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阮甚至還有點懷疑找到樑霄是不是在做夢,直到看見樑霄也是同樣警惕的睜開眼,他才鬆了一口氣低聲道:“原來我是真找着你了剛纔有一瞬間,我還以爲我是在做夢,外頭可能是那些官兵搜查過來了。”
樑霄凝着那隱約有光的洞口,沉聲道:“這個洞裡原本是睡着一頭熊,我當時也想躲到這兒來,但是有它在,也就沒敢硬闖,外頭的那些人,應該暫時不會發現這裡,咱們靜觀其變。”
沐阮捏着手中的匕首,瞪着那洞口的方向。
洞外有官兵在說話,有人詫異道:“這頭熊平日裡在這山林子裡很是囂張,不知道吃了多少人,怎麼死在這兒了。”
其中一個略懂些的打量了這熊幾眼,朝衆人道:“想是爲了熊心熊膽還有那熊掌吧,不過,這皮也是大有用處的,先前就有不少人去衙門裡稟報說有人失蹤,我看來,或許就是被這頭熊給吃了,走,咱們哥兒幾個,把這熊擡回去,那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捕頭,那咱們不找鎮國公了”
爲首的人橫了他一眼:“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那邊又是暗河,他哪活得了回去只說是跌進暗河裡找不着不就行了趕緊的,這熊可值老鼻子錢了。”
一羣人便將那頭熊給擡着走了。
沐阮緊握着匕首的手這才稍放鬆了些,走在後邊的官兵狐疑的看了兩眼這山:“這得是多有本事的人,才能將一頭熊給弄死了。”
只是前邊的人急着將熊運走,根本來不及多想。
沐阮待人一走,便朝樑霄道:“咱們得換個地方纔行,要不然那幫人返回來了,遇見了咱們那可就完蛋了。”
樑霄撐着身子坐了起來,有些詫異:“你這個藥倒是好。”
沐阮肉疼不已:“這些可都是我研究了好些年的,我自個都捨不得用,全舍你身上了,到時回去了你可要退我這些藥材的。”
樑霄笑道:“好,退你。咱們去另一個地方,我先前就躲在那兒,白日裡沒有什麼人會過去。”
沐阮狐疑道:“什麼地方”
樑霄動作輕緩的出了山洞,洞外的陽光射得人眼睛疼,二人才剛走沒多久,就有一夥官兵尋到了山洞,在山洞裡稍稍轉了一圈,也不敢多往裡邊走,象徵性的喊了兩句便又出來了。
畢竟這山洞裡藏着一頭這樣厲害的熊,指不定熊死了,裡邊還藏了些什麼。
所以這些官兵也遲遲不敢拼命去尋,畢竟這種拿自個性命來替別人謀福址的事情,誰都不是傻子。
樑霄搭在沐阮的肩上,吃力的朝前邊緩緩的走着,越走那路便越難,最後二人到的時候沐阮有些懵:“你說這兒這兒安全”
樑霄挑的也是一個小山洞,山洞裡光線很好,那可以走的路也是四通八達的。
樑霄笑道:“這個洞口的正對是暗河,你別看他們都說要在暗河裡撈我,可是真正下來的沒有幾個,再者,便是他們下了暗河,這個山洞的路四通八達,我隨便躲一下他們就不知道我在哪裡,好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沐阮一顆心是七上八下的,無奈道:“反正你的小命不止你一個人的,你還有若瑾孩子呢,你自個看吧,你那傷我晚些再給你上一次藥,只要上了三次藥,結痂了就會好得快了。”
樑霄的傷之前有些感染,所以一直都沒有什麼進展。
能夠有好轉的跡象,還真是託了沐阮的這些藥。
樑霄知道,這貨定然是連壓箱底的寶貝也給他拿出來用了,要不然,哪有恢復得這樣好的。
沐阮瞧着外頭,神神叨叨的,一雙眼睛透着打量與防備。
其實樑霄是個極懂進攻與防守的,他挑的這個地方,要逃起來也容易,但是別人要找着他,好就難了。
樑霄靠着一塊兒石頭,朝沐阮道:“你知道這幾日有多少人在這山崖底下尋我嗎”
沐阮指了指外邊,朝樑霄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眼下又來好些人下水尋人了。”
樑霄伸了個懶腰,身上的一些骨頭咯咯作響:“每日有幾十拔人在這兒找,好的不好的都有,所以我沒有出過面,眼下還是要先將傷養好。”
沐阮拋了兩個果子給他,他順手接過,手掌上的劃痕疼得他齜牙咧嘴:“我還傷着呢。”
沐阮咬了兩口梨,沒好氣道:“你還知道你傷着你今兒就這麼跟着我跑出來,得虧咱們反應快,否則讓那進山洞的官兵給瞧見了,我估計咱們會被那些人給活剝了。”
樑霄咬着梨,瞧着這洞外的景緻,朝沐阮問道:“外邊的局勢如何”
沐阮拂衣在他的身旁坐下,打量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
兩個人都髒得不成樣子,出了這山直接去乞討人家肯定會給的主,所以也沒什麼好笑的了。
“那陸凌楓都登基當皇帝了,你說說你,之前是姜必武,又是陸凌楓,你身邊怎麼就沒有一個靠譜的盡是些忘恩負義的東西,若不是我知道你的品行,我都要以爲你這是物以類聚了。”
樑霄一時變得有些沉默,很多事情,其實都是雙方共同造成的。
畢竟很多事情,單方面不可能有這樣大的響動,只是多說無益,二人便盯着外邊的景緻,陷入了沉默中。
兆國的皇宮裡,虞尚雲當天晚上便又派人將徐若瑾接回了宮裡,給她備了一桌好吃的等着她。
徐若瑾爲了擺脫花氏,又想問一問悠悠與夜擎的教書和學習情況,所以便進了宮。
在那宮裡,徐若瑾見虞尚雲已經坐在桌前等着她了,一時還有些奇怪:“這是怎麼了”
虞尚雲起身,替她拉開了椅子,溫聲笑道:“沒怎麼,見你先前也吃不下什麼,所以我就命廚子多做了幾道,你嚐嚐。”
徐若瑾盯着那一桌子的菜頓時有些頭疼,確實只是多做了幾道嗎都快趕上滿漢全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