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玉想着四年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心又開始疼了起來。
疼的直接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擡眼望了望四周,一片白。
空氣中瀰漫着厚重的消毒水氣味,她現在在醫院嗎?
錦玉的心情沒有來的悲憫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整理好心情後,緩緩低下頭,眼睛緊緊盯着右手腕。
伸出左手,一點一點的解下手錶。
原本解一個錶帶是極爲簡單的事,可是,她卻解的極爲艱難,整整五分鐘才把解下了它。
當那塊彌足珍貴的腕錶被解下後,她的左手腕上,一道橫穿血管,寬一釐米,手腕長的猙獰疤痕呈現在白皙細膩的肌膚上,顯得格外恐怖。
想必誰也不會知道,如此光滑的手腕上竟然會藏着這麼一道恐怖的疤痕吧……
四年了,她從來不敢在看一次這道刀疤。
只要一看見它,她就會想起四年前的那件事,她的心就絞痛的厲害。
四年後再回來,她努力壓抑自己對他的感情。
可是每一次看見他那雙冰冷的眸子,她就心慌,難過。
她害怕他責怪她四年前那般絕情的拋棄他……
錦玉拖着仍然有些不適的身體,下牀,無目的去了錦父的房間。
錦父依舊一動不動的躺在病牀上,眼睛緊緊閉着,嘴上帶着氧氣罩。
錦玉走到病牀前,看着沒有一絲人氣的錦父,緩緩滑坐在地上,眼底溢滿了霧氣。
“爸爸,你什麼時候才醒過來,我後悔了,早知道回國會這樣痛苦,當初就不該回來。”
“可是,我的心裡又很矛盾,能回來再看看他也很好,你可能不知道這輩子我從來都沒這樣愛過一個人,用盡了力氣,付出了所有,結果卻是自己親手結束了那段暫短的戀情。
我們相處的時間真的太少了,直到分手那一刻,我都不確定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樣愛過我,或者有一點點喜歡也很好啊。”
淚水順着臉龐滾落,一滴一滴的砸下,浸溼了髮絲,她的臉色慘白的有些透明。
錦玉在錦父的牀邊蹲了很久,等到腿發麻了,她才站起身一步一步回病房。
寬闊的走廊上充滿了濃郁的消毒水氣味,她很不喜歡這種味道,於是,加快腳步回去。
當錦玉推開房門的那一剎那,她呆楞的站在原地,眼神恍惚的看着站在房間裡的那個背影。
熟悉而又陌生。
當她緩緩轉過身時,錦玉的心突兀的跳了跳。
“這麼多年不見了,怎麼,不歡迎我?”良母的聲音柔柔的,臉龐保養的精緻,看起來也就三十初頭。
錦玉嘴角泛起一抹苦澀,勾了勾脣,輕聲說:“您請坐吧。”
“不用了。”良母直接拒絕,擡眼看着她,繼續說:“我今天過來,只想給你一個警告。當年你答應過要離開我兒子,還回來幹什麼?”
“我……”錦玉有些慌張的垂下頭,說不出話來。
良母眼神一冷,輕笑道:“別給我說你後悔了!”
“伯母,如果說您因爲我父母的事討厭我,我可以理解,但您能不能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錦玉渴望的看向良母。
“呵呵,你覺得我爲什麼不讓你們在一起?你怎麼不往深處想想?”良母說着,高貴優雅的臉龐突然變得冷漠起來,一字一句朝錦玉說:“我並未嫁人,阿緣也沒有爸爸。”
“您,您騙我是不是……”錦玉的雙腿都在打顫,一雙眼通紅,全是不信。
“不然你以爲我吃飽了撐的?阻止你和我兒子在一起?希望你好自爲之!”
良母最後瞧了錦玉一眼,冷冷轉身離開。
房門被重重的關住,錦玉說什麼也不相信這件事。
可是,伯母也用不着那這個原因欺騙她啊?
錦玉擦乾臉上的淚水,跑出了醫院,回了北城別墅。
她在良緣的房間找啊找,終於在大牀上找到了一根頭髮。
然後匆忙的開車折回醫院。
錦玉拿着頭髮絲去了醫院驗證她和良緣兩人有無血親關係。
醫生告訴她說:“錦小姐,驗證結果最遲也得兩天後才能知曉,結果出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
“謝謝您。”
錦玉告別醫生之後,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了。
她怎麼也不相信自己會和良緣有血緣關係,當年爸爸只是說他把良伯母當作妹妹啊。
錦玉思前想後,最終回了錦父的病房。
然後蹲在牀頭呆呆的望着錦父發呆。
“爸爸,你告訴我,阿緣和我沒有血緣關係,是不是…”
“怎麼會是血緣關係呢,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她騙我,肯定是這樣。”
錦玉淚眼模糊,喃喃自語着.
同一時刻,警察局。
良緣在得知錦玉沒事後,第一時間去的不是醫院,而是警察局。
當良緣來到警察局大廳後,一旁的警官看着臉色黑沉的他,躬着腦袋尊敬的說道:“良總,您來這裡有事嗎?”
“他呢?”冷冷的兩個字,嚇得警官額頭上已經聚滿了汗液。
他?哪個他?
警官疑惑的看着良緣。
秘書趕緊提醒道:“今晚被關進來的那個人。”
“哦哦,我知道了,您請跟我來……”
良緣一走進黑暗的監獄裡,就聽見各種吵鬧的聲音,接着走了一小段路程,來到一間幽靜的屋子。
警官吧房門打開後,便默默退了出去。
張導一看見良緣來了,眼睛立馬亮了,狗腿的跑到良緣面前,不顧形象的跪在他面前,一把抱住良緣的大長腿,哭泣道:“良總啊,您真是好人啊,知道我被不明不白的關了進來,您第一時間就來拯救我,您真是我這輩子的福星啊……”
張導說完,見良緣面上沒有一點反應,眉頭反而皺的更高了,他想了想,也沒覺得哪裡不對,畢竟良總一直都是這張冷板凳臉。
於是繼續哭訴道:“良總啊,您不知道啊,我真的冤枉啊,我只不過和小同事喝喝酒聊聊天而已,一個男人突然闖進我的房間,什麼都沒問,就讓那些不明事理的警察把我抓了進來,您說我虧不虧啊?”
“我這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啊,竟然被抓緊這裡來了,真是晦氣!”
“不過好早有良總您來解救我,謝謝您啊……”
張總一邊抹淚一邊心酸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