步發展。
趙氏聞言心頭一鬆,放下心來,先有南宮玥的話在前,現在蘇氏又當衆定了南宮琤院裡失竊,以後看誰還敢再把這件事牽扯到自己的女兒身上。
“是。”兩個嬤嬤領命而去。
蘇氏目光冰冷得像是一把奪命的刀,又道:“大姑娘院裡失竊,丫鬟、婆子們護院不利,先每人打上十大板子,再搜搜她們的屋子。王嬤嬤,這事就由你和應嬤嬤一起吧。”
應嬤嬤躬身答道:“看牢了。”
“應嬤嬤,大小姐院子裡的人可都看牢了?”蘇氏面上罩上了一層寒霜,眉目間滿是冷峻。她此刻已是另一種想法了,若那背後之人的目的是讓長房二房失和,那就必須查!
“母親。”趙氏的眼睛都紅了一圈,“正如剛剛玥姐兒所說,琤姐兒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媳婦請您老人家爲琤姐兒做主啊,一定要還她個清白啊!”
想到這裡,趙氏的眼神漸漸地變得凌厲起來。剛剛她聽到女兒的松江細布沒了的時候,她一瞬間就懵了,當時腦中的第一反應就是如何讓女兒從這件事裡脫身,雖然她心裡相信自己的女兒絕不會做這樣的事,可是內宅之事她再明白不過了,並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查個清楚明白的。可是事到如今,這件事情不止要查,還要徹徹底底的查,決不能讓她的琤姐兒被人詬病了!
這一日不揪出那裝神弄鬼的犯人,她的琤姐兒就一日有嫌疑。
南宮玥的話也讓趙氏鬆了口氣,卻並沒有完全放下心來。這南宮昕被驚嚇的事本與她無關,她根本不想管這吃力不討好的閒事。可如今卻是趕鴨子上架,不查不行了!
蘇氏的目光不由地落在了南宮琳身上,不由懷疑是不是三房搞的鬼嗎?
蘇氏對於南宮玥的回答很滿意,她再怎麼替南宮琤開脫,也沒有南宮玥這個苦主的話更讓人信服了。不過南宮玥的後半句話,她卻是想得更加深遠了。若是長房和二房爲此事失和,那誰會得利?
“孫女自然是相信大姐姐的。”南宮玥語氣肯定地道,“孫女以爲定是有下人偷盜,想要栽髒嫁禍,說不定還打着想讓我們姐妹失和的目的!”
“玥姐兒,這事你怎麼看?”蘇氏的目光看不出喜怒,淡淡地落在了南宮玥的身上。
南宮琤上前走了兩步,淺色的裙裾在地上拖起婉轉的弧線,只聽她一臉坦然地道:“稟祖母,孫女的松江細布並沒有送人,可是孫女也沒有指使任何人做這種事!”
南宮琰的身體顫抖了兩下,雙手攥着帕子指尖微微發白,卻不敢說什麼。
“琤姐兒你好想想,是不是收在什麼地方了,或者送給誰了?”說着,趙氏的視線落在了南宮琰身上,目含深意。
趙氏冷哼了一聲,收回了視線,她的琤姐兒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可不能讓人隨便潑髒水。
南宮琳不由打了個冷戰,想到大伯母是府裡的當家主母,得罪她絕對是弊大於利,於是急急改口:“大姐姐是不可能做這種事的!”
趙氏的目光如冬日的寒冰般落在了南宮琳的身上。
南宮琳好了傷疤忘了疼,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這怎麼可能呢?難道是大姐姐……”
衆人聞言,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南宮琤的身上,而南宮琤早在王嬤嬤落音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愣住了,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趙氏對着應嬤嬤點了點頭,應嬤嬤艱難地說道:“稟老夫人,大夫人,這匹松江細布是大夫人的……”她遲疑地朝南宮琤看了一眼,“大姑娘的,不見了!”
還是南宮琤果斷地開口了:“應嬤嬤,你有話就直說吧。有祖母做主,是不會冤枉我們的!”
應嬤嬤囁嚅了一下,道:“大……大夫人……”
趙氏頓時臉色一黑,心中隱隱有了不祥的預感。而南宮琳卻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看來這下長房和二房之間有場好戲可看了。
屋子裡一時又靜了下來,一直到杏雨第一個帶着一件中衣以及一些碎布回來,跟着是意梅帶了一匹白布……最後的應嬤嬤卻也只帶了一匹,而且臉色明顯不太好看。
南宮琳嚇得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急急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心裡卻是叫苦不迭,悔得腸子都青了。就算是自己十分確定這事和母親黃氏一點也沾不上邊,自個兒就站在一邊瞧熱鬧好了,幹什麼要逞一時的口舌之快,給自己找麻煩。同時心裡也有一點不服氣,南宮玥若不是有所懷疑,又何必這麼闔府地查呢!
蘇氏聽到姐妹倆的對話,目光犀利地落在了南宮琳的身上,嘴脣抿成一條直線,沒有說話,但那種不怒而威的氣勢憑藉這一個眼神已經釋放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