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兒一想到是因爲自己的原因才讓錦玉被良緣一路抱着出了會所,風光之極,而她卻成了笑話。
心底堵的慌,聽見錦玉說她不帶任何私情來良氏,當即擡起頭,打量了她幾眼,眯着眼睛問:“所以,你不喜歡他?”
“嗯,我不喜歡良總,他只是我的上司,我來這裡只是因爲合作必要。”錦玉說的十分肯定,聲音也很嚴肅,完全不像撒謊。
安格兒眼底一喜,很快便掩飾住眼底的表情,走上前,朝她說:“是我誤會你了,不好意思。”
“沒事,安小姐以後要做的不僅是在良總面前溫柔賢淑,再其他人面前也要如此,他總會發現你的好。”錦玉有些噁心自己說的這句話,畢竟狗改不了吃屎,安格兒如此的火爆脾氣,以良緣的眼光,肯定看不上她。
“你放心吧,我會的,謝謝。”安格兒立馬溫柔起來了,語氣十分友好。
之後,門突然被撞開。錦玉看着一臉風塵的良緣,當即側了側身,不想讓他看見臉上的紅印,一方面是做給安格兒看,讓她瞭解她是真心不會和她搶男人,一方面她得繼續隱忍。
所以面對良緣的詢問,她很配合安格兒,她不想在他的公司生事。
錦玉悶着腦袋,心底有些難過。
她盡然能睜着眼說出“她不喜歡他”這樣的瞎話……
接下來的時間,錦玉完全沒有心思工作,一個下午她都在走神,她只想快點下班。
到了下班時間時,錦玉收拾好東西,正準備下班,門突然被“碰”的一聲摔開,緊接着她就看見良緣一身火氣的朝她走了過來。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滿是血絲,沒有看她一眼,朝她衝過來便一把揪住她的手臂,拖着她朝門前走去。
錦玉不停的掙扎,臉色有些難看,看着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她有些不滿的朝他吼道:“你幹什麼?放開我!”
良緣好像聽不見似的,拖着她大步走着,把她拖到門前便狠狠的甩了出去,沒有一點留情。
錦玉被他一摔,身子重重的砸向地面,腦袋碰在地上,整個腦子都開始嗡嗡作響,疼的她不不敢動彈一下,只要動一動,身體就疼,全身都疼。
她睜着一雙迷惑的眼看向門口,完全不知道爲什麼。就在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時,良緣突然抱着她的東西走到門口,看都沒看她一眼,便把東西狠狠的朝她砸了過來,嘴邊放着狠話:“拿着你的東西給我滾!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碰”的一聲,文件、包包、筆筒的筆全都砸向地面,朝四周飛濺。
一隻簽字筆的筆尖濺落在她的手心,立馬插出一個細小的血洞,血水順着手掌流了出來。
錦玉顧不得手心上的傷口,有些受傷的看着他,眼底微微溼潤,動了動脣瓣,蒼白無力的輕聲問:“你…你怎麼了?”
良緣一副生惡厭絕的模樣盯着她:“別在我面前裝成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你這樣只讓我噁心。立刻消失在我面前,否則,我不介意叫保安!”說完,偏過頭不再看她。
良緣的每一句話落在錦玉的心上就像刀尖插在心坎上,疼的她呼吸難受。
他的臉漸漸模糊在她眼前,他姿態冷然的站在她的面前,身高頎長,英俊不凡,可是爲何如此對她?
眼眶越來越熱,滾燙的她無法承受。
他每說一句狠話,都讓她疼的痛不欲生。
錦玉用力捏緊受傷的手掌,手指不停的顫抖,垂着眼,看着指尖上浸出的血絲,心越來越麻木,腦袋一片空白。
“還不滾?你真夠不要臉,要我請保安嗎?”良緣無視她眼角的淚水,咬着牙說着,嘴角微微泛起一抹嘲諷和不屑。
錦玉慌忙的埋下頭,擦了擦眼淚,手指用力撐着地面,顫抖着雙腿緩緩站起身,一拐一簸的朝外面走去。
她想,也許,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吧。
也許,當初他就不該救她,她就不會認識他,就不會偷偷的喜歡他,不會偷偷的爲他減肥,讓自己變美麗,讓自己一顆心思全都放在他的心上。
如果,他們從沒有相遇過,她是不是會好受點。
可是,她從來都不後悔,自己愛他。
很愛很愛……
錦玉的眼前完全一片模糊,她看不見身旁的人滿臉的譏笑、嘲諷、或同情,她只知道這一次真的完了,真正的完了。
她10年的貪念結束了,三年的暗戀,三年的追逐,四年的煎熬,終於……劃上了句號……
“呵呵……哈哈……”錦玉好像瘋了一般,突然大笑了起來,滿臉心酸的淚。
她一步一步、載着滿腦子的回憶、跌蕩的離開了公司,朝右手邊走去。
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就好像兩條平行線,再也沒有交叉的端點。—
良緣的心是麻木的,他強忍住不讓自己看錦玉那張受傷的臉,因爲,他知道一切都是假象,全都是虛假。
錦玉走後,良緣邁着大步朝停車場衝了過去。
公司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今天的總裁極爲不正常,剛纔還發了大火。看着錦玉剛纔離開時那抹單薄脆弱的背影,有些人的眼底不免閃過一抹同情。
良緣一坐上車,沒有系安全帶,直接發動車子,把車速開到最大,車子就像火箭一般朝左手邊飛奔了出去。
車窗半打開着,風呼呼吹嘯着,刮的髮絲凌亂,打在臉生疼,良緣的眼底充滿了血絲,漂亮的額間滿是折橫,眉心緊緊蹙着。
車廂裡,歌手蕭敬騰的“怎麼說我不愛你”不停的嘶吼着,正如他此刻暴躁不安的心情。
“走了一趟那絢爛華麗背後的虛假,繞了一圈那短暫快感之後的空蕩。”
“亨那些愉悅,得那些憂傷,重複着,痛苦着,激情的狂想。”
“我要怎麼說我不愛你,我要怎麼做才能死心。”
“我們一再一再的證明,只有互相傷害的較勁。”
“痛苦不斷不斷的交替,還有什麼留情的餘地。”
……
每句歌詞就好像是對他的詮釋,聽入耳裡,疼在心裡,無法動彈。
“我要怎麼說我不愛你,我要怎麼做才能死心。”
“呵呵……哈哈……”
想着她剛纔滿臉的淚水,良緣的眼眶一熱,抓在方向盤的五指有些僵硬,橫衝直撞的飛馳在馬路上,一口氣衝了好幾個紅燈,耳邊全是司機的咒罵聲,可是他全都聽不見。
良緣苦笑了幾下,微微擡了擡頭,逼退眼底的水意。手指轉了轉方向盤,打了個彎,朝別墅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