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言不在意地笑笑,揉着婉容的頭髮說,“屠滅小國,還未損耗多少士兵,大楚之人都以爲他是戰神,自然要重重封賞。但,讓他得意一陣也好,之後的事兒你別再擔憂。我會處理好,葉桉他們都會。”自家的女人可是要寵的,怎麼能一直在外闖。
婉容移開他的手,怒目相視,“我又不是小孩子,這些事我都要參與!”知道楚千言爲她擔心,但她不能那麼自私。
“你啊!”楚千言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臉,“一生氣,更加有可愛了!”
婉容背過身不理他,“不少國家的公主都被送來和親,你可有看中的任選?”皇后千辛萬苦地要阻撓這次和親,而楚千言的母族又樂此不疲的一力促成此事。她想不知道,都難。
而又有一些民風開放的國家,實力與大楚不相上下,那些公主明裡暗裡都言明她們對他的愛戀。
楚千言知道小女人在生什麼氣,原來被吃醋的感覺竟然是這樣的甜,還有一點兒慌亂。
他手忙腳亂地將懷中的手鐲拿出,從婉容身後環住她,硬是將手鐲戴在了婉容手腕上。
“好漂亮!”婉容瞥了一眼,忍不住嘖嘖稱讚。想到自己應該還在冷戰,婉容立馬捂住了自己的嘴。
楚千言失笑道,“這是母妃傳給我的玉鐲,叮囑我要送給未來的結髮妻子。”好希望這個小女人,能一直像今天一樣對他驕縱,讓他能去寵。
婉容使勁地要拿下這個玉鐲,卻被陡然轉過身子。四目交接,脣齒貼合,旖旎的氣息在兩人之間瀰漫。
她努力地掙扎了兩下,卻被抱得更緊。在楚千言溫柔注視下,她慢慢閉上了眼,享受這一時的幸福。
終於被放開,楚千言給她的脣上抹上了藥草,“都被親得腫起來了。”
“你還有心思調笑,哼!”婉容別過臉,臉色更加紅潤。這個男人,什麼時候有這麼霸道細膩的心思了。
楚千言走到她面前,將她捂臉的手握在掌心,“什麼公主,我都不會娶。但爲了他們不將憤怒轉嫁到你身上,我必須與他們有客套。”他相信,他的小女人會明白的。
“早些休息,這些日子暫時都不能來見你了!”楚千言抱起婉容,將她輕輕放在牀上,“睡吧,等你睡着,我再離開。”
婉容笑着閉上眼睛,在楚千言溫暖的注視下,沉沉入睡。
一大早,蘭怡就將婉容喊了起來。簡單梳妝後,就到院子外屋見夜書月。
因爲難得的好感,婉容主動打了個招呼,“你怎麼來了?這麼一大早的,也不怕別人說閒話?”兩人的性格相仿,她說起話來反而不拘束。
“婉容,你別總拿我當哥哥看待。”夜書月無力扶額,這丫頭,完全將她自己定位爲他的妹妹了啊!
婉容稍稍有些困惑,但看夜書月的臉色比往常凝重,也就將蘭怡等人都遣退了。
在婉容的盛情邀請下,夜書月總算坐在了院子裡,品嚐着梨花釀。心中的愁苦還是有些壓抑,就是不想開口。
“怎麼了,今日怎呢拋下任性地
公主,來了姜府?”夜染月的脾氣甚是火爆,做起事來又風風火火的。沒有夜書月在,誰敢拂逆這個驕橫的公主?
夜書月帶着歉意去看婉容,手中的杯子也在抖動,“這次出使大楚,原本只是幾個使者前來。而我來這兒,卻是因爲父皇臨時交給了我一項任務。”父皇對他恩重如山,但,婉容又是難得與他志趣相投的朋友!
“怎麼吞吞吐吐的?”婉容輕笑着給他填了杯酒,又從屋裡拿出了自釀的柿子餅,“可甜了,吃點兒。”
看着婉容熱切地忙碌,夜書月低聲道,“父皇給我千叮萬囑,讓我務必要娶你!”終於說出來了,夜書月放鬆了下來,只是越發感到忐忑。就怕因爲這句話,而失去了兩個好友。一個是婉容,一個便是楚千言。
婉容怎麼都想不到,夜皇會看中一個不是大楚皇室的女子,要將這女子作爲自己的兒媳。
她訕訕地笑了聲,“不會吧。”開什麼玩笑,她又不是身份高貴的公主,只是在大楚百姓心中有些分量而已啊!就算只是爲了國家着想,夜皇也不會讓最可能繼承皇位的大皇子娶她呀!
被婉容的話給問噎住了,夜書月也全然不明白,爲何對他寄予厚望的父皇,會讓他娶一個大楚的女子爲正妻。還暗示,婉容會成爲他登基後的皇后。
將酒當成茶水一般來喝,夜書月冷靜了許多,“父皇千叮萬囑,而母后卻是處處阻攔。你還願意與我去夜國,成爲我的妃子嗎?我以我的尊嚴起誓,若我爲皇,你必爲後,無人能比!”如果婉容成爲他的正妻,他定然會傾力待她。
他突然間明白,爲何父皇那麼篤定他會喜歡婉容,因爲這個女子真性情是非常直率豪爽。但,這種不在沙場上歷練,不會擁有的氣質,婉容又爲何會有?
“三皇子來訪。”蘭怡突然走了過來,將拜帖拿到婉容面前,“三皇子已在姜府外,似乎等了很久。”
婉容神色一凜,沉思片刻後道,“請他進來,再將我的暖玉棋子拿過來。”三皇子以切磋棋藝爲藉口,已經探望她太多次。她再拒絕的話,恐怕現在就會讓兩人撕破臉!
又利落地吩咐丫鬟們送上醒酒湯,蘭怡又帶着衆人退下。
“來探望你的人,還真多。”夜書月似是感慨,“果然優秀的男子都愛追求窈窕淑女啊!”到底有多少人喜歡婉容呢?突然有了些期待感。
婉容假裝冷下臉說,“你就知道揶揄我。這些人,不知都懷了什麼心思,沒有一個叫人放心!”楚之煦等人,不論本身性情的話,那都是萬千少女愛慕之人,不缺愛情。而她婉容,若非身份特殊,哪能招來他們的另眼相看?
“父皇給我的信物是支銀簪,你願意嫁給我嗎?”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髮,夜書月凝視着婉容。這樣直白地和姑娘家討論這個,似乎不禮貌。但,競爭壓力太大,再不說,他真的還有機會嗎?
“什麼銀簪!”婉容用力過猛,直接抓起了夜書月的袖口。
沒料到婉容會這麼激動,夜書月將小盒子取出,小心翼翼地拿出銀簪。
“這是這一支,你先放開我。”他要冷靜,不能和一個姑娘家計較。但,婉容抓住他的袖口,拿力道簡是要扯了他的衣裳啊!這也太曖昧了,還好沒有別人看見。
“縣主,夜大皇子,興致不錯!”楚之煦的一張臉沉得嚇人,聲音更是一反尋常得冰冷。興沖沖地來看這女人,不料她正和夜國大皇子卿卿我我!原以爲只有二哥和葉桉對她有意!現在看來,她的入幕之賓還真不少!
這種殘花敗柳,他看了都沒有興致了!
婉容並未因他眼中的厭惡而生氣,施身道,“見過三皇子。”這尊煞神,在戰場上爲名利,謊報了多少軍功!殺了多少無辜之人!前世又對她下了多狠的手,還腆着臉假裝清高,簡直好笑!
楚之煦冷哼一聲,徑直坐下,也不曾與夜書月打招呼。
婉容朝夜書月搖搖頭,表達自己的歉意。楚之煦過分了,夜書月行爲檢點,對大楚來說,還是貴客!他楚之煦憑什麼看人低?
夜書月笑着點頭,並未生氣,只是悄然收好了盒子。就像個沒事人一般,悠閒自在嘗着桂花鴨。
“配本皇子下一局棋?”能完勝七星先生的棋藝,他一直想見識一番。
蘭怡恰好呈上棋,在樹下搭起了棋桌。
婉容和楚之煦一起落座,輕聲道,“世子先請!”抓起一把棋子,婉容就開始爲自己的黑子精打細算。
楚之煦不會只爲了和她下一盤棋,纔來找她。但,似乎還沒有什麼特殊的理由,她什麼都不必擔憂。
“縣主好大的信心!”楚之煦冷笑一聲,立馬下了一顆棋子。這種謙讓,他還是欣然接受了。
婉容一邊嗑着瓜子,一邊觀察棋盤,落子又狠又準。
“我輸了!”楚之煦陰沉着臉,好不容易擠出一個笑容,“縣主果然好棋藝!”不敢相信,他引以爲傲的棋藝,竟然被一個女人輕鬆打敗了!
婉容擺了擺手,分明沒放在心上,“三皇子這是說得哪裡的話?這切磋棋藝嘛,就得心平氣和,隨意些就是更高的境界了!我瞧三皇子,境界還挺高!”
楚之煦一張俊臉被氣得有些扭曲,這是明晃晃地嘲諷啊!這女人,還真是不識趣!破鞋一隻,他再也不稀罕!若非父皇寵愛她,她的祖父又有龐大的軍力,他纔不會自討沒趣。
在婉容微微嘲諷的目光下,楚之煦終究還是客套一聲,就離開了。
“他氣得不輕啊!”夜書月豪爽地笑着,這女人,還真是個寶!一點兒虧都不肯吃,誰鄙視她,她就用行動去證明那個人纔是叫人看不起。
那傢伙今日才被封賞爲賢王爺,自然得意過頭。不給他點兒教訓,還不知他要生多少事兒!婉容捏了捏眉心,“大楚國,有些混亂了!”這件事兒,她說了完全沒壓力。她可不信,勢力相當的夜國,會對此毫無察覺。
“這……”夜書月欲言又止。
“怎麼了?”
“我今日來,大楚將亂,你究竟願不願意隨我去夜國?”婉容屢屢避開這個話題,他卻不能不再提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