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射中一隻黑熊,婉容的箭羽就被攔腰折斷。正尋找來人時,南王世子冰涼的笑臉陡然出現在婉容眼中。
“世子好箭術!”口中這麼說,她心裡暗叫不好。怎麼又遇到這個男人了,處處針對她,殺人的慾望還那麼強盛,簡直就是個瘋子呀!
隨意笑了笑,婉容就要離開,卻被南王世子一把提起,壓在了自己的馬背上。用力壓了上去,南王世子在她耳邊呼了口氣:“縣主好大的脾性,與你說一句話都不易!太子又那麼護着你,是你的太美味了麼?”說着,大掌就要探入婉容的衣內。
葉桉遠遠看見婉容被欺壓,再也顧不上被婉容發現,就將馬留在原地。分身而起,迅速落到了離婉容最近的那棵樹上,默默考慮讓婉容離開那隻“魔爪”的最好辦法。
南王世子眼中充斥着血絲,被太子屢屢挫敗的自尊心作祟下,他就想在這兒要了這個該死的女人!雖說他不喜歡她,可最起碼能證明自己有能耐得到她!他就是想看看楚千言在看到這一幕後,會癲狂到什麼地步!
“世子若是動了我,保不齊我就會到皇上面前說些什麼。到時候南王世子就真的要娶我了,這輩子都別想再找其他女人!”看穿他眼裡隱隱的厭惡,婉容就賭上一把,賭他討厭自己!
“還很聰明呢!”南王世子壓在了她的腿間,剝去了她最外層的披肩道:“若是等縣主失去了貞潔,還願意告訴皇上,那本世子也不攔你!”威脅他,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悄悄在袖子裡摸了摸,婉容掩去嘴角的笑,將嗓子抖得柔弱了一些才說:“不許碰我的裡衣!”
“嘴上說是不要,身子卻是異常誠實呢!”南王世子片刻不停地剝去她的第二層衣裳,又用力捏了一把她的胳膊,結結實實地佔了一回便宜。
她哪裡是要他……只不過是急着藏好銀針,這才抖了抖身子罷了。這個男人,究竟有多自戀!
還沒將銀針刺入他的脖頸,南王世子突然被踢飛了出去,葉桉穩穩落在了馬上,將地上的衣裳撿起爲她穿好。
“你怎麼在這兒?”婉容愕然地收好銀針,任由他爲自己穿好衣裳。見他認真的模樣,婉容不由用自己的袖口爲他擦去汗水道:“不用這麼着急,這南王世子不敢拿我怎麼樣!”
楚千言恰好路過,看見南王世子躺在地上怒吼,就急忙趕了過來。到了這兒,卻只看見婉容正在爲葉桉擦汗,笑靨如花。葉桉輕柔地爲她扣上衣服,溫柔的神情他竟從未見過……
這一定是個誤會,楚千言拍馬上前,只當是無意經過:“你們也在追那隻野豬嗎?”坦蕩自然地,一如往常。
婉容的手一頓,移開手後就不自然地放到背後,訥訥道:“我沒見到什麼野豬,我先離開了!纔打了幾隻野獸,怕是要輸了!”飛身躍上自己的馬匹,就風也似的離開了。
葉桉怔怔地摸了摸額頭,繼而不顧楚千言探尋的目光,就要追上去。
“白衣侯好興致,竟然在這兒追着
婉容!據我所知,皇上要將金弓賞給你,卻擔憂你會遭人詬病。這纔想了個辦法,要在這次秋獵上,藉由你勝出而名正言順地賞給你!”嘆了口氣,楚千言的聲音更加冷:“別辜負了皇上的一片苦心!”
葉桉扔追着婉容而去,似是不在意楚千言所說的一切。是,皇上是想借由這些盛寵的手段補償他,補償多年讓他流失在外,甚至險些被他這個不稱職的爹賜死的苦楚!
但,這個爹和婉容比起來,簡直一毛不值!他根本不是真的要補償他父愛,他只是因爲良心不安而想讓他自己也能安寢!
望着葉桉匆忙而堅定的身影,楚千言的眸子暗了下去。
長生很快落在了楚千言面前,恭聲勸阻:“主子,您不必和一個男子計較什麼!也不要爲婉容縣主失了原先的壯志!”在他心裡,婉容一直就是絆腳石,讓主子做什麼事都開始束手束腳!
“秋獵來的所有人都排查清楚了嗎?”楚千言並不在意長生的話,徑直接着問了下去:“劉家人都來了麼?他們是否帶上了曲飛揚?”
劉家人爲了保護這個曲飛揚,不惜求皇上賜他一個戶部尚書的職位。隱匿了很久的曲飛揚,也終於是要爲生母劉馨雅復仇了麼?
可,他不許!
一觸及楚千言無神的目光,長生就忍不住打斷他的話:“縣主有那麼多人護着,主子別再爲她鋪排好這麼多事兒了……何況,您做了這些,她也不一定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知道感恩!”
“別再說了!你只管回我問你的話!”這是楚千言第一次對他發脾氣,長生咬緊牙關道:“所有人都已經排查完,對縣主有威脅的人也已經派人盯着了!這曲飛揚翻騰不出大的浪花。”
疲倦地比了比眼,楚千言突然問:“長生,你會不會已經後悔認了我這個主子?”爲了一個女人,耽誤了這麼多人的大業。
長生輕輕搖了搖頭道:“主子多慮了!”說罷,就閃身離開,讓楚千言安心地打獵。
眼見一個時辰將道,楚千言隨手又射了一隻鹿,這才急速趕往獵場圍欄前。
衆人也三三兩兩地全都到齊了,侍衛在一邊用力擊鼓,太監也高聲大喊:“第一輪的比賽暫且結束!大家都圍過來,讓皇上能清楚地看見你們每一個人!”
曲飛揚趕忙上前,將婉容推到了一邊道:“女子就是隻會繡花的一個玩意兒,還想和我們男人奪冠?”毫不遮掩的嘲諷,卻讓婉容看着就笑了:“不過是藉着劉家的勢力,才得了一個戶部尚書的位子,有什麼好得意的?能參加這次秋獵,那一點不是靠的旁人!”還自視甚高,這是不要臉吧……
“別和一個女子計較!”南王世子撥開人羣擠了過來,手掌還搭在腰間揉捏着。
南王世子突然的解圍,讓曲飛揚受寵若驚地不斷道:“世子說得極是!”
南王世子難得好心情地要與他再說幾句話,就被他的一句問,給問黑了臉。
“世子是夜間運動過多,
所以腰都做扭了嗎?”而曲飛揚似乎很爲自己的猜測自信,還信心滿滿道:“在下偶然得了一個偏方,改日送到您府上……”
“哎!世子,您等等我……”南王世子突然的變臉,將他的一顆心嚇得直跳,急忙追了上去。
婉容只當是看了一出鬧劇,與悠然走來的夜書月笑着說:“一直不見你身影,你去了哪裡狩獵?”這圍獵場地並不大,每個人都有撞見的機會。可,他們兩人就一直沒碰上,實在匪夷所思。
夜書月若有所思地看了婉容身邊的葉桉一眼,朝着他點了點頭,才與婉容說:“我去了北獵場,那兒人少,你們也沒有去。”
他有些尷尬地捏了捏掌心,就怕婉容看出什麼端倪……他總不能和她說,他是一直想着她說的瓔珞,所以無心狩獵,這纔到了最危險的北獵場讓自己集中精神吧!
婉容不曾疑他地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就算你是戰神皇子又怎樣!野獸可是不管這些的,它們只知道要吃了你……若是,若是你就這麼死在北獵場……”這男人是已經被她視作很重要的朋友。在她心裡,很少有人的分量比他還重。
想起前世在北獵場,算計的人層出不窮地賣弄手段,害死了無數忠良與無辜之人,她的心簡直跳不動了。
“他這樣強壯,什麼野獸奈何得了。”玩笑般地垂了一拳到夜書月的胸膛上,葉桉爽快地說:“男子漢就是這般,婉容不必爲他擔心了!”
見夜書月也讚許地點了頭,婉容這才放下心來,提醒着他們將裝野獸的袋子解下,一邊又觀望已經被皇上問到的人所捕獵的數量。
“曲氏曲飛揚可在?”太監尖細的聲音飄蕩開,婉容亮晶晶的眸子在曲飛揚一旁的野獸上轉了一圈,慢悠悠地與葉桉說:“不過就是射了一羣狼,細看就六七隻。我當是什麼了不得的呢!這戶部尚書還特地在我面前炫耀了一番!”
此話一出,一旁不少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有震驚的,有不屑的,還有饒有興趣的。
“縣主可在?”太監的目光在衆人面前看了一番後,落在了婉容身上。又看了一眼那隻袋子,立馬殷勤地小跑着道婉容的身邊,一邊不停催促,趕緊將袋子裡的野獸都倒出來。
“嘶……”倒抽呼吸的聲音響成一片,衆人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覷。縣主不過十七的年齡,身子又這般嬌小,竟然能射到黑熊和大雕……
甚至是有些男人都做不到的事,她竟然這樣輕鬆,身上也沒有一絲被野獸侵擾過的痕跡。
“婉容縣主真的是人嗎?”不知誰的疑問最先響起,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鼓點般的響聲瞬間讓曲飛揚沉下了臉。
皇上朗聲大笑着騎馬到婉容身前:“縣主果然沒有讓朕失望!這姜家果然都是出的好女子!”說着就要下馬,卻因一聲“皇上”而坐回了馬背。
橫闖出的一匹馬通體黑亮,恆王妃在馬上大喊:“皇上,此事有誤!”扶着自己已有五月的肚子,她立即跳下馬,行了個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