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一頂四人轎子被擡着快速往韓府趕去,趙將軍坐在轎子裡,從懷裡拿出一封信來藉着燈籠的光看了,上面不過寥寥數語,很快就看完了,趙將軍把信收起來,嘆了口氣。
韓八兩躺在牀上養傷,在他腳邊跪了一個十二歲左右的女孩子,手裡拿着一盆葡萄,正含着葡萄喂到韓八兩的嘴裡,小小年紀就已經失去了少年該有的天真,眼角眉梢都帶着濃濃的的風情,卻又透着矛盾的純真,韓八兩最愛這樣年紀的少女。
他享受的吃下葡萄,聽着下人稟報趙將軍正在府外等候,韓八兩眯了眯眼,慢條斯理的說:“讓那個老東西等會兒吧。”
韓八兩是認識趙將軍的,也知道趙將軍是什麼地位的人,可韓八兩從來沒有把趙將軍放在眼裡過,征戰沙場的將軍又怎麼樣,還不是要看他們韓家的臉色。
一個老東西而已。
趙將軍等在門口,門童進去稟報已經過去了近一刻鐘,但是半點出來的動靜都沒有,此刻夜已經深了,邊城的冬天來的比其他地方更早一些,時節雖然還是深秋,可夜裡已經冷的像是冬天。
呼一口氣,已經能夠看到白色的霧氣凝結。趙將軍的侍衛耐不住,抱怨着,“將軍,這人是什麼來頭,怎麼讓您在外頭等上這麼長時間,那世子爺都不敢……”
“閉嘴!”趙將軍厲聲呵斥,這人是第一次跟着趙將軍出門,什麼都還不懂,“再讓本將軍聽到你亂嚼舌根,就把你發賣了去!”
侍衛被趙將軍一陣呵斥,頓時不敢再說什麼,耐着性子等着。
等了大約半個時辰門童才從裡面姍姍來遲,他笑着說道,“這位老將軍對不住,對不住,剛剛我們家少爺有些事情耽誤了,現在請您進去呢。”
趙將軍從轎子出來,他本就體虛,在這樣冰冷的夜晚等了半個多時辰,臉色早已經蒼白,可他神色不變,彷彿根本沒有等待似的,“請小哥帶路了。”
門童按着韓八兩的吩咐讓趙將軍在門外等了半個點時辰,本以爲這樣身份的人會大發雷霆,甚至轉身就走,竟沒有想到趙將軍還是這般和顏悅色,他不由得側目,“將軍請跟小的來。”
語言之間也尊敬了幾分。
趙將軍跟着那位門童到了韓八兩的宅子,韓八兩作爲韓家的嫡子待遇自然是不一般的,光光是這宅子就價值上萬的黃金,更別說這一路上看到的形形色.色的古玩了。侍衛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豪華奢靡的宅子,暗暗的咂舌。
趙將軍已經來過兩次,雖然對於韓八兩的奢靡已經有所瞭解,可再見一次還是感到十分震驚,這裡頭的隨意一樣拿出去,那都是上好的寶貝,這天下恐怕也沒有幾個和韓八兩這宅子一樣富麗堂皇的地方。
進了宅子,老遠就聽到了靡靡之音,像是美人含着一杯美酒,正向你附身而來,侍衛定力不強,聽到這聲音就有些按捺不住自己,趙將軍瞥了一眼他,心裡暗暗搖頭。
不堪大用。
趙將軍讓侍衛等在外頭,自己一個人跟着門童進了屋子,門童自進門以後就不敢擡眼,眼睛也死死的盯着腳底下的路,眼睛半點不敢亂瞟。
“韓公子。”趙將軍無視在一旁穿着清涼的少女們的舞蹈,目不斜視的落在半躺在牀上的韓八兩,他懷裡抱着一個小女孩,那小女孩穿了一聲湖色的衣裳,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起來不過八九歲的模樣,趙將軍看着那小女孩懵懂無知的模樣,想起了自己的小孫女,她今年也就比這個小女孩小上一歲。
“喲,這不是趙將軍嘛。”韓八兩手放在小女孩的胸膛之上,在那個還沒有發育完成的地方上下撫摸着,小女孩被摸的疼了,眉毛緊緊地皺着,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反抗,只能依靠在韓八兩的懷抱裡。
趙將軍心裡厭惡韓八兩,可臉上只能露出笑來。
“聽說韓公子受傷了,特地來看看韓公子。”趙將軍說道。
“哦?”韓八兩親了一口懷抱的裡小女孩,“本公子受傷的事情連皇城都知道了?”
趙將軍望着他脖頸上甚是明顯的傷痕,“有些耳聞。”
韓八兩忽然變了臉色,把懷抱的裡的小女孩推了出去,她滾在地上,幸好地面上都鋪了厚厚的的毯子,所以她沒受傷,只害怕的立刻跪在了地上,頭也不敢擡。
“趙將軍,本公子看那個姓莫的十分不爽,你幫我去處理掉他可好?”韓八兩陰森森的說着。
趙將軍有些討好的笑着,眼底爲難,“韓公子,那位也不是個好惹的,韓工資哦聽老夫一句,這件事咱們就到此爲止,各退一步,海闊天空可好?”
韓八兩此刻正記恨着莫北霄和孟靈湘,怎麼肯就這樣放過他們,“老東西,本公子是在告訴你,我要他們死!特別是那個姓莫的,本公子要把他千刀萬剮!”今日莫北霄做的事情無疑是在韓八兩臉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他是個瑕疵必報之人,只要是惹到他的人少有能全身而退的,趙將軍之前來的兩次也是因爲韓八兩窮追不捨,那邊讓他過來勸說韓八兩。
“韓公子,這事皇城那邊也是這麼個意思,韓公子您還是聽聽他們的意見。”趙將軍討好的說着,小心翼翼看着韓八兩的臉色行事。
若是莫北霄在此刻看到大名鼎鼎的趙將軍這樣在一個地痞無賴面前做小伏低,恐怕是要驚訝不已,畢竟趙將軍可是元老級別的將軍。
趙將軍這話可哄不了韓八兩,他怒氣衝衝的坐起來,把旁邊的酒壺酒杯都一股腦的砸在地上,酒杯的碎片和酒液都灑在了趙將軍的衣襬之上。
“韓公子,這事老夫爲莫公子向韓公子賠禮了,這事是莫公子做的不對,還請韓公子大人有大量,寬恕了那位莫公子可好?”趙將軍不顧衣襬上被沾染上的酒液,一直在韓八兩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