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報仇

待緩了些,身旁的隨從替姜必武止了血,擔憂道:“大人,您還是先回去養傷吧。”

姜必武凝着那雲霧繚繞的懸崖,神色沉重,甩開隨從的手:“去找!”

隨從有些懵:“大人,這,這樑霄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定然是活不得了,那底下又是暗河,只怕是要尋也尋不得屍體。”

姜必武斥責道:“混帳,讓你去找就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去找!找到爲止!”

他始終不相信,樑霄竟然會爲了護着順哥兒將自己置於死地!

當時他分明是去進攻順哥兒的,只要樑霄護着他自己,死的便是順哥兒!

可是偏樑霄將順哥兒推開了,所以他自己便跌入了萬丈懸崖。

他知道樑霄是個忠義仁孝之人,可是從來沒有想過,他竟會爲了一個奴才,這樣舍了自己的性命。

姜必武心下駭然,呆坐在崖邊的石頭上,整個人都不敢置信,樑霄怎麼可能死?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

見身旁還有人,姜必武朝這幾個人吼道:“愣着幹什麼!趕緊去找,拉繩索下去找!”

“大人,這山崖實在太高了……咱們也找不着這麼長的繩子啊,依屬下看,這樑霄定然是已經死了!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底下又是尖銳的石頭和暗流,您忘了?當初紅杏夫人不也是跌進了這樣的河流裡……”

姜必武朝着這人便是一腳,憤憤道:“給我找!若是找不着,你就提頭來見。”

下屬聞言慌了神,忙朝姜必武道:“屬下知錯,屬下馬上去找!”

他攀爬着兩邊的樹木一點點的往下爬,身旁的幾個人也只得硬着頭皮跟着下去找。

待人都走了,這崖邊便只剩了姜必武一個人。

耳旁只剩了風吹山林的聲音,他無力的靠着身後的松樹,臉色慘白,手上沾染的血透着一股另類的乾燥感,似要將人的溫度都一併吸走。

下去尋找的人過了許久也沒有回,他便靜靜的坐着,坐得久了,幾乎要將身處何處給忘個乾淨。

其實姜必武不知道的是,紅杏那一日也是從這個地方一躍而下的,他親眼目睹了樑霄一躍而下,對他的打擊也是很大的。

姜必武的心裡很亂,身體卻是麻木的,整個人因着身上的傷也動彈不得,回憶卻變得格外清晰起來,被恨意矇蔽了的姜必武能夠想象到的,只是樑霄間接對他造成的那些傷害!

他與樑霄這麼多年,樑霄卻爲一個奴才而跳下了懸崖,姜必武的心裡五味陳雜,先前他也知道樑霄講義氣的,可是才明白,他是可以爲兄弟兩肋插刀的人。

天色將暗時,那下去尋人的人才爬了上來,隨從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與泥濘無奈道:“大人,我們都已經找過了,但是下邊實在是太大了,又有許多暗河,下面確實發現了血跡,想必已經沒有生還的可能了。大人只管放寬了心就是了。”

下屬勸慰道:“是啊,樑霄總算是死了。想他生前風光無限,又是受人景仰的大將軍,死時竟是這樣無聲無息。”

隨從扶起姜必武,暗自鬆了一口氣:“是啊,以這鎮國公的實力,當時若不是去救那人,想必也不會這樣,否則,憑着樑霄的實力,咱們還不知道要折了多少人進去。”

姜必武揉着眉心,嘆了嘆氣:“想他也是風光無限,竟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隨從搭着手領着姜必武往前走,附和道:“可不是嗎,當初那個趾高氣昂的樣,哪裡將大人您放在眼裡。”

畢竟樑霄這樣的人物,可不是誰都有本事將他殺了的!

也省得他們再去大費周章的對付樑霄了!

樑霄一死,樑家那些個四處逃竄的,便是要對付,那自然也是易如反掌了。

走了幾步,姜必武便不走了,他尋了塊石頭拂衣坐下,面露疲憊:“酒。”

隨從頓時懵了:“大人,您這還傷着呢,還是趕緊先去瞧大夫吧。”

下屬也是跟着勸:“是啊大人,您就是守在這兒也沒有用啊,這鎮國公都已經跌入懸崖了,依着屬下看,您不如先回軍營裡去等消息。”

姜必武奪了下屬手裡的酒囊袋子嘆了嘆氣:“當初我與他同在樑家軍裡的時候,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如何就走到這一步,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的隨從對於姜必武的這些事情最是清楚,不由安慰道:“大人,有些事情總歸是要變的,大人有此成就,也是一大幸事,這前塵往事的您還是莫要再去想了。”

姜必武抹了一把臉,眼睛裡滿是滄桑:“當年我與樑霄,原也算是兄弟一場,初入戰場的時候還曾蒙他相救,到時我告訴我自己,從此以後,這個人就是我的兄弟,無論是什麼樣的情況,只要他願意拿我當兄弟,我姜必武,就是他一輩子的兄弟,可是誰曾想,時過境遷,我與他終究連陌生人都不如。”

隨從站在一旁瞧着他這模樣擔憂不已:“大人,有些事情,您還是要看開些,這鎮國公已經去了,那不妨就由着他去了吧,再這樣想着念着,終究也不是辦法啊,您說呢?”

姜必武捏着酒囊袋子灌了一口酒,燒刀子颳着喉嚨,姜必武只覺胸口悶得難受:“我與他這麼多年的兄弟,如何就走到了今日!我只是感概,到底是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隨從看了眼那繚繞着雲霧的山崖,溫聲道:“大人,咱們還是先行回去吧。”

姜必武最厭煩的就是有人催他,所以煩燥得很:“行了,都退了吧,莫要擾我。”

隨從取了披風替姜必武繫上,無奈道:“大人,您這身上的傷須得及時醫治纔好,否則只怕越耽擱便又多一分危險。”

姜必武灌着酒,沒有理會。

樑霄死了,他的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只覺胸口悶得難受。

可論理說,他怨了樑霄這樣久,恨了樑霄這樣久,他細想了想,大概他與樑霄的關係,就是從紅杏的事情開始,從他脫離樑家的時候開始。

越來越壞,越來越糟糕,一晃眼便已經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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