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臣景話音落下的剎那,全場肅靜。
全部人都用古怪的目光看向呂獻。
在場的人都是五十多歲以上的人了,二十年前發生的那件震撼於世的事,他們或親眼所見,或有所耳聞,但,白素雪夫妻倆的強大,毋庸置疑。
他們夫妻倆不僅強大,而且還出了名的護短。
呂獻要找白素雪理論,跟找死沒多大區別!
呂獻這一刻,臉上的神色不斷變換、精彩至極。
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踢到了鐵板。
這運氣,也簡直是沒誰了!
場間,只有顧天楠一個人輕輕的鬆了口氣。
白素雪可是雲臣景的逆鱗,若在以往,一旦有人提及,恐怕會立刻遭遇雲臣景的雷霆手段。
呂獻在這一刻沉默了。
“怎麼?你不是要找本王的母妃理論麼?還不快去!”雲臣景淡淡的瞥了眼呂獻。
“雲王,得饒人處且饒人,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且饒了呂獻這一會,如何?”站在一側的王老出聲了。
“你面子很大?”雲臣景似笑非笑的反問了一句。
這話立刻讓王老的面子上掛不住了。
“縱使你是雲王,也不能仗着自己的身份在這裡囂張吧!”這時,木修大師們又開始起鬨了,“這裡是水國,可不是火國!”
“王老好聲好氣的跟你說話,你這人怎麼那麼無禮!”
“嘖……還真是不要臉啊!”花弄影嗤笑了一聲,“本身就是你們嘴賤惹出來的事,不道歉也就罷了,還有臉在這裡指責衆人!你們怎麼不飛上天,與太陽肩並肩!”
“小子,這哪裡有你說話的份!你以爲你娘是老王妃白素雪啊!”一個木修大師,立刻跳出來,對花弄影吼道。
“我娘不是雪姨,但我娘是千絕刀,怎麼,你也要找我娘理論?”花弄影瞥了眼那位木修大師,涼涼的開口。
那位跳出來的木修大師,立刻縮回了人羣。
千絕刀!
那位可比白素雪更加兇悍,絕對是一位一言不合就給你一刀的典型人物!
再而,前兩天發生在花家的事情,這些木修大師也有所聽聞,那可是吊打半步靈尊的強悍人物!
得罪她,那絕對就是嫌命長了。
這君凌煙身邊的人的身份,怎麼一個比一個恐怖?
那……君凌煙又是什麼身份?
她的身份,不會也同樣恐怖得嚇人吧?
這一刻,這羣木修大師們,也在心底泛起了嘀咕。
所以,更多的木修大師,緊抿着脣,生怕自己說出得罪人的話,到時候被這羣年輕小輩的長輩們吊打。
那時,傳播出去,可就丟盡臉面了。
“認不認輸?”雲臣景沒有理會這羣喋喋不休的唸叨個沒完的木修大師們,目光犀利的看向王老。
“過兩天,我們會通過靈殿向這位小女娃公開認輸!”王老說完這話後,整個人的氣勢降落了下來,這一瞬間,他蒼老了很多。
“何必等過兩
天!安年,拿惜影石來!讓木修大師們服輸,你直接錄影,之後再通過王府的商行,保證在一日之內,把惜影石傳遍大陸!”雲臣景脣角微勾。
君凌煙微微詫異的看了眼雲臣景。
自她認識他以來,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咄咄逼人的人,這會兒因爲這些小事就逼迫這羣木修大師們道歉,似乎有些小題大做了。
而能讓他小題大做的事,那必然有隱情存在。
似是察覺到了君凌煙的目光,雲臣景擡頭,與她的目光撞在了一處,他輕笑了下,美豔動人。
君凌煙連忙錯開目光,心裡暗自唾罵一聲,這男人真是一個尤物!
“你……既然我們都服軟了,你爲何還如此咄咄逼人!”呂獻再次憤怒開口。
王老深深的看了眼雲臣景,隨後緩緩的說了句,“可以。”
一句話,掐斷了所有木修大師們的聲音,他們都難以置信的看向王老。
王老可是半步靈尊級強者,怎麼可以屈服於一個小輩。
王老的目光掃了眼在場的木修大師們,心中暗暗嘆息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王老胸襟令臣景佩服!”雲臣景頗爲意外的看了眼王老。
王老苦笑一聲,沒有接話。
很快,在王老帶領下,木修大師們向君凌煙認輸。
服輸後,王老帶着這羣木修大師們匆匆離開了顧家。
熱鬧了多日的顧家,也終於清靜了下來。
等木修大師們都離開了顧家後,雲臣景等人隨着顧天楠來到了顧家的會客廳,上好茶後,衆人閒聊了會後,進入正題。
“夫人,去把天水靈芝取來!”顧天楠看向一側顯得沉默無言的雲舒。
雲舒聽到這吩咐,臉色變幻不定,最終她銀牙一咬,開口道,“老爺,從祖地拿出來的當做診費的那株天水靈芝我給流白用了!”
雲舒看向雲臣景等人,最終目光鎖定在君凌煙身上,“天水靈芝就算給你,也沒用!還不如給我家流白!我顧家寶庫有很多值錢的東西,你隨便挑幾樣,就算抵了天水靈芝的診費。”
“你說什麼?”還不等君凌煙幾人說話,顧天楠一拍桌子,瞪向雲舒。
“老爺!我這不是怕您擔心,纔沒跟您說麼?”雲舒一張臉變得哀怨了起來,“之前流白受傷,險些靈源散盡,我就私自動用天水靈芝,給流白服用,保下了他!所以,現在天水靈芝已經沒有了!”
“混賬!你……你這是要氣死我!”顧天楠氣呼呼的指着雲舒,“你還有沒有把顧家放在眼裡,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我顧家一個唾沫一個釘,何曾說話不算話!”
雲臣景與君凌煙等人冷眼看着這一幕。
他們來顧家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拿到天水靈芝。
其他的事情,他們都可以不在乎。
若是現在他們顧家打算不拿出天水靈芝的話,他們不介意在顧家鬧上一鬧。
“混賬!混賬!”顧天楠氣呼呼的瞪着雲舒,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句罵人的話。
“去!把顧流白給我叫來!”
忽然,顧天楠對伺候在一旁,一直不敢出聲的管家,說道。
“是!”
管家領命,匆匆而去。
“老爺!您……”雲舒似意識到了什麼,瞪眼看向顧天楠,一臉驚慌失措,“老爺,您不會心狠的想要向自己的兒子下手吧?”
顧天楠坐在原位,閉着眼,沒有說話。
但他的神情以及之前說的話,無疑證實了她的猜測。
“你這個殺千刀的!你這樣做,怎麼對得起我們的兒子!”雲舒跺了跺腳,氣得雙眼通紅,雙目緊盯着顧天楠的神情,“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看上了你了!”
站在一旁的顧流風,目光透露着譏諷之色,我娘纔是瞎了眼看上他的那個人。
顧天楠被雲舒這話說得臉皮緊了緊。
雲舒帶淚的目光中,一喜,更加賣力的哭鬧起來,“我自從嫁了你之後,一心一意的操持着這個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重病在身的時候,是誰陪在你身邊,照料你的生活起居?又是誰,天天來看望你!”
“照顧你生活起居的是我!每日探望你的是流白這幾個孩子!你這殺千刀的!你怎麼能就那麼的狠心呢!就爲了那一句所謂可有可無的承諾!”
雲舒這話,可謂是字字泣血,句句誅心,每一句都敲打在顧天楠的心坎上,讓他的臉皮越加不忍起來。
也就這時,剛被關了小黑屋的顧流白,出現在衆人面前。
“老爺,大少爺到了!”管家彎腰知會了下顧天楠後,就站在了顧天楠身後右側。
顧流白剛踏入會客廳,就瞅見自己的父親與君凌煙等人,身形一震。
心中暗暗叫苦起來。
剛纔管家去叫他時,可是沒有透露半點風聲,只說了句老爺在會客廳等他,接着就在他面前疾走起來,根本就不給他問話的時間。
所以見君凌煙等人,他是絲毫沒有準備。
“逆子!”顧天楠再次狠狠拍了拍桌子。
君凌煙睨了眼顧天楠手底下的桌子,心裡暗自琢磨下,這桌子真結實!顧天楠拍了好幾次,拍得震天響,竟然一點異樣都沒有。
顧流白膝蓋一軟,差點就跪了下去。
他求助般的看向雲舒。
“老爺,您又何必嚇唬流白!這天水靈芝既然被流白服用了,我們另贈一些寶物給凌煙就是了!”雲舒連忙幫腔,“凌煙,你說嬸嬸說得對不對?”
“怎麼商量分配天水靈芝是你們顧家的事情,但是屬於我的天水靈芝,不能少!”君凌煙擡眼,淡淡掃了下雲舒。
“你……”雲舒氣急,“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天水靈芝已經沒有了!你讓我怎麼拿得出來!”
“拿得出來,也得拿;拿不出來也要拿!難道你們顧家連最基礎的信譽都沒有了麼?顧家家主!”君凌煙已經不再稱呼顧天楠爲顧叔叔了。
這個稱呼的變化,即刻讓顧天楠看向君凌煙。
顧天楠輕輕嘆息了聲,“凌煙侄女,放心吧!你的天水靈芝絕對不會少了你的!”說着,他站起身,向顧流白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