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並未能得到休息,儘管春草和順哥兒走了,但姜必武留在郡主府用飯,樑霄派樑拾將陸凌楓也請了過來。
陸凌楓並未隻身前來,而是將“佳鼎樓”的廚子們一併帶到了郡主府。
徐若瑾聽紅杏如此說,驚愕的瞪大眼睛,“廚子都帶來了?那佳鼎樓怎麼辦?”
紅杏攤開雙手,“國舅爺說是把酒樓關了,今日不開張。”
“噗!”徐若瑾一口水險些嗆着,“還真是奇葩人找奇葩人,你們四爺自小認識的朋友都這麼怪。”
楊桃在一旁嘻嘻笑,“四爺剛剛說讓問問您,席面擺進來行不行?省得郡主您再去二門外走得太遠累着了。”
“有什麼不行的?我又不是那計較的,只要他們不嫌女人煩就行。”
徐若瑾倒不介意,姜必武是老熟人了,陸凌楓雖然脾氣也有些怪,但上一次畢竟陪自己進宮去應對皇后,於情於理也應當感謝一番,只是一直沒有空閒出時間,今日樑霄請了倒正合適。
“那奴婢這就去回話。”
楊桃本想轉身就跑,可又顛顛的跑回來,“郡主,佳鼎樓的師傅據說手藝都不錯,那奴婢們能不能借光也嚐嚐喜?”
楊桃原本是個不聲不語的,可來到京都之後,徐若瑾才發現這丫頭有個癖好就是嘴饞好吃。
不挑嘴,只是什麼都新鮮,想試試……
“還能委屈着你們?”徐若瑾笑着白她一眼,“去傳話吧,廚子是國舅爺帶來的,也不能都委屈着了?府內有什麼好食材都拿出來,主子們一張席,廚子們一席,再開三桌,郡主府內的所有人同慶,靈閣的酒只管喝,能喝多少就搬多少。”
“好嘞!”楊桃笑着蹦躂蹦躂就去傳話,徐若瑾無奈的搖頭,“這丫頭,一提到吃就眼睛發亮!”
見身邊兒沒人應答回話,徐若瑾轉頭看到紅杏正悶聲不語的發呆。
一想到姜必武稍後要到院子裡來,徐若瑾沉嘆口氣,這個丫頭對姜必武癡迷的不得了,可怎麼辦纔好?
方媽媽也正無奈搖頭,同樣是爲紅杏的執迷而無奈,二人對視一眼,除卻搖頭苦笑之外,誰都沒有提起此事。
人的緣分着實難講,就因爲銅錢兒砸了腦袋上起大包就愛上人家?這事兒哪說理去?
未過多大一會兒,樑霄與姜必武、陸凌楓到了徐若瑾的小院。
天氣已暖,衆人也沒進屋子,就在院中的亭子裡坐下休歇,喝酒、下棋,本是擺好的茶案被撤了下去,換上一甕一甕的酒,這倒是符合樑霄的風格,只是另外兩個人是否接受,他才懶得在意。
徐若瑾也走到亭中與衆人相見。
姜必武起身拱手喊了一聲“嫂子”,陸凌楓只打量了徐若瑾半晌,微微點下頭,並沒有說什麼。
樑霄撇下一半兒的棋,走過來扶着徐若瑾上了臺階,“有什麼特別想吃的菜?佳鼎樓的廚子們都到了,也別閒着,想吃什麼儘管說。”
徐若瑾埋怨的瞪他一眼,與陸凌楓笑着道:“國舅爺就是國舅爺,來家中做客連廚子們都要跟着,不是真真正正的生意人,就是任性。”
換成開酒樓賺銀子爲生的,打死都不會這麼幹!
陸凌楓挑眉看了她一眼,“那是因爲樑霄說,佳鼎樓的菜才配得上靈閣的酒,我不帶廚子來,他讓我進門麼?”
“呃……”
徐若瑾被愣愣的噎住,沒想到自己客套一句,反而丟人了?又是自家男人霸道了?
樑霄沒有丁點兒的羞愧,反而大言不慚的道:“不耍一回橫,誰知道佳鼎樓的東家乃是當朝國舅?我這是在幫你賺銀子。”
“想幫我賺銀子,直接把靈閣的酒擺去佳鼎樓賣啊?還用出損招嗎?”
陸凌楓沒讓着他,樑霄擁着徐若瑾道:“不用理他,累不累?坐下歇歇。”看向黃芪吩咐道:“去拿屏風把四周圍上,下晌會風大。”
“是。”黃芪領命便去,陸凌楓嘖嘖兩聲搖頭,“酸死個人。”
姜必武在一旁笑道:“他就是這麼抽瘋,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陸凌楓也沒再多說,舉起案上的酒徑自的品着。
畢竟乃是開酒樓做買賣的人,對酒他也有幾分偏好,喝着口中濃烈的酒,再看徐若瑾這個人,他不由得笑起來,“說起來還真是酒釀如人,郡主性子火熱,釀出的酒也濃烈,可濃烈過後卻有爽口的柔感,也是因郡主性格善良……”
“果真世事都有因果,想必換成另外的人,是做不出這等酒的。”
姜必武眼前碩亮,“這倒是件有意思的事。”
徐若瑾沒想到陸凌楓會如此評價,她倒有興趣問問他各地的見聞,“國舅爺遊走四方,不知有什麼奇事?說給我們聽聽?”
“有什麼可講的?天下最奇葩的人就是樑霄,能做出做奇葩事的人也是樑霄,你只看他一個就行了!”
“哈哈哈哈哈,有理!”
陸凌楓與姜必武的一唱一和,讓徐若瑾愣住,隨後忍不住笑起來。
看看樑霄那張仍舊一本正經的臉,這個評價還真無錯。
樑霄沒有理睬衆人的調侃,看着陸凌楓突然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京都?”
姜必武也是一愣,似沒想到陸凌楓還要離開。
陸凌楓沒有即刻回答,沉了下才道:“京都如今這麼熱鬧,反倒是有些不想走了呢。”
“不想走就幫我做點事情。”樑霄的提議,陸凌楓沒有追問,“容我再想想。”
“好。”
樑霄回答的格外乾脆,一個字便終結了這個簡短的話題。
姜必武提起了澶州王府,“不知道澶州王這些時日到底怎麼了,連續多日未上朝,夜微鴻也一去不歸,不會真被氣到了吧?聽說左相大人都氣的要去砸門了!”
這件事所有人都好奇,特別是澶州王一系之人。
他們支持了澶州王如此之久,可澶州王卻在最關鍵的時刻沒了動靜兒?這着實讓所有人都難以心安。
樑霄抿了一口酒,認真道:“只怕狗急要跳牆,也看宮內的那位是否穩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