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看十三王爺似乎並不着急,心裡有點忐忑:“此事事關重大,沒有王爺同去,老臣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想不到堂堂相爺,也如此沒有底氣。如今樑霄出征,徐若瑾不在郡主府內,想要做什麼都可以。”十三王爺嘲諷道。
右相也不反駁,“王爺所言甚是。”
“你準備如何做?”十三王爺意味深長地問右相道。
右相想了想,“小皇子自然是要帶入宮中,至於雲貴人……”
“留着不殺,要等到什麼時候?”十三王爺語氣陰森地反問道。
右相等的就是十三王爺這句話。
十三王爺的性子,斷然不會留着雲貴人的性命。
“只是王爺,這麼一來,會不會引起皇上的不滿?”右相故意問道。
十三王爺仍是滿臉不屑,“不滿?本王是在爲皇上,爲整個大魏解決難題。雲貴人死了,所有麻煩都會迎刃而解。”
右相心下稍定,附和道:“王爺言之有理,那就都按您的吩咐。”
“嗯,本王一早就說過,只要把小皇子記在賢妃的名下,也省的這麼多麻煩。”十三王爺言之鑿鑿道。
右相連連點頭,“王爺說得是,這一次徐若瑾她自身都難保,更無暇顧及郡主府。”
十三王爺面露笑意,顯然很是滿意,“不錯,先把小皇子接回宮,至於徐若瑾,下一個就輪到她。郡主府橫行跋扈的好日子已經過去了!”
右相跟着附和,“王爺說的沒錯,接下來的一切都會按照我們的預想前進。”
“宮裡有什麼消息?”十三王爺與郡主府周旋這麼久,也已經有了些眉目。
對付徐若瑾和樑霄,不能硬來,也不能放縱。
“一切都按計劃進行,賢妃娘娘如今多半已經前往宸妃的宮內。”右相道。
“賢妃靠得住嗎?”十三王爺問道。
右相點頭,“王爺放心,密信已經送到。賢妃一直與我們是在一條船上的。”
“事成之後,她倒是白撿了一個不小的便宜。”十三王爺輕蔑道。
右相也跟着點頭,“賢妃是個識時務的,自然不會背叛我們。”
“話雖如此,也不能不小心,她與雲貴人怎麼說也是姐妹。”十三王爺道。
“這點王爺不用擔心,賢妃若是想要與德妃一爭皇后之位,必然要有點籌碼在手才行。”右相道。
十三王爺自然知道右相說的是什麼。
“她能明白這個道理最好。”十三王爺幽幽道,“雲貴人無論如何都不能活着。”
右相點頭,“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出發吧。”
十三王爺不以爲意,“着什麼急?若是賢妃連這一點小事也做不好,那要她還有什麼用?”
右相頻頻點頭。但他心中卻有自己的心思。
十三王爺雖然腿有殘疾,也不怎麼離開王府,但不代表他不關心朝中事。
十三王爺的兄弟們都死的差不多了,他能一直穩穩地站到現在,足以見他的手段。
就衝這一點,右相也不能忽略十三王爺的作用。若是與其作對,未必會佔到便宜。
宮中。
賢妃則是牢記密信上的內容,盡一切所能將禍水往徐若瑾的身上引導。
徐若瑾眼看時間一點點過去,但關於宸妃的事卻沒有半點緊張。她心中的擔憂也漸漸擴大。
“皇上,請您准許臣婦查清此事。”徐若瑾再次懇求道。
不等夜微言開口,賢妃就接過話茬,“徐若瑾,你想要調查什麼?宸妃的話說得還不夠清楚麼?你就是嫌疑最大的人,最應該被查的人,是你。”
徐若瑾看向賢妃,賢妃的眼神裡沒有一絲溫度,冷漠得不像話。
“你這是在報復。”徐若瑾直言。
賢妃大驚,立刻看向夜微言,“皇上明鑑,臣妾只是實話實說。再說了,臣妾和瑜郡主無冤無仇,何來報復一說?”
徐若瑾面無表情,卻也不多做解釋。
夜微言雙眼微微一眯,看了看徐若瑾,接着又看向賢妃。
賢妃肩膀微微一抖,但仍是強自鎮定道:“皇上莫要被瑜郡主的話所左右,她這是引開大家對她的注意力罷了。”
“皇上,臣婦也只是想查出真相而已。”徐若瑾解釋了一句,接着道:“既然現在看起來是靈閣的酒有問題,那就從靈閣的酒查起。”
賢妃心中一驚,隱約猜到了徐若瑾的心思。
“你靈閣的酒自然沒有問題,但是宸妃喝的就不一定。就算是要查,也該在宮內查。”賢妃道。
夜微言沒有說話。
徐若瑾心中冷笑,面向賢妃毫不示弱,“查什麼?怎麼查?”
賢妃被徐若瑾的氣勢壓過一頭,一時沒有想到合適的話反駁。
徐若瑾依舊不卑不亢,“此事與靈閣沒有半點干係,臣婦可以用項上人頭擔保。”
賢妃一驚,沒想到徐若瑾竟發如此重誓。
夜微言也是略有些詫異地看着徐若瑾,語氣緩和些許,“這事朕一定會查,定然不會污衊任何人,你何必如此?”
“臣婦只是看不慣有人信口胡說而已。”徐若瑾道。
賢妃氣憤,“瑜郡主還是這麼伶牙俐齒,只是如今證據指向靈閣,你這話難有說服力。”
“那酒經過多少人的手,每一個都查過之後再來說這種話也不遲。你覺得呢?賢妃娘娘。”徐若瑾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瑜郡主你莫要憑空胡說!今日沒有定論,誰都別想走!”賢妃的語氣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
徐若瑾也不給賢妃面子,所有話都說到賢妃的臉上,即便是當着夜微言的面也無所謂。
這是涉及到靈閣和郡主府的大事,徐若瑾若是這種時候還要保持沉默,就只能等着他們騎到自己的頭上來。
賢妃被徐若瑾的話氣得夠嗆,張口就要去和夜微言告狀,但還沒等她發出聲音,徐若瑾就先一步開口。
“皇上。”
徐若瑾不願和賢妃繼續糾纏,因爲她明顯感覺到賢妃在拖延自己的時間,她心中不祥的預感越發強烈,“您若是覺得臣婦有罪,那就定罪。不必找個女人來和臣婦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