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浩然依然在笑,但是笑容卻不似剛剛那麼的純粹,他眯着眼睛伸手揉着她的臉蛋,打趣道,“小白,你要是再這麼拒絕我的話,我搞不好要強行的把你綁在身邊了。”
她的身體微微顫了一下,下意識的想要躲開他的觸碰,受傷的手臂卻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身上,疼得她眼淚都要飈出來了。
“大哥,我們聊點好玩的吧。”她傻傻的笑着,但是她自己沒察覺自己的笑容有多傻。
他無力的嘆了一口氣,把她的手握在手心,“你再叫我大哥我真的生氣了。”
“習慣了嘛。”
“那你什麼時候能把蘇逸痕刨除你的習慣裡?”他問的很直接。
蘇逸痕對她來說就像是一道傷疤,表面雖然好了,但是遇到下雨陰天的時候就會疼得厲害,她現在也搞不清對蘇逸痕到底是怎麼樣的感情。
“幹嘛要聊他啊。”她笑了笑,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浩然,我是真的把你當成哥哥。”
“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哥哥。”
她聳肩表示沒辦法,兩個人既然錯過,就沒辦法再挽回了,她的心早就已經遺失了,七年的等待也早就消耗盡了,找她問情感?她給不起。
“拿你沒辦法,走吧,送你回家。”蘇浩然嘆了一口氣,一手插在褲兜裡,唯有他自己知道那手握的多用力。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或許他真的應該跟溫語之合作,過程不重要,結局才重要。
把她送回家便撥通了溫語之的電話,默然開口,“你的計劃會圓滿進行。”
隔天下午沐小白跟米奇兩個人來到馬場,沐小白一身牛仔襯衣外加小板鞋,頭髮高高吊起,看上去跟剛畢業初入社會的大學生一樣。
惹的米奇都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蛋,“小白,你怎麼這麼嫩。”
“你當我是豆腐啊。”沐小白搖了搖頭,有些好笑的回答,今天馬場上的人並不多,因爲是晌午的原因她白皙的小臉被曬得紅撲撲的,就跟紅蘋果一樣。
米奇站在馬場外,伸出手放在額頭上擋陽光,低聲問道,“唯白的帥哥老總到底在哪兒啊,我要看真容,真容!”
沐小白搖頭,對她這副八卦之心實在無可奈何了,不過不論脾氣單論長相的話,蘇逸痕的顏還真的蠻賞心悅目的。
“你說他長什麼樣兒啊。”
“人樣唄,米奇,收起你的好奇心,他可沒你想象的那麼好。”沐小白嘆了一口氣給她打預防針,等會兒見了蘇逸痕還不知道他又要怎麼刁難她們呢。
依着他那睚眥必報的性格肯定不會給她們好臉色,她在唯白守了三天他不也一樣視而不見嗎?
“靠,那個美女是誰?”米奇大聲驚呼。
沐小白看了一眼表情微變,騎馬出來的是溫語之,她的頭髮紮成麻花辮,一身紅白格子騎馬裝,黑色小皮靴,這麼看過去到還蠻清純的。
跟隨其後的是蘇逸痕,他是一身藍黑格子騎馬裝,透着整個人很帥氣,陽剛,不過表情有些陰鬱,目光肆意的掃了一番,最後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瞬間沐小白就有種灼熱的刺痛感,下意識的想逃,慌忙將視線挪向別處,耳邊傳來米奇的驚呼聲。
“我去,太帥了,跟畫裡出來的人一樣,他的臉型好立體,不過看他有點眼熟好像蘇家二少。”
“他就是蘇家二少。”沐小白回答。
米奇靠在木板上一手託着腮,眼神迷離的盯着騎馬場裡的男女感嘆了一聲,“好美啊,他們兩個就像是神仙伴侶,不過這女的是他的新歡嗎?”
“恩,新歡。”沐小白略帶諷刺的回答,還好米奇並不知道她是蘇逸痕的前妻,不然的話這樣的場面她怎麼可能會聯想到神仙伴侶這個詞?
“他們過來了,過來了!”米奇很激動的低聲喊道。
沐小白卻下意識的繃緊了身體,一副要隨時作戰的摸樣,處處滲透着防備,對於蘇逸痕來說她不得不防,誰知道這個男人想耍什麼花招。
跟她要誠意?什麼叫誠意?對蘇逸痕那種腦袋長泡的人來說,躺在他牀上才叫誠意?哼,所以她要時時防備,不能讓他帶溝裡去。
蘇逸痕騎馬到她的面前,馬很高大,所以他看人是居高臨下的,這讓沐小白格外不爽。
“她是誰?”蘇逸痕打量了一眼米奇,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她還學會帶人來了?這就是她的誠意?
“你好你好,我叫米奇,是秘書。”米奇十分熱絡的開口,“不知道蘇總打算跟我們怎麼談呢?”
蘇逸痕淡淡的瞥了一眼沉默不說話的女人,哼了一聲,直言不諱,“把我伺候舒服了再談。”
伺候舒服了?好啊,她讓他舒服夠了,沐小白偷偷的撿起一塊小石頭,衝着馬的後腿砸過去,小石頭砸過去馬只是象徵性的甩了甩尾巴,連動都沒動。
她的小臉一窘,看向米奇,米奇瞬間捂臉一副不認識她的摸樣。
“我,那個,我就是試試看這馬會不會僅受外力影響發飆,呵呵,這馬的意志力蠻強的。”沐小白支支吾吾的開口,額頭都冒汗了。
本以爲會看到馬匹載着蘇逸痕狂奔,最後把他甩下去的暴爽場面,沒想到是她多想了,不過她真的很想把他那副倨傲的面具撕下來,不爽啊不爽。
而這時溫語之騎着馬過來,敵視的瞪了沐小白一眼,“小白,既然來了就找匹馬一起騎一會兒吧。”
“我不會。”她謙虛的笑着,心底把溫語之罵了千百遍,她明明知道她是孕婦還喊她騎馬,騎你妹啊!
“你生下來就會跑?”蘇逸痕冷冰冰的回答,說着直接拉了繮繩騎馬跑了。
沐小白尷尬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看向米奇,“騎馬會很危險嗎?”
“不會呀,這些馬都是受過專業培訓的。”米奇認真的回答,扯了扯她的衣角小聲道,“這個蘇總有些不友好啊。”
“廢話,友好的話會讓我在他們公司門口晾三天嗎?”
溫語之眯着眼睛看她,好心勸導,“這馬很安全,來吧,不來的話恐怕逸痕不會給你機會。”
米奇看着騎遠的溫語之感嘆道,“小白,你跟她好像很熟的樣子,她很好接觸吧?不僅人長得美,性格也不錯。”
“是嗎?”她淡淡回答,倘若米奇知道溫語之曾經對她做的那些事兒是不是還會這麼說?所以人真的不能看表面。
兩個人找了教練,教練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看起來很和藹的樣子,簡單的跟她們講了一下騎馬事宜之後就讓她們去挑馬。
沐小白望着馬棚裡心底還在猶豫,教練走過來微笑着開口,“我可以爲你介紹一個溫順的馬。”
“可以嗎?真的不會把我摔下來?”
教練露出一抹複雜的笑容,肯定的點頭,“不會,真的不會。”
她聽到回答才徹底放了心,教練又簡單的教了一會兒兩個人便上了馬,坐上去很不舒服,沐小白連動都不敢動,更不要說要騎着跑了。
“好像蠻好玩的。”米奇在旁邊說道。
她的馬來回踏步着,她終於忍不住按着教練的說法讓它前進,馬跑了兩步就停下來慢慢的走,甚至不停的磨蹄子,鼻子裡還發出呲呲的響聲。
“小白,你的馬也太溫順了吧。”米奇感嘆道。
溫順一點比較好,不然她真的怕這種動物,因爲一旦它失去控制她連半點反抗能力都沒有,而就在這時蘇逸痕騎馬過來。
距離她一米的地方停住了,淡淡問道,“害怕?”
“一點點。”她的臉色很蒼白,實在太緊張了。
“呵……還有你怕的東西?”他略帶嘲諷的開口,眼睛微微眯着,“我教你?”
她警覺的擡頭瞪着他,“你想怎麼教?”
蘇逸痕有些無語的看着她,好笑的問道,“原來你不僅僅怕馬,還怕我,怕我吃了你?”
她抿着脣不說話,要不是距離遠她真的想一腳踹在他的馬屁股上,讓他狂奔癲狂,看他到時候還怎麼這麼邪惡的笑,哼。
“別勉強,來吧,下馬。”他直接下了馬衝她伸手,“我們騎一匹馬。”
“蘇總,請問我上你的馬,算不算取悅了你?”她挑眉問道。
蘇逸痕的眼皮微微動了幾下,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你這個女人,給爺下來,快點!別廢話。”
沐小白嘿嘿笑了兩聲,高傲的挑眉,“懶得理你。”
說着甩了甩繮繩,馬向前跑了幾步,徹底的把蘇逸痕甩在身後,蘇逸痕的臉色黑成一片,像是敷了一層寒冰,很好,這個女人膽子大了。
還沒等他上馬,就聽到一道馬匹撕裂般的吼叫聲,隨後驚魂的一幕出現,沐小白所騎的馬前腿全部揚了起來,直接把她甩了出去。
周圍一片尖叫聲,沐小白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那馬快速的狂奔出去,她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一瞬間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耳朵隆隆的,隨後很多雜亂的聲音響起,然後便看到了蘇逸痕出現在她的面前,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喊着她的名字。
不過她現在感覺渾身都要散架子了,根本沒法做任何的迴應,隔了一會兒她的聽覺才恢復。
“該死,暗夜,快去把車開來!快!”
“你怎麼樣?還好嗎?”蘇逸痕氣急敗壞的大喊,眼睛瞪得赤紅,想把她抱起來卻又不知道她傷到哪兒,所以根本不敢動她。
她想說話,嘴巴張了張卻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什麼都說不出來,很快米奇也跑了過來,大聲喊道,“小白,你怎麼好端端的墜馬了,我的天啊。”
“哎呀,血!小白流血了!”
蘇逸痕這才注意到她的褲子上沾滿了血,周圍都散發着很刺鼻的血腥味,米奇焦急的說道,“小白,你,你不會懷孕了吧?天啊,我該怎麼跟景老大交代啊。”
懷孕兩個字一出,蘇逸痕的表情一變,銳利的眼神狠狠的盯着沐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