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相視苦笑。
這,該如何是好?
他們都變得有些茫然跟躊躇起來。
“既然來了,爲何不進來?”
就在他們彼此對視無言,卻又猜到了結果的時候,一道令人宛若如沐春風的聲音,自忘情谷深處傳來過來。
聽到這聲音,他們的神情徒然一緊。
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他們周遭的場景驟然變幻。
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卻是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棵樹下,樹下的蒲團上,坐着一個老者。
老者身穿道袍。
右手手肘上置放着一個拂塵。
老者慈眉善目。
此刻,他正一臉慈祥的看着他們。
就好像再看自己有出息的晚輩一般。
可是場內的六人,沒有任何一個,感到絲毫的溫和。
反而感覺到全身發冷。
因爲他們在這老者的眼神深處,看到的是一種欲擇人而噬的冷酷,而不是柔和。
老者目光淡淡的在他們的身上掠過,在君凌煙的身上稍微的頓了頓後,又把目光轉向白三三,他的目光這才停了下來。
“小三,帶着這麼多的夥伴來忘情崖可是有什麼事?”
被老者的目光看着,白三三隻覺得極其的冷,似乎若是他的回答沒有讓老者滿意的話,老者會即刻結束了他的生命一般。
君凌煙雙眼一眯,開口道,“是我想要進忘情崖來拜會師祖!與白真君無關!”
老者目光徒然轉向了君凌煙。
一股恐怖的氣勢頓時壓在了君凌煙身上。
這一股氣勢一出,即刻就想要把君凌煙給壓倒在地。
但是君凌煙的雙膝上宛若鑄就了世上最堅硬的金剛石一般,直挺挺的,沒有絲毫想要軟下來,跪倒在的意思。
可是她越是這般固執的站着,這壓在她身上的氣勢,就變得越發的恐怖了起來。
“咔嚓!”
站在君凌煙身周的人,突兀的聽到了一聲骨頭崩碎的聲音。
他們的目光都有些不忍的看向君凌煙。
鼎天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
但是最終從他的口中吐出的只有一聲嘆息。
因爲他知道,就算是他如何勸導,固執如君凌煙,是絕對不可能軟下來的。
是!
君凌煙有的時候很無賴,有的時候也確實是非常的沒有底線,也沒有任何的下限,但是當君凌煙固執起來的時候,她的固執往往也是沒有上限,你縱使如何勸告最終她也不會聽你的。
老者的目光越發的有壓力了。
君凌煙的膝蓋處的骨骼碎裂的聲音也變得越發的清脆了起來。
君凌煙的脣角帶着淺笑,就這般淡淡的回望着老者,沒有絲毫的妥協,更加沒有絲毫的服軟。
“拜會師祖?可是這裡,哪裡來的你的師祖?”
最終,老者收回了目光,低垂着雙眼,淡淡的反問。
白三三的瞳孔皺縮了下。
徒然看向了老者。
老者這時候低垂的目光也擡起,看向了君凌煙,“你,一個域外天魔,有何資格拜本尊爲師祖?嗯?”
啞口無言。
在場的衆人,絲毫沒有想到,老者竟然會衝着這一個藉口發難。
實際上在場的人都知曉,現在的老者,不是他們的老爺子,而是一個域外天魔。
一個徹徹底底、地地道道的域外天魔。
且還是域外天魔最頂尖的聖祖。
在場中最沒有資格說君凌煙的,就屬於他了。
但是偏生他們都沒有任何的藉口反駁。
難道讓他們說,這老者就是域外天魔的聖祖麼?
他們現在可沒有任何的辦法,來救治他們的老爺子。
當然,他們也沒有想到老爺子會那麼快的就被奪舍成功了。
“爲何現在又不說話了?本尊正在問你話呢,你一個域外天魔,如何有資格拜本尊爲祖師?縱使你想拜本尊爲祖師,本尊便會應了麼?”
老者神情極其的淡漠。
極其的冷酷無情。
可說出來的話,依舊無法讓人無可反駁。
就在衆人都陷入了沉默中的時候,君凌煙突兀的輕聲的笑了出來。
在君凌煙笑出聲來的剎那,在場衆人,有一個算一個的都用極其詫異的目光看向君凌煙。
而且他們的神情在這一剎那都變得極其的
古怪。
君凌煙,該不會是被氣瘋了吧?
“我不配當你的徒孫?
君凌煙輕輕的開口,聲音很低。
徒然,她擡眼,看向老者。
聲音變得高亢。
“那你就配當我師祖?你自己都是一個天魔,又有什麼資格說我是域外天魔?相比起來,我本身就出生於這個世界,而你呢?你卻是從天外而來!咱們都是半斤八兩,誰都沒有資格說誰!”
白三三等人瞪大着雙眼,難以置信的看向君凌煙。
無論如何他們也沒有想到君凌煙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的敢質疑這個老者。
這老者不管現在的他是鴻鈞也好。
是域外天魔的聖祖也好。
他都是極道強者。
無論他是哪一個身份,都有資格來質疑君凌煙,更有足夠的實力來對君凌煙搓圓搓扁。
可現在君凌煙竟然敢質疑這樣的一個強者。
這……實在是太膽大包天了!
就在他們都以爲老者會暴怒的時候。
誰知,老者卻在這一刻,笑了。
他這一笑,天地似乎都在他的笑容中明亮了幾分。
就在老者笑的時候。
君凌煙的眉心處突兀的涌現出一朵蓮花。
一朵黑色的蓮花印記。
蓮花印記自君凌煙的眉心處涌出。
然後在虛空中化爲一朵蓮花。
蓮花中有黑光涌動。
在衆人,包括都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這朵黑色蓮花就懸浮在了老者的頭頂上。
老者的神情在黑色蓮花出現的那一剎那,就變了。
“魔道本源蓮!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你的身上!”
這一刻,老者的聲音都變得有些高亢起來。
甚至,衆人都從老者的聲音中,聽出了一抹恐懼。
衆人對於“魔道本源蓮”這一個新鮮詞彙都有些不解。
他們把不解的目光看向了君凌煙。
君凌煙脣角淺笑着沒有替他們解開心中的疑惑。
而是笑眯眯的看向老者,“你別管我這蓮花是從何而來的,你只需要知道,我能用這朵蓮花把你逼出來,就足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