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這副態度是時志新完全沒有料想到的,他愣了一下,皺眉,“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爸爸,你和媽媽從小疼我,我是不會讓公司會在我的手裡。”
若是一個小時之前的時希還在害怕的話,那現在的她算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看着父親,一臉堅定的說道。
到底是自己的女兒,時志新怎麼也放心不下,他嘆了一口氣,將女兒攬在懷裡,“你說你怎麼那麼糊塗呀!安清清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我都知道!再說要做這件事情之前,爲什麼不來和我們商量一下呢?”
“爸爸,當時的我真的是太沖動了。給你造成了這麼多麻煩,真的對不起。”
感受到父親的關懷,時希更加覺得不好意思。
“這件事情我會和江木槿談,逼不得已,我是不會把你交給他的。”
時志新看了一眼從小疼到大的女兒,不忍心說道。
對於父親這些話,時希再明白不過,她認真的點了點頭,“爸爸,不要爲難自己。”
時希也知道江木槿沒有找到自己一定不會這麼善罷甘休,可她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害怕了。
只是她有些後悔,當初做這件事情之前,她沒有考慮清楚,過於的衝動讓父母傷心,也讓她毀了自己。
父女二人剛談好這件事情,時母外外聽到了風吹草動,着急回到了家中。
然而她剛進門就看到了女兒和丈夫。
“老公,我聽說……”
下意識的閉嘴,她擔憂的走到女兒身邊。
“爲什麼不和我商量?”
言語裡是質問的口氣,可時希明白,媽媽是真的心疼自己。
她微微低頭,眼眶微紅,“這麼多年,我把心放在了江木槿的身上。有時候我想想,畢竟我是時家大小姐,到底哪個地方比不上安清清,能讓江木槿如此的不重視我。媽媽,我真的知道錯了。”
時母現在也沒有時間安慰女兒,她看向丈夫,“你有什麼辦法嗎?時希可是我們唯一的女兒,若是交給了江木槿,你知道他的手段,你教我怎麼忍心呀!”
“好了,我知道了,難道小希不是我的女兒嗎?你給我點時間,讓我考慮清楚好不好!”
時志新是整個時家的靠山,所以在出事以後,時家母女將所有的希望壓在了他的身上。
江木槿沒有找到時希,這讓他很不爽。
他回到病房,安清清還在睡覺。
坐了一小會兒,警惕心很強的安清清察覺到身邊有人,她朦朦朧朧的睜開了雙眼,看着熟悉的男人坐在身邊,她微微吃驚問道,“你不是回公司了嗎?怎麼突然間出現在這兒?”
“公司裡的事情浩然可以一個人解決,我怕你一個人在這兒無聊,過來陪你。怎麼樣?身體有沒有好一點兒?”
江木槿看着安清清,關心的問道。
這些日子,安清清進了一次又一次的醫院,他真的擔心這女人的身體。
不過安清清倒是一點兒也不介意,她從小參與訓練,身體素質極強,若不是這幾次突發情況,她又怎麼會一次又一次的住進醫院。
“身體好多了。你沒有必要跑來跑去,若是有時間,回家好好休息。”
安清清內心不捨得江木槿兩邊跑來跑去。
她一個人在醫院裡完全可以照顧好自己,江木槿與其來這邊,倒不如回家好好休息。
“我沒事。一會兒我去接江離,要不然他又該懷疑了!”
想起家裡還有個難搞的孩子,江木槿嘆了一口氣。
安清清聳了聳肩笑着,“這孩子太聰明,是應該接他。”
兩個人在一間病房裡,說來說去,氣氛變得曖昧了許多。
“清清,對不起。”
這句話,江木槿都已經想了好久,他看着女人,終於認真的說了出來。
倒是安清清微微一愣,她爽朗的笑了笑,“爲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這件事情根本不是你的錯,再說了,我也有一部分的原因。”
誰讓她心動了呢!
“不,是我應該保護你。”
男人的話讓安清清十分感動,她第一次覺得自己變得像小女人一樣感性。
шшш ▲ttκǎ n ▲¢ ○
她更加不好意思,臉色紅到了耳根,“好了,你別說了。”
“好。”
這一次江木槿倒是聽話了許多。
“時間不早了,你快去接江離。千萬不要說漏了,小孩子太敏 感,我怕他會着急。”
安清清想起江離,擔憂的說道。
江木槿認真的點了點頭,“那我先走了。如果你有需要,記得找護士。”
男人離開。
兩個人之間倒是有默契,江木槿沒有提及時希,安清清也沒有詢問。
因爲她清楚,江木槿一定不會不管這件事情。
男人開車來到幼兒園,江離還沒有放學,他背靠在駕駛座上,神色有些疲倦。
“噹噹噹……”
他剛閉上眼睛,旁邊的玻璃被人敲了一下。
睜開雙眼,他扭頭看着站在外面的林然,放下了車窗,“你來接知頌啊……”
看着這女人,他想起了自己的兄弟,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打招呼。
“怎麼?有心事?”
林然和他從小一起長大,雖然他什麼都未說出口,但是神色早已經出賣了自己。
女人擔憂的問道。
“上車聊聊。”
江木槿也是一個聰明的男人,他知道林然對自己的瞭解程度,便也沒有隱瞞的意思,主動邀請女人聊一聊。
“說吧怎麼了?”
林然仍舊擔憂,趕緊問道。
“前天清清被時希綁架了,她現在還在醫院裡,倒是沒有受傷,可我怕會對她的心理造成傷害。時希是時家的獨生女兒,我現在……”
江木槿第一次敞開心扉,他一臉疲倦的看着林然,有些彷徨失措。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林然便開了口,“遵從自己的內心就好。我相信時家根本不是你的對手,既然你的心裡有清清,那就要對她負責。”
女人的話讓江木槿感受到了一絲光明,他終於笑了出來,點頭答應着,“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林然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笑,“我還真的是第一次看你這麼彷徨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