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手……”糾纏間婉容使勁推開了男子。
怎麼回事!短短一盞茶時間,她就被兩個男人強吻了!
即使兩人都是數一數二的美男子,可,與她一絲男女情長的關係都沒有。他們就當,她的便宜有這麼好佔嗎!
謙衣見她惱羞成怒,就輕輕移了脣,身子卻依舊半壓在她的身上,目光迷離。這次相見,婉容已經不認識他了,下次相見更不用提了。這也怪不得她,只能說自己的變化着實大了些。可,每一代畫皮組織的繼承者,都是成長的異常迅速。
“我們認識?”婉容感受着他胸膛有力處有力的心跳,臉上的紅潮再起,趕忙將他推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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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遠離了大牀,婉容整了整衣裳,冷冷瞥着謙衣。
男子如刀刻出的臉上不乏純真,美目溫柔地似乎要化開,睫毛一彎如同新月。這樣出色的面孔,究竟是誰家的公子?婉容一一排除可能性,最終搖了搖頭,她並不認識這個男子。
“我是易乾,你我並不認識!”謙衣脣角一勾,在婉容耳邊輕輕道:“小心南王世子,還有夜書月!”
爲什麼要小心夜書月?這男子,又爲何要提醒她!
婉容還未回過神來,男子就已然消失不見。恨恨地咬了脣,婉容將瓔珞收好,就要出門。
“南王世子?”婉容的腳步一頓,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才堪堪穩住了身形。
見他的面色難看,婉容無所謂道:“世子許是聽過男女授受不親,所以請回吧!我們二人單獨相處,怕是會遭人口舌!”今日狩獵時,他趁人之危,她還沒有與他算賬,他倒是先送上了門!
“縣主剛接待了兩個男人,現在就裝作一副清高的模樣!可真是讓我長見識了!”他又向她逼近了幾步,恨不得現在就給她一個“教訓”!
連一個陌生男子都可以輕薄她,怎麼他就不可以!
婉容漠然地笑笑:“篝火宴會就要開始了,皇上一定會去。當然,皇上第一個問的就會是,我怎麼沒有去!”
無視南王世子幽深陰狠的眸光,婉容嘆了口氣:“等皇上派人找到了我,若是見我衣衫不整,定然會問個清楚!若是,我不小心將世子供了出去,還無意間說了世子以往的罪行,皇上會不會龍顏大怒呢?”拿捏準了他的把柄,她可是從來都不怕他。
“好,好極了!”眉頭一擰,世子語氣一重:“希望下次見面,縣主還能如今日一般盛氣凌人!”
一個女人的氣勢這麼足,脾氣還這樣無法捉摸,真是有趣極了!他可是很期待與她再次撞上,不是非得你死我活,而是要她心甘情願地臣服!
遠遠地,楚千言冷淡的聲音傳來,對夜書月並不熱情。
“千言兄什麼時候,再與我一道去疆邊賽馬?還是,就在秋獵一展身手?”夜書月好脾氣地說着,可就是等不到楚千言的回答。
蹙眉想了想,南王世子幾個閃身,就離開了帳篷。
再度理了理衣裳,婉容越過帳篷口,遙遙地對着兩人說道:“咱們一道去小溪邊吧?不能比皇上還要遲去!”
兩人
看見她,神色都輕鬆了不少。楚千言微微一笑:“容兒怎麼不多穿一些,夜寒露重,仔細身子!”
夜書月也打量起了婉容,不禁贊同:“多穿一件衣裳吧,受涼了還要讓姜兄安心不了。”
只見她梳着反綰髻,頭頂斜插着一支金鑲流蘇。手執一柄玉色輕羅菱扇,身着一襲淡色的雲錦宮裝,薄薄的衣衫將她整個人襯得更加嬌美。
夜書月一看,就生了一種心思:不可以讓多餘的人看見這樣美麗的婉容,簡直勾人心魄!
爲兩人的堅持無奈,婉容還是乖乖地回去加了一件衣裳,這纔跟着兩人去了小溪邊上。
已經有不少大臣與他們的子女在溪邊等着,其中的一些女子見了婉容,趕忙向她打招呼。
只有王嫣然上前,搭上了婉容的手:“縣主,咱們到一邊去烤烤火?”
婉容輕笑道:“多謝王小姐。”
這王嫣然是王狄的獨女,一舉一動也頗具王狄將軍的風範,只是那種虛僞的神色並未出現。既然她主動上來與她交好,那她也沒有推拒的道理。祖父與王狄將軍在沙場並肩作戰,她與王嫣然也可以互相親近!
將楚千言與夜書月落在身後,婉容就與林小姐一道走到了王家人在的一處,緩緩落了座。
“見過縣主!”一行人紛紛都要行禮,最先拱手的男子神色凝重道:“不知縣主有何指教?”
王嫣然立馬扁了扁嘴,拉着婉容的手道:“二叔,縣主是我的朋友,快收起你的那套虛禮!”
平日裡,二叔仗着爹不在京城,就在府裡作威作福,甚至想操縱她的婚姻大事,她就已經夠反感了。現在,他還想將魔爪伸到婉容身上,當真是以爲她死了,一點兒脾氣都沒了麼!
婉容擡眼,一眼就見到了面目精明的王青山,只見他的身材魁梧,氣勢凜然。
“嫣然,休得沒有規矩!縣主是何等身份,你就妄稱是縣主的朋友?”王青山似乎很是爲婉容着想,還指着火堆道:“你們讓處地方,讓縣主也烤火!”
這烤火的火堆是多,可是王青山獨自佔了一個,其他人都縮在一個小火堆前,怎麼好讓出位子給她?這不是明着要讓她難堪嗎?爲了整治王嫣然,這王青山竟然算計到了自己頭上!
婉容搖了搖頭,這些人怎麼這麼喜歡明爭暗鬥?區區一個王嫣然的二叔,就對王狄將軍的嫡女頤指氣使,連將軍府的體面也不顧!怪不得,王嫣然的眼睛到現在都是紅的!
握緊了王嫣然的手,示意她不要反駁,婉容上前走了走,大大方方地給除了王青山外的人行了個禮:“見過各位長輩!”這些人都是王狄將軍的親戚,算不得直系親屬,但也算有不淺的血緣關係。
衆人連忙拉着婉容和王嫣然的手,坐到了火堆前。手忙腳亂間,不知誰踩了婉容一腳,驚訝地大呼一聲。
婉容看着白色鞋面上的灰塵,低聲笑了笑:“無礙,這雙鞋還是很好刷洗的,諸位不用擔憂。”說着,還將王嫣然拉着往自己身邊靠了靠。
“你的手,怎麼這般涼?”婉容明知理由,還是問了句,目光也兜兜轉轉地迎接
衆人的審視。
衆人心下了然,這是縣主要護着大小姐呢!他們這纔想起,王狄說過,若是大小姐受了委屈……
他們原先只當王狄與姜老將軍在沙場遭敵,難以或者回來,這纔敢依附王青山,欺負了大小姐。現在,無論王狄能否回來,只要縣主或者一日,就能護得大小姐周全,哪裡還能讓他們欺負去!
王青山見婉容氣度不似一般的女子,當下謹慎了許多:“縣主今日狩獵的表現,當真是女中豪傑,一些男子都未能及您!”
婉容淡淡地“哼”了一聲,轉身看了王嫣然一眼,這才接着說道:“婉容與嫣然,都是將軍家的女子,自然交好!現在來篝火前烤會兒,也只是爲了與嫣然敘敘舊情,不想這篝火只有這麼一小堆!”
說到這裡,婉容的語氣故意頓了頓,就是要等着觀察衆人的神色。果然,王青山和衆人的臉色,全部都變了!青中帶紅,尷尬而又有些畏懼。
縣主這是在敲打他們,說他們這是苛待了大小姐,還助紂爲虐地幫王青山。每個家族收到的篝火,與人數和官員的品級有關。縣主自然知道他們有多少篝火,也知道他們將銀木木柴收了起來,讓大小姐受了委屈!
若是,被皇上知曉……
“小車子!”婉容高聲喚了句,就見所有人的眸光直直朝自己看來。尤其是王青山的目光,簡直要將她拆了入肚。
“縣主有何時?”小車子殷勤地問着,又不在意地打量了衆人的目光。目光掠過篝火時,一怔後,就明白了三分。
“將我的銀木木柴都拿過來,給王家人點上!嫣然姐姐與這麼多人瑟縮在一處,能烤到什麼火?何況,她的衣裳還這樣單薄!”
小車子立馬着人將柴火送了來,又看着人生起篝火,這纔對婉容拜了拜:“皇上吩咐了,縣主有任何物品緊缺,都可以差使任何一個奴才辦事!雜家雖是聽候縣主吩咐,縣主先與王小姐烤火吧!”
婉容點了點頭,就拉着王嫣然坐了過去。篝火生得非常多,圍了一圈,兩人烤着分外舒爽。
其他人面色尷尬地低下了頭,不敢再迎上婉容審視的目光。
“縣主烤火,還真是一點兒都不節省!”王青山叫了起來。那話,說得那樣的理直氣壯!
婉容也不惱,只是將外衣解下,又爲王嫣然披上:“你爹與我的祖父,好不容易化解了夙願,現在並肩作戰在大楚邊境的戰場上。現在,王狄將軍顧不上你,你有任何委屈,都可以與我說!當然,你也不能只靠着我,還要自己動動腦子,將他們欺負回去!”
王嫣然將淚水逼了回去,感恩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小車子擋住了視線。
“啓稟縣主,皇上吩咐您過去一趟!”小車子拿了一件大衣,爲婉容披上:“皇上還吩咐,縣主萬萬不能着涼。皇上還吩咐了,一會兒就給您重新添上柴火!”說話時,他的目光在王青山的面上頓了頓。
這下,除了王嫣然與婉容,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皇上說爲縣主添上柴火,不就是知道縣主將柴火給了大小姐。也就是,知道大小姐被欺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