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畫面自然好看不到哪裡去,唐天也疼出了火:“你好歹是個大姑娘,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嗎?怎麼說動手就動手!”某些人竟然也不管管。
阿九可聽不到它內心活動,哼道:“少來,趕緊給姑奶奶滾出來,不然下次再有人引魂,姑奶奶就把匕首扔油鍋裡炸,看你還能躲哪裡去。”
“你……算你狠。”唐天推開她,從匕首裡出來,鬼鬼祟祟四下張望,好像在感覺是不是真的沒危險了。
“瞧你那熊樣。”阿九鄙夷他,又問:“趕緊麻利的說,我暈過去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發生的事可多了,老子這次是想離你而去都離不了了……
唐天心中鬱悶,總算明白什麼叫賠了夫人又折兵,面上卻未流露出來,也不敢,因爲某個煞星說如果它敢泄露一絲半點,就廢了它:“什麼也沒發生,他弄暈你後就扔那裡了,而後影一和影七就回來了,跟着就又把你弄醒了……你覺得那麼短的時間裡,能發生什麼?親你摸你還是吃了你?呵呵,九姑娘,那不是早晚的事嗎?”
這明擺着是在變相的提不久後的婚事,阿九的臉頓時一黑,擡手就想扇它,可惜被它躲開了去。
“女人心,海底針,真搞不懂你在想什麼。”
唐天道:“既然你已經回不去,而他又跟你那心上人長得一模一樣,那你還糾結什麼?管他是不是,直接推倒把他當成是不就結了嗎?”
阿九問:“你能叫一對跟你沒半點關係卻跟你爹孃長得一樣的夫婦爹孃嗎?”
唐天無語:“丫頭,你這比喻用的不恰當啊。”
阿九直接歪上了暖炕:“我困了,要睡會兒。”
唐天再度無語,這是嫌它礙事了是吧?但也再多說什麼的又縮回了匕首裡。
阿九咧了個眼縫看了下,納悶:那匕首裡邊就這麼舒坦?
大雨一直下到第二天早上,才停。
方媽媽催促玉冰來提,阿九纔想起有兩封信的事,反正閒着,就拿了出來看。
陶氏那封信,內容不出阿九所料,果然是各種規勸各種叮嚀,要她別再鬧了,老老實實哄好六皇子,不但自己能好過,她也不用再受溫府裡那些陰陽怪氣的人的氣,運氣好,溫雅她爹還能升升官,畢竟六皇子很得寵,而正德皇帝現在又還健朗得很……
洋洋灑灑寫了厚厚一大疊,至情至性,如果阿九確是溫雅,多半會心軟的認命了。
可惜,阿九是阿九,不可能是溫雅!
陶氏的信看完放了一邊,又拆了那據說是她好閨蜜叫雲惜玉的信來看。
相比陶氏那封,雲惜玉的信就賞心悅目多了,字寫得漂亮,文采更好,行裡行間滿滿關切,道是想親自來探望她的,奈何十五那夜她也落了水,雖命大不死,卻也病了許久,等恢復一些,婚期又近了……
最後,希望她大婚那日,溫雅能去雲府送送她。
字裡行間沒什麼不對,可阿九還是忍不住看了兩遍,而後斜眼瞥了瞥門口方向,確定方媽媽等人只是在外邊站着,才湊近了玉冰低聲問:“中秋那夜你跟上船了嗎?”
玉冰一怔之後,委婉低應:“那晚府裡不分嫡庶十歲以上未出閣的六位小姐都上了船,需要多些奴婢照顧,所以奴婢也上了。”
不就是溫心也上了,溫雅故意噁心溫心,所以把她帶上了麼?用不用說得這麼婉轉?
阿九失笑,卻也沒點破,又問:“那當時一共有幾位小姐落了水?”
“連您和雲小姐在內,一共四位小姐落了水,其他都是些丫鬟。”玉冰應罷,奇怪的問:“九小姐怎麼忽然想起問這些?”
阿九卻不答,又把聲音壓得更低的問:“我和這位雲小姐是一起落的水?”
玉冰點頭。
阿九又問:“我和她,誰先被救起的?”
“一起救上來的。”玉冰頓了頓,遲疑着欲言又止。
阿九挑眉,道:“知道什麼放心說,我是真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玉冰糾結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豁出去的道:“當時您讓奴婢去拿些點心,所以奴婢走開了,再回來,就看到你和雲小姐一起掉下船去……”
“只是這些?”阿九看出了她還有隱瞞,頓時拉下臉來。
玉冰咬脣,又糾結了陣,才道:“奴婢看到……雲小姐本是不會掉下去的,是您太驚慌伸手亂抓……”
心咯噔就是一跳,阿九壓聲道:“是我把雲惜玉拉下去的?”
所以,溫雅身體殘留給她的那些細碎而模糊的記憶畫面,是真實發生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