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您剛纔不是說,要把安年千刀萬剮麼?”雲臣景似笑非笑的看向臉色不斷變幻的顧家二姨娘雲舒。
雲舒牽強的笑了笑,“雲王爺,您說笑了!不知王爺尊駕降臨,得罪之處,萬望王爺見諒!王爺屈尊降臨顧家是……”
“本王聽聞顧家家主身染重疾,本想來探望顧家家主一番,只是顧家的大少,似乎不太歡迎本王!”雲臣景掃了眼顧流白,臉色冷淡的說道。
顧流白臉上血色盡失。
雲舒目光落向顧流白,“來人,把這蠢貨押到悔心閣,思過三個月!”
站在顧流白身邊的侍衛,即刻押着顧流白,離開了。
雲臣景對雲舒這做法,一笑而過,也沒有深究,現在他們主要目的是先查看下顧天楠的傷勢,至於這些仇,等過陣子再跟他們清算。
衆人都知,雲舒這是對顧流白的一種保護。若不然追究起責任來,縱使雲臣景動手斬殺了顧流白,顧家也不敢多說一句不是。
“王爺,請!”雲舒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包括顧流風都沒有想到,事情因爲有了雲臣景的存在,倒是出現了轉變。
從偷偷摸摸,變成了光明正大的進入顧家內部。
一羣人,就這般浩浩湯湯的進入了顧家家主的院子。
院子內,嘈雜無比。
無數的木修大師,嗡嗡細語般的討論着顧天楠的病情。
所以,這平日裡安靜肅穆的顧家家主的居所,顯得比菜市場還吵。
顧家的長老團們,臉色都極其的難看。
在他們嗡嗡細語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一臉沮喪的從門內走出。
“王老,怎麼樣了?”衆多木修大師,見老者出來,連忙圍了上來。
王老搖頭嘆息,“家主舊傷傷及本源,若本源不能補足,就不能爲這些病痛斷根啊!難!難啊!”
聽到王老這麼一說,衆多木修大師們,不由齊齊嘆息。
“若是仙源時代的醫術還存在的話,這傷病對他們而言,恐怕是小菜一碟!”王老說到這,苦笑了一聲。
古老醫術,失傳已久。
當世之中,又有誰會這古老醫術?
就算有,那也是打着幌子騙人,根本就上不了檯面的遊方醫生。
現在的木修們,卻是越來越懷念仙源時代生死人肉白骨的醫術來。
木修靈力,已經發展了百萬年了,以前的人們總以爲有了木靈力的存在,只要生病、受傷,來一發救治術就可以了。
也正是因爲這點,當時仙源時代的古老醫術,就這樣漸漸式微,到了現在,根本就難以找到這等神術。
現在隨着木靈術法的研究、發展,卻發現古老醫術,絕對不可或缺。
可現在才意識到這點,已經是晚到不能再晚了。
也就在一衆木修大師們在緬懷者古老醫術強大,顧家衆長老臉色難看的時候,君凌煙一行人,進入了院子。
“夫人!”
“三少爺!”
衆人齊齊對雲舒與顧流風行禮。
“老爺,怎麼樣了?王老,可有辦法醫治
老爺的病痛?”雲舒一臉緊張以及期盼的看向王老。
她正是因爲聽到了擁有半步靈尊實力的王老的到來,所以才特地過來看看。誰知道在半路上遇到了雲臣景一羣人,鬧出了一樁醜聞。
王老持續苦笑,“抱歉夫人!顧家家主傷及本源,老夫學藝不精,束手無策!”
雲舒一聽這話,緊張期盼的臉色頓時消散,強自的笑了笑,“辛苦王老跑一趟了!”
“凌煙,你趕緊去看看天楠叔叔吧!”
場中陷入沉寂時,花弄影看向君凌煙,悄聲說道。
在場衆人,哪一個不是耳聰目明之輩,花弄影的聲音雖小,但卻宛若在衆人耳邊說話一般,所以在他話音落下的剎那,場間所有的木修大師的目光,轉向了他們所站的這個方向。
君凌煙抽搐了下嘴角。
這花弄影還真是……嘴賤啊!
你這麼一說,這不是打臉衆多木修大師麼?
站在他們身前的雲舒,聽到花弄影的話,眼中極快的閃過幸災樂禍的光芒。
“諸位這位是火國的雲王爺,王爺的屬下,若是有說錯話的地方,還請諸位多擔待一些!”雲舒脣角笑着對衆多木修大師說道。
雲舒的話,讓雲臣景瞥了她一眼。
君凌煙眯了眯眼。
雲舒這話,完全就是把他們架在火架上烤。
這明着是幫他們說話,實際上就是在對這羣木修大師們說:這位是火國的王爺,就算得罪了你們,你們也得乖乖受着。
這一下,這羣木修大師們,哪裡忍得住脾氣。
“就算他是雲王府的人,也不能這般無端端的瞧不起我們吧?”
“難道我們這羣木修大師,還比不過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不成?”
“就是!如果一個小丫頭片子都能醫治得了顧家家主的病痛,那還要我們這羣木修幹什麼?”
木修大師們的話,一句接着一句響起。
聽得花弄影面紅耳赤。
他完全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卻給君凌煙帶來那麼大的麻煩。
一時間,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反倒是身爲當事人的君凌煙,臉色沒有半分變化。
淡淡的掃視了眼衆多木修大師,朱脣輕啓,“實際上,要不要你們,還真無所謂!畢竟你們這紮了一堆,也沒見你們商量出個解決顧家家主的病痛的辦法來!“
一句話,場間瞬間沉寂。
而後,這羣木修大師們,憤怒了。
“狂妄!”
“荒唐!”
“囂張!”
“無知小兒!”
“目中無人!”
一句句痛罵、呵斥,響徹場間。
花弄影等人則是瞠目結舌的看向君凌煙。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都到了這時候了,君凌煙還敢刺這羣木修大師。
她這話,簡直就是想要把木修大師們,往死裡得罪的節奏。
瞅瞅,場中情緒激昂的木修大師們就知道,現在他們有多麼的憤怒了。
“憤怒有個屁用!憤怒只能證明你們無能!”
得!
這一句比
一句刺得恨!
場中除了一直含笑不語的雲臣景外,其他人紛紛變色。
“混賬!”
“今日老夫不替你父母教訓教訓你這目無尊長的小兔崽子,老夫就不姓呂!”
在君凌煙話音落下的剎那,一個靈座一蓮華的老者,從人羣中跳出,一掌劈向君凌煙。
雲臣景眯了眯眼,頭頂上空,出現了九柄長劍。
“嘖,惱羞成怒了!怪不得姓驢,這脾氣,確實像!”君凌煙撇撇嘴,“你打我,不就證明你們木修無能了麼?你倒是打啊!”
“你!你!你……”姓呂的木修大師,簡直被君凌煙氣得一佛出竅,二佛昇天,他活了這麼久,就沒有見過嘴那麼賤的女孩子。
“老呂!就讓這位小姑娘試試手!”王老抖擻了下長長的眉毛,對呂獻說道。
“哼!”呂獻冷哼一聲,這才忿忿不平的收了手。
在呂獻收手時,君凌煙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王老,把九葉草化成的手鐲,套回手腕中。
若是剛纔呂獻出手的話,恐怕現在多半已經躺在地上了。
在呂獻收回手後,雲臣景頭頂上空的九劍也消散在虛空。
一場爭鬥消散於王老的隻言片語間。
“小姑娘,請!”王老讓開門,再次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君凌煙。
君凌煙笑笑,在衆多木修大師憤恨的目光中,進入了顧天楠的房間。
“還真以爲她自己能真的個醫治好顧家家主的病啊!可笑!連顧家家主的病情如何都不知道,就在那裡亂放嘴炮!”
“不然怎麼能彰顯她的無知!”
“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在君凌煙身後,木修大師紛紛議論起來。
在衆人議論聲中,君凌煙已經進入房間。
房間因門窗緊閉的緣故,縱使點着檀香,氣味依舊有些刺鼻。
君凌煙進入房間,走過屏風,見到了顧家的家主,顧天楠。
此刻的顧天楠躺在牀上,臉色蒼白,氣息微弱,時而劇烈的咳嗽一聲。
“天楠叔叔!我來看您來了!”花弄影走上前,對顧天楠行了個禮。
“你是……弄影?唉,這轉眼,就那麼大了!記得上次見你時,還不過一尺多高,現在都長成八尺男兒了!”顧天楠睜開雙眼,有氣無力的對花弄影說道。
花弄影傻笑的撓了撓頭。
“你們這是……”顧天楠這時,注意到了房間中的衆人,而他的目光又很快的落在了君凌煙身側的雲臣景身上,大吃一驚,“臣景王爺,您怎麼來了?”
說着,試圖爬起身給雲臣景行禮,卻接連幾次都因爲無力,而摔在了牀上。
“天楠叔叔重病在身,不必多禮!”雲臣景說着,看向君凌煙。
君凌煙笑着來到牀前,對顧天楠微微彎腰行禮,“君凌煙拜見顧家家主!”
“君凌煙?”顧家家主細細打量了下君凌煙,而後看了眼雲臣景與花弄影,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瞳孔一縮,“你是君臨城的女兒?”
“是的!”
“按禮,你應該叫我一聲叔叔!”顧天楠笑了笑,“我與你家父母有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