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意的笑着,繼續譏諷,“還是你本身就是個笑話?”
幹你屁事?沐小白忍下了這句,輕哼了一聲,“那也總比那些主動往男人身上貼的女人要強,妹妹奉勸你一句,女人要學會自尊自愛。”
溫語之臉色一變直接推了她的肩膀一下,“誰不自尊自愛了?你給我說清楚!”
“我說的就是你呀,我說的很清楚了。”她微笑着開口。
“媽,你瞧她,根本不把我這個姐姐放在眼裡。”溫語之走到張蘭身旁哭鬧道。
張蘭狠狠瞪了沐小白一眼,呸了一聲,“小賤人,你再諷刺我的語之我撕了你的嘴。”
她的語之,沐小白冷笑了一聲,那她又算什麼?罷了罷了,何必在意呢?她頭也不回的上了樓,嘭的一聲關上門眼淚還是沒忍住,用力的捂住嘴巴低聲哭起來。
她不覺得委屈,真的不覺得,從小張蘭就沒關心過她,她應該習慣纔是,有什麼可傷心的?
“哭什麼?”一道冷冽的男聲突兀的在屋內響起。
沐小白嚇得猛地擡頭,因爲用力過猛腦袋咚的一聲撞到了門上,她連忙伸手捂住頭,錯愕的望着悠閒躺在她牀上的男人。
蘇逸痕!他是怎麼進來的?目光探向窗戶,心下了然,這貨又是跳窗進來的?
“爺問你話呢,哭什麼。”
房間內並沒有開燈,一股冷風吹進來,將窗紗吹得不斷漂浮,瞬間覺得冷了很多,下意識的縮了縮胳膊,喃喃道,“蘇逸痕,你又跳窗進來的?”
“如你所見。”
他下牀三步並兩步的走到她的面前,沐小白下意識的往後縮了一下,卻忘記身後就是門,整個人撞到門上,她疼得嗷了一聲。
蘇逸痕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用力把她拽到懷裡,伸手輕輕的揉着她的腦袋,“笨。”
“是你嚇我。”她不滿的嘟囔着,這貨跳窗跳習慣了吧?都已經是第二次了!好在她沒心臟病,不然早就突發了。
蘇逸痕伸手胡亂的把她的淚水抹淨,語氣很溫和,“誰欺負你了?”
“沒有,我就是閒的無聊。”
這藉口找的也太牽強了吧?蘇逸痕有些無奈的看着她,胡亂的揉了揉她的頭髮,語氣透着玩味打趣道,“不然跟爺走吧,爺保準不欺負你。”
她愣了一秒鐘,隨後哈哈大笑起來,裝做毫不在意的摸樣,“姐才懶得理你。”
她向牀邊走去,誰知道他卻突然從身後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她嚇得驚呼一聲勾住他的脖子,驚魂未定道,“你不會要把我掠走吧。”
“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蘇逸痕無語,把她放在牀上,從旁邊的牀櫃上拿起一罐藥膏,指腹上擠了一點,隨後握住她的腳腕,在她的腳腕上攤開,輕輕的揉着。
她有些不自然的想要抽回腳,他擡眸,眸光無比的銳利,強硬的把她的腳拽過去,用命令的語氣說道,“別動。”
他輕輕的揉着,讓藥膏緩慢地吸收,藥膏的味道很好聞,清清淡淡的,像是水果的香味。
“自己記得抹藥,別犯懶。”他貼心的囑咐。
沐小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
還不是因爲她太懶?又不懂照顧自己,還經常受傷,他現在又不能時刻照顧她,蘇逸痕的嘴角抖了抖,“我說的話記住沒?”
她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記住了。”
蘇逸痕將她的下巴挑起來,促使兩個人四目相對,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容,“真的記住了?”
她忍不住嚥了咽口水,眼睛眨了眨,“記住了。”
他湊過去在她的脣上淺淺的啄了一下,點頭,“聽話。”
沐小白只覺得心臟砰砰砰的亂跳起來,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會對蘇逸痕心跳加速了?他走到窗前,一腳踩上去。
正在他要跳下去的時候,沐小白突然說道,“很奇怪,我認識了蘇浩然八年,但是現在我卻相信你。”
他回眸,笑的十分得意,霸道的開口,“因爲我是你爺們。”
窗戶上已經沒人了,但是室內卻還殘留着屬於他的味道,沐小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嘴角勾起來,或許她現在已經有了答案了。
隔天一大早蘇浩然就來了沐家,溫語之冷嘲着望着他,“嘖嘖,警察局的滋味如何?”
他黑着一張臉沒回答,對溫語之這個女人實在無感,誰知道她偏偏又湊了上來,“喂,我跟你講話呢,怎麼不理人?”
“那是我的事兒,跟你無關。”
“真是冷漠,得到小白就過河拆橋?”她冷笑了一聲,“說說吧,什麼時候幫我得到蘇逸痕?”
蘇浩然的眉頭皺起來,低聲呵斥,“你這個女人簡直有病,我沒時間理你!”
“不理我?好呀,我馬上就去告訴小白馬場的事兒!告訴她是你做的!”
“馬場什麼事兒?”
一道女聲悠悠從樓上傳來,沐小白穿着一件牛仔褲,米色的套頭毛衣出現在二樓,居高臨下的望着樓下的兩個人。
蘇浩然跟溫語之的臉色均是一變,尤其是蘇浩然,他黝黑的眸子裡盛滿驚慌,但是很快就掩飾了下去,看向溫語之的眼神裡充滿警告。
溫語之輕哼了一聲上樓,經過沐小白的時候她的臉上露出幾分譏笑。
沐小白站在二樓,眼神裡滿是困惑,一想到馬場她的胸口就像是被壓一塊大石一樣悶悶的難受,不過爲什麼他們兩個人聊天會提到馬場?
眉頭皺起來沒有繼續追問,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來很久了?”
“沒有,剛到而已,我帶你去吃早點。”他的臉上現出溫和的笑容,“你眼睛這麼腫了?哭過?”
沐小白實在沒想到他居然會發現她的眼睛有些腫,其實腫的並不是太明顯,他的觀察力還真強,“沒睡好而已。”
蘇浩然將她送到公司門口,臉上現出柔柔的笑容,“後天是週末,我們去領證怎麼樣?”
領證,她的心狠狠的沉了一下,眉頭皺起來,“浩然,我需要考慮一下。”
“好,我們換個時間也好。”他順着她說道,只不過表情已經有些不自然了。
沐小白咬着脣,最終還是沒將那句話說出來,重重的吸了一口氣,看着蘇浩然的車子離開,心底卻沉甸甸的,跟蘇浩然相處真的不快樂,就像是死水一樣,經不起半點波瀾。
蘇浩然的車子在路上行駛着,他的眉頭緊緊蹙在一起,心底腹誹,到底發生了什麼讓沐小白改變了主意?剛剛她的話他聽得心知肚明,她說的考慮一下,分明是不想跟他領證。
難道是剛剛跟溫語之爭論的時候被她聽到了馬場對他產生懷疑了?想到這兒他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該死的溫語之,倘若小白真的發現什麼,他是不會放過她的!
愣神間,完全沒看到紅燈,直接闖了過去,而十字路口另一輛車速度很快的駛過來,只聽嘭的一聲,兩車相撞,蘇浩然的車甩了兩圈,停在了原地。
他的腦袋狠狠的撞到了擋風玻璃上,直接昏了過去。
沐小白才走進辦公室便看到米奇笑嘻嘻的跟她招手,“寶貝兒,新婚期還沒過就來上班?你夠拼的呀,老實交代,婚禮前一晚被那個小帥哥帶走了?”
她的臉上染上幾分緋紅,“哪有什麼小帥哥。”
蘇逸痕是小帥哥嗎?顯然不是,他就是一腹黑男,一點都不單純。
“告訴你一件事兒,景總回來了。”
沐小白一臉詫異的張大嘴巴,“景總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前天,他還問我,你怎麼沒來上班呢,我說你度蜜月去了。”米奇笑呵呵的開口。
沐小白的嘴角抖了抖,心底暗自慶幸,好在婚禮上沒有媒體在,不然她真的成了大笑話了,婚禮上丈夫被警察帶走?
“我們沒有度蜜月。”她嘆了一口氣,覺得有必要去景墨軒的辦公室一趟,索性拿了杯子泡了一杯茶進去。
敲了敲門,很快裡面傳來了景墨軒低沉的嗓音,“進來。”
沐小白推開門,一眼便看到了闆闆正正坐在椅子上的景墨軒,他的脊背挺的很直,表情也很嚴肅,不過擡頭看到她的瞬間,嘴角立即勾起了笑容。
“沐助理,回來上班了。”
她將茶杯放在他的面前,辦公室三個月沒用,本來已經凌亂不堪了,不過隨着他回來又回到了原先整整齊齊的樣子,乾淨的嚇人。
“還以爲你只會走幾天,沒想到你消失了三個月。”
景墨軒眸子幽深,臉上透着一絲淺笑,“看來沐助理想我了。”
咳咳,沐小白險些被口水嗆住,小臉更是憋得通紅,“景總,你別總是嚇我好嗎?我膽子小。”
“我哪兒嚇你了?小白,我挺想你的。”他無比認真的開口,眼睛裡透着幾分玩味,“可是我怎麼聽米奇說你結婚了。”
“恩,是啊,跟蘇浩然。”她隨口問道,“你跟蘇浩然什麼關係啊?”
景墨軒的臉上透着一絲深意,淡淡的回答,“我是他表哥。”
“那你們關係很好吧?”
其實從股東大會就能看得出來,景墨軒那麼幫蘇浩然,助他拿到蘇氏,應該很親近纔對。
“一般。”景墨軒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他們的關係應該只能算是主子跟傀儡的關係,除此之外,並沒有更多的親情在。
而就在這時沐小白的手機響了,她有些歉意的衝他笑了笑,“景總,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一邊說一邊接電話,手才觸到門把手,她便大聲的喚起來,“什麼?在醫院裡?他出車禍了?好,我馬上到。”
“出什麼事兒了?”景墨軒問道。
她有些慌張的望着他,“蘇浩然出車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