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京都城東的街道上,蘇宛宛對跟在她身後幾個太醫的樣子嗤之以鼻,一個個以布遮面,掩住口鼻,身爲醫者,卻對病痛怕成了這個樣子。
要實行之前所說的方案,首先要到城東患者的身上去取痘痂,這些患者都已經病了很久了,也需要及時醫治。
一路走到城東百姓的住處,空氣中傳來噁心的氣味,直刺激鼻孔,帶路的小士兵犯起噁心。
蘇宛宛皺眉,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將這病災區弄的這麼髒,讓病毒更好的滋生,病怎麼會好起來呢!
他們到的地方正是一開始發病的地方,百姓早就被隔離開,吃喝拉撒都在隔離區裡,條件差的不行,而且這兩天還有病重的百姓去世了,屍體竟然也還在隔離區內,弄得這地方滿是異味,好在是冬天,纔不至於太嚴重,也幸好是冬天,病毒傳播速度慢了很多,不然,這麼長時間,整個京都應該都染上病了。
蘇宛宛要進入隔離區,幾個太醫都不願意向前,“娘娘,裡面都是生了天花的人,還是不要進入了吧!”
“不進去?不進入怎麼取痘痂?幾位太醫,現在城東的疫病已經擴散,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同這隔離區內可沒什麼區別。”
幾人無法,只能跟隨。
知道隔離區內已經髒的不行,但是,一進入還是有些意外,當真是太髒了。炎國人想着將生病的百姓焚燒,怎麼沒想到要將這些垃圾燒掉。這些人一點兒防病的常識都沒有,也難怪記載上有那麼多人死於瘟疫。
蘇宛宛想着等她做出疫苗來,就要趕快讓人將這裡清理乾淨,還有沒染病的那些人,也要把那些簡單的防感冒的東西都告訴他們。
找到了天花已經結痂的病人,接下來就要取下那些痘痂,可是,那些病人實在可怖,甚至有些地方還在流着膿液,來這地方已經很容易被感染了,碰到那些膿液更是危險。
蘇宛宛也不指着那幾個太醫,倒是這隔離區裡原本也有個大夫,一直在想辦法,可惜醫術不高,自己也染了病,聽說皇后娘娘有辦法,急急的前來幫忙。
“會有些疼,忍耐一下……
”蘇宛宛蹲下身對病人說到,“我會治好你,之後,如果留下疤,我也有辦法幫你去掉。”
病人不大相信,但好歹也是一個希望,而且自己在城西也有親人,聽蘇宛宛說能用痘痂幫沒染病的人防疫,也就聽從蘇宛宛的話。
之後,蘇宛宛就開始取痘痂,那個大夫也效仿着蘇宛宛的樣子,幾個老太醫猶豫又猶豫,終於也動起手,身爲太醫,總不能讓一個赤腳大夫給比下去。
因爲是急事,取了痘痂後也沒有換地方,直接就開始將這些痘痂研成粉,和上水做成了能放在鼻子中的棉布栓。
因爲只先做出了一點,這些日子給這些隔離百姓送些食物的都是京都的士兵,這些人與病毒接觸最多,而且清理的工作還需要這些士兵來做,所以蘇宛宛決定要將這些簡易疫苗發給這些士兵,誰知道幾個太醫又開始阻攔。
“娘娘,這方法還不知道行不行的通,士兵們還需要保護京都,要不要,先找兩個沒染病的普通百姓來試試?”
“胡鬧!”蘇宛宛真想將這幾個太醫的頭敲開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些什麼,“百姓與士兵都是生命,百姓就可以隨便對待麼!先把藥給他們,是因爲他們與病人接觸最多,所以纔要早做預防。”
幾個太醫不出聲,蘇宛宛看看然後,瞭然。
“幾位大人,是不相信蘇宛宛的方法吧?”然後,拿出一個放在了自己的鼻子裡,“出了什麼事,由本宮擔着,把疫苗給他們發下去,就是沒有效果,也有本宮陪着他們一起死!”
幾個人本想攔下蘇宛宛的,但是,她動作太快,這下有皇后娘娘擔保,也只能將藥發下去。
拿到疫苗的士兵半喜半憂,要是這東西有用還好,沒用的話不是死定了,事已至此,也只好聽天由命。
蘇宛宛將制疫苗的事交給幾個太醫,自己跟着那個大夫去了他的藥鋪,準備先熬些藥給病人,這疫苗有效,只可惜種痘時間太長,六個時辰,她只盼在這一天裡不要出什麼差錯。
夜晚蘇宛宛就宿在了一個百姓家裡,一是在這裡比較方便,而是以免自己將病毒帶回皇宮。那家百姓很是
惶恐,但是,看蘇宛宛這個皇后娘娘一點架子都沒有,還很關心他們,打心裡喜歡起這個皇后,期盼她真的能將治療天花的方法帶給他們。
第二天,距離種痘成功的時間還早着的時候,趙太醫一臉緊張的來找蘇宛宛。
“娘娘,不好了,昨天種痘的士兵都開始發燒了,是天花的症狀啊!”
邊上的百姓聽到都失望起來,連預防都沒有成功,他們這些已經得病的人,更是沒救了。
“沒事,再等等。”蘇宛宛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果然也有些發熱,而這正是種痘成功的樣子,果然和她所知道的天花還是有區別的,接種成功的時間比預計的少了很多,這該是個好消息。
趙太醫還想再說兩句,可是,蘇宛宛看都不再看他,這不到一天的時間,他也看出了蘇宛宛說一不二的脾性,想着一會兒還沒辦法,他可是,要快點離開這裡,就是不知道要怎麼對皇上交代。
病人們都低落着,看着還在那忙碌的蘇宛宛,又覺着反正是一個死,死前還有人這麼幫過他們,也值了。
有過了半個時辰,趙太醫又來找蘇宛宛,這次可是,笑來了花,誰能想到,已經發燒的士兵竟然都退燒了,人看上去也很精神,即使他們幾個太醫治不了天花,也知道這是預防成功的表現啊!
蘇宛宛已經在自己身上感覺到了,趙太醫會這樣來找她也在意料之內。這下有了例子,這幾個老傢伙總不能再找她麻煩了吧!
“把後來制的棉布栓給百姓發下去吧!然後,叫那些已經種痘成功的士兵來找我,有事情讓他們做。”
趙太醫連忙答應,自己也要快做預防,那幾個太醫讓自己來報信,這時候,他們應該已經用了那個疫苗了,應了聲就急着趕了回去。
炎墨煊看着送到宮裡的那些疫苗,聽着小海子傳來的報告,笑意在臉上蔓延開來,蘇宛宛出宮這一天來的緊張的心終於放下,蘇宛宛,果然做到了對他的承諾。他就知道的,因爲那個人是蘇宛宛,是聰明又不同的蘇宛宛。
“去將這疫苗送到各宮,將用法告訴他們,各個宮人也都要發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