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掩口葫蘆,笑而不語,美眸裡閃爍的盈盈笑意默認着杜若嵐未說出口的妙計。
杜若嵐是相府嫡女,千金閨秀們之間的明爭暗鬥她瞭解的一清二楚,看着上官燕蠱惑的視線,嘴角彎起一抹輕嘲:“上官燕,你和沐雨棠的恩怨,你自己去解決,少拿我當槍使。”
詭計被拆穿,上官燕沒有絲毫尷尬,笑眯眯的道:“我和沐雨棠不過是些小矛盾,隨時都能解決,你和她可是馬上就要有奪夫之仇了……”
杜若嵐看着她假猩猩的模樣,不屑的嗤笑:“少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你敢說你不是想借我的手除去沐雨棠?”
三皇子未娶妻,上官燕在皇宮獨大,如果三皇子迎娶她或沐雨棠爲妃,上官燕都會有一個強有力的對手。
於是,上官燕挑撥她和沐雨棠的關係,讓她們互相殘殺,兩敗俱傷,到時,上官燕不費吹灰之力就除了她們兩人,真是絕妙的如意算盤。
上官燕看着她清透的眼瞳,知道她不會輕易上當,目光凝了凝,故做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不相信就算了,沐雨棠成爲三皇子妃後,我對付她雖然有點艱難,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勝算,不過,杜小姐就要永遠失去三皇子了。”
杜若嵐面色蒼白,她不願相信卻不得不承認,上官燕說的都是事實,三皇子對沐雨棠有心,沐雨棠也有了成爲三皇子妃的資本,如果三皇子真迎娶了沐雨棠,她後悔都來不及。
“沐雨棠詭計多端,憑我一人之力怕是拿不下她,太子妃和她的恩怨也不小,不如咱們一起合作,共同對敵。”
“合作?”上官燕一怔,她原想着挑撥杜若嵐、沐雨棠互相殘殺,她在一旁坐收漁翁之利,可沒想過幫誰……
“太子妃怎麼這麼爲難?是不想,還是不敢對付沐雨棠?”杜若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上官燕給她出謀劃策沒安好心,她當然要拉上官燕下水,一起實施詭計。
上官燕和沐雨棠交手幾次,深知沐雨棠的厲害,如果沐雨棠真成了三皇子妃,她這個太子妃會被打壓的毫無還手之力,她是將來的東宮之主,怎能輸給一個小小的沐雨棠。
“不就是對付沐雨棠,有什麼不敢的,咱們一起商討計策。”杜若嵐的才學,心計都和她相差不多,入了宮,誰輸誰贏尚待考量,當務之急,先除了沐雨棠。
杜若嵐看着她光芒暗閃的眼眸,嘴角彎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如此甚好!”
皇宮裡的人最擅長捕捉消息,一盞茶後,南宮延布精妙戰局一事傳遍了整個皇宮。
皇后坐在貴妃榻上,端着香茶輕品淺酌,嫋嫋熱氣裡,她沉下眼瞼:南宮延生於嶺南的小貴族,卻打敗了那些上百年的大世家,大土著,成爲嶺南之言,能力着實不弱,但皇后怎麼都沒料到,他竟是不世出的絕世帥才。
“南宮延還有什麼親人?”
“父母亡故,無妻無子,他獨身一人!”有蕭天凌這麼個強有力的對手,蕭天駿做事一直小心謹慎,又格外周密,朝中大臣們的家世,人脈,他早調查的一清二楚。
“南宮延爲何不娶妻?”皇后柔美的聲音裡透着說不出的惋惜,南宮延是難得一見的帥才,能得他幫忙,天駿就會如虎添翼,順利登基爲帝。
但南宮延心性高傲,不會輕易臣服,皇后就想着和他做姻親,以此得到他的相助,沒想到他居然無親女,侄女。
蕭天駿看着她失望的目光,微笑着安慰:“嶺南的人,常年與毒術、毒物爲伍,脾氣相對古怪,南宮延應該是隻重身份,地位,不喜兒女私情。”
暗衛們送來的資料裡,南宮延一直在征戰,征戰,再征戰,就沒近過女色,自然不會有子女。
“天駿,不如,你迎娶沐雨棠爲側妃吧。”皇后突然開口,沐雨棠是南宮延的義女,和他有些父女情份,她嫁了天駿,肯定會幫着天駿招攬延王,到時,不愁延王不投效。
蕭天駿一怔:“這……不妥吧。”
雖然沐雨棠不是南宮延親生的,但沐雨棠的地位決定着他在上位者心裡的位置,納沐雨棠爲側妃,就是讓他的位置排第二,這對才高氣傲人的來說,是極大的污辱,籠不到他的心,還會激他生了怨恨,適得其反啊。
皇后柳眉微皺,這方法確實有些欠妥當,但天駿已經娶了上官燕爲正妃,如果休妻,會激起上官太尉的不滿,半朝勢力動盪,會給蕭天凌打擊他們的可趁之機。
天駿的文才強過武略,正需要南宮延這樣的帥才相助輔佐,可偏偏他失了拉攏南宮延的條件,真是氣人,蕭天凌沒在上次選妃時搶到上官燕,倒是他的福氣了。
“籠絡延王的大好時機近在眼前,蕭天凌絕不會輕易放過。”
蕭天駿聞言,劍眉挑了挑,嘴角彎起意味深長的笑:“蕭天凌想娶沐雨棠,可沒那麼容易。”
皇后目光一凜:“此話怎講?”
蕭天駿笑的高深莫測:“沐雨棠及笄的時候,您就會明白了。”
及笄禮是青龍國女子們生命裡的大事,及了笄就喻意已經長大,可以成親嫁人,名門貴族們都非常重視及笄禮,延王府更是緊鑼密鼓的籌備了半個多月,終於迎來了沐雨棠的生辰。
陽光明媚,萬里無雲,延王府裡一片喜氣,觀禮的貴客們紛紛而來,三三兩兩的結伴走進延王府。
婢女下人們在青石路上來回穿梭,有條不紊的服侍着賓客們,竹樂之聲歡喜熱鬧,宛若行雲流水。
吉時將近,沐雨棠沐浴梳洗完畢,換上準備好的紗裙,走出雨棠閣,沿着青黛小路款款前行,遠遠的,看到皇帝、皇后坐在大廳裡,不由得怔了怔。
京城權貴雲集,小姐們全都是貴不可言的千金之軀,她還真沒聽說過,皇帝、皇后相攜着參加哪個千金的及笄禮呢,她真是青龍國的第一人,不過,他們看中的並不是她,而是延王的部署作戰能力。
她這位義父部署作戰就像家常便飯,信手拈來,當年在玄鐵軍裡,絕對是吞雲吐焰的大將,不會輕易向人臣服,想將他收爲已用的人,肯定要大費一翻功夫。
嘴角彎起一抹幾不可見的輕嘲,她緩步走進了大廳,月白色的裙襬長長的拖在地上,金絲勾勒出的美麗藤蔓花,隨着她的行走輕輕飄動,一朵朵就像活了一樣。
烏黑的秀髮如瀑一般披散在身後,映的她纖細身形扶風若柳。
南宮延看着她美麗、精緻的面容,與記憶裡的那名女子互相重合,眼底一片黑霧茫茫,瞬間又恢復如常,雨棠長大了,越長越像雪晴啊。
杜若嵐怔怔的看着沐雨棠,眸子裡滿是震驚,她知道沐雨棠很美,卻怎麼都沒想到,盛裝的沐雨棠美的讓人呼吸一窒,同爲女子的她看着沐雨棠,滿眼都是驚豔,男子們更抵擋不住她的誘惑了。
悄悄望向蕭天凌,他果然正看着沐雨棠,墨色的眼瞳蘊含着無窮無盡的深邃,任誰也無?...
法窺視他的真意。
杜若嵐漂亮的眸子猛的眯成了一條縫,蕭天凌喜歡的果然是沐雨棠,眼裡,心裡都只看得到她,對於自己這個陪伴了他多年的女子,他看都不看一眼,可惡至極。
她已和上官燕聯手爲沐雨棠準備了一份特殊大禮,等到禮物一打開,就能在他們兩人間堆起一道無形的厚牆,誰都不能逾越,看他還怎麼想念沐雨棠。
沐雨棠不知杜若嵐心中所想,在貴婦,千金們驚豔的注目禮中款款走到蒲團上盈盈跪下,優雅從容的動作如行雲流水,看的貴婦們滿眼讚歎。
樂聲起,及笄禮開始,兒女雙全,福祿無雙的貴夫人笑容可掬的走上前,拿着木梳,細細梳理好沐雨棠的頭髮,爲她戴上一隻鑲嵌着各種寶石的精美華冠,喻意及笄,成年!
“恭喜郡主!”
“賀喜郡主!”
名門貴婦,千金小姐們見及笄禮已成,紛紛涌了過來,笑意盈盈的祝福着,送上各種貴重禮物。
沐雨棠站起身,微微笑着,禮貌客套,高貴的華冠在陽光下閃爍着點點光芒,映的她小臉如聖潔的雪蓮,美麗不可芳物。
杜若嵐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嘴角揚起一抹冰冷的笑,在天堂裡轉了這麼久,是時候下地獄了,悠悠轉身,她素手一指門外:“你們快看,那是什麼?”
嬌柔的驚呼聲注入了內力,清晰的傳入每個人耳中,熱鬧的大廳瞬間安靜下來,衆人轉過身,順着她的指向向外望:湛藍的天空裡,一隻鳥展翅飛翔,七彩羽毛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高貴,優雅的震驚人心:“那是……鳳凰。”
“沒錯,沒錯……是鳳凰……真的是鳳凰!”
“還是一隻七彩鳳凰。”
鳳凰只存在於遠古傳說裡,先人們都無從得見,而今日的名門貴族們居然看到了,瞪大了眼睛,連聲驚歎:想不到他們竟能得見綵鳳,終生無憾了。
杜若嵐看着衆人臉上的欣喜與震驚,眸子裡閃過一絲詭計得逞的笑,提高了聲音道:“雨棠郡主及笄,綵鳳現身,真是吉兆。”
笑盈盈的調侃鑽入耳中,衆人身軀一震,瞬間回神,看向沐雨棠的目光有羨慕,忌妒,幸災樂禍,也有意味深長:鳳是有靈性的,不會無緣無故現身,它在沐雨棠禮畢的瞬間躍然顯現,足以說明,沐雨棠是鳳!
自古以來,鳳配龍,沐雨棠是鳳體之女,不能隨便嫁人,要嫁只能嫁當今的真龍天子—皇帝!
皇帝目光一凝,擡頭看向沐雨棠,只見她沐浴在陽光下,明媚的小臉比天上的驕陽還要耀眼,長長的裙襬輕輕飄飛,清新,出塵仿若九天仙子。
他的眼瞳瞬間變的幽然,深邃:鳳體之女麼?着實有趣!
蕭天凌面色微變,眸子裡閃着複雜的神色,父皇身強體壯的在位,雨棠以鳳體進宮,必然嫁父皇爲妃,就是他的庶母了,他們之間再無可能,他也休想得到延王的相助……
南宮延眸子猛然的眯了起來,深邃的目光在滿座賓客身上掃過,落在了其中一人身上,嘴角彎起冷酷的笑,敢算計雨棠,不知死活。
沐雨棠見衆人的目光紛紛落到她身上,嘴角揚起一抹輕嘲,龍鳳都是人們杜撰出來的,根本就不存在,那隻綵鳳絕對是人造的,用來算計她。
皇帝雖然英明神武,高貴不凡,但他已經四十多歲,比她父親的年齡都大,讓她嫁這麼個老男人,想想就覺得噁心,設計她的人,心腸真是歹毒。
“青龍國那麼大,今天及笄的可不止我一個,說那綵鳳暗喻我,是不是太草率了?”
“雨棠郡主就不要再謙虛了,綵鳳從延王府上空飛過,不是暗喻郡主,暗喻誰啊?”杜若嵐掩着嘴巴輕笑,眸子裡閃掠一抹陰毒厲芒。
沐雨棠不是喜歡搶別人的心上人嘛,她就讓沐雨棠嫁給老皇帝,讓她和三宮後院七十二妃爭搶皇帝,滿足她爭強好勝的卑鄙,無恥之心。
沐雨棠看着她幸災樂禍的目光,眸子裡浮現一抹了然,原來陷害她的是杜若嵐:“綵鳳並不是從雲裡直接顯現,而是從遠方飛越到延王府上空,它途經了哪裡,有沒有遇到及笄的女子,咱們都無從知曉,杜小姐一口咬定它暗喻的人是我,是何目的?”
杜若嵐明媚的笑容瞬間凝在了臉上,心中恨的咬牙切齒,沐雨棠還真是能言善辯,但她的計策是針對沐雨棠而來的,沐雨棠休想擺脫:“我能有什麼目的?還不是爲了青龍國着想。”
沐雨棠斜睨着她,悠悠的道:“綵鳳之體,關乎青龍國,茲事體大,不容小視,應細細調查,確認真身,萬一弄錯了,讓真正的鳳女流落宮外,青龍國百姓吃苦頭,我的罪名大,杜小姐的罪名也不小。”
杜若嵐心中冷笑,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不就是想擺脫進宮的命運,可惜,沐雨棠的命運,自己已經給她安排好了,這皇宮,她不想進,也得進!
“快看,快看,綵鳳扔下了一卷黃軸。”驚呼聲響起,衆人側目一望,只見金黃色的卷軸脫離了綵鳳之爪,從藍天白裡落下,飄飄灑灑的墜向地面。
皇帝目光一凜,急聲命令:“暗衛。”
“是!”凌厲的破風聲急速遠去。
片刻後,一名身着黑衣,黑褲的暗衛捧着一卷金黃色卷軸,闊步走進大廳,呈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在衆人的注視下接過卷軸,緩緩打開,看着卷軸上的內容,深邃的眸子裡浮現古怪的神色。
杜若嵐見衆人緊盯着卷軸背面,滿眼好奇,不由得勾脣冷笑,卷軸上的內容,她最是清楚,只要衆人皆知了,沐雨棠再傷心欲絕,也得乖乖滾進皇宮。
皇后和皇后夫妻幾十年,極少見他這般神色,小心翼翼的詢問:“皇上,上面寫了些什麼?”
“自己看。”皇帝啪的一聲將卷軸拍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軸承向兩邊滾落,衆人看清卷軸是金黃色爲底,上面印着極淺的祥雲暗紋,暗紋上寫着兩行墨色大字:元脩,若嵐,青龍,綵鳳,絕配呈祥!
靜,整個大廳瞬間靜了下來,衆人相互對望一眼,面面相覷,不是說綵鳳是沐雨棠嗎?怎麼突然間變成杜若嵐了?究竟怎麼回事?
杜若嵐只覺轟的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她明明親眼看到上官燕在卷軸上寫了皇帝和沐雨棠的名字,怎麼眨眼間變成皇帝和她的名字了?
上官燕!難道是她搞的鬼?
杜若嵐擡起頭,銳利的目光如道道利刃,狠狠射向上官燕!
上官燕微低着頭,不敢和她對視,目光不自然的閃爍,她親眼監督侍衛將寫有皇帝,沐雨棠名字的卷軸放到了綵鳳爪子裡,怎麼掉下來後,變成了杜若嵐的名字?肯定有人在搗鬼!
將杜若嵐,上官燕的細微動作盡收眼底,沐雨棠眸子裡閃掠意味深長的笑,她們送了大禮給她,她自然要回敬一份過去:“原來鳳體之人是杜小姐,恭喜恭喜!”
杜若嵐面色瞬間陰沉,眸子裡浮上銳利寒芒,卷軸上?...
的名字被人改動了,想算計她,沒那麼容易:“如果綵鳳要暗喻我是鳳體,應該在我及笄那天現身丞相府纔是,怎麼會在延王府,雨棠郡主的及笄禮下扔下卷軸?”
“青龍,彩風事關整個青龍國,綵鳳應該是希望皇上最先看到這冊卷軸,纔會選在我的及笄禮上扔下。”沐雨棠笑盈盈的說道,清冷的眸子裡浮上一抹輕嘲,杜若嵐心思歹毒,她就讓她嚐嚐自食其果的滋味,年近半百的大叔啊,不是每個少女都能嫁的,杜若嵐趕上了如此的好時機,絕不能浪費。
衆人聞言,連連點頭,皇上是第一次參加女子的及笄禮,綵鳳選在這時送來卷軸,完全說的通。
杜若嵐看着衆人理所當然的目光,面色慘白的毫無血色,衣袖下的手緊緊握了起來,她還年輕,可以有更美好的未來,怎能入宮嫁給和她父親年齡相近的大叔:“萬年不見的綵鳳,今日現身延王府,還丟下卷軸,你不覺得太匪夷所思了?”
“杜小姐懷疑綵鳳是人假造的,卷軸也是旁人作假?”沐雨棠驚聲高呼着,目光有意無意,瞟向上官燕。
上官燕纖弱的身軀輕輕顫了顫,深深的望了杜若嵐一眼,私造假鳳,亂寫天意可是欺君之罪,如果皇上怪罪下來,上官府,杜府都會被滿門抄斬,誰也擔待不起。
話出口後,杜若嵐已經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查明真相固然能免她入宮,但她卻犯了欺君之罪,自己喪命,還會連累父母被斬,她不想做不孝女。
眸子裡閃掠一抹濃濃的痛苦,她貝齒緊咬着下脣道:“我只是懷疑綵鳳出現的太突然……”
沐雨棠看着她悲傷的神色,笑意盈盈的繼續刺激:“綵鳳是杜小姐率先發現的,卷軸上書寫的又是杜小姐的好事,您和綵鳳的緣份,真是讓人羨慕!”
杜若嵐恨的咬牙切齒,她剛剛及笄,正值青春大好年華,嫁個四十多歲,快要入土的老頭子,有什麼可羨慕的?沐雨棠這麼說,分明是在故意氣她,刺激她!
皇后看向皇帝,只見他沉着眼瞼,輕品杯中茶水,神色淡淡的,嘴角彎起淺淺的笑,似是對沐雨棠的調侃很中意!
同牀共枕幾十年,皇后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眯眯的道:“如此說來,本宮要多個妹妹了。”皇帝身邊的女人數不勝數,多杜若嵐一個她也不在意。
況且,杜若嵐是杜丞相的女兒,她嫁了皇帝,杜丞相和蕭天凌的關係勢必會疏遠,絕不會再像以前那麼親密無間,到時,天駿登基爲帝的阻止就少了幾分,真是莫大的好事。
杜若嵐身軀一顫,看向皇帝,美眸裡絕望與希冀快速交替,她比皇帝兒子的年齡還小,希望皇帝能發發善心,放她離去……
皇帝在衆人的注視下輕抿一口香茶,從鼻孔裡嗯了一聲!
淡淡的聲音就如一道驚雷炸了下來,震的杜若嵐一懵,頭腦一片空白,皇帝真要納她爲妃,她逃不掉的,怎麼辦啊?
沐雨棠見她滿眼淚光閃爍,眸子裡浮上一抹幸災樂禍,喜歡年輕有爲的兒子,嫁了年近半百的父親,她心裡肯定又絕望,又噁心。
誰讓她心思歹毒了,自食其果也是她自找的,看她以後再敢不敢卑鄙無恥的算計自己!
蕭天凌見皇帝納了杜若嵐爲妃,高懸的心瞬間放了下來,側目看向沐雨棠,長裙拖地,頭戴及笄華冠,高貴的讓人驚豔!
父皇新得了鳳體嬪妃,心情極好,如果他請求賜婚,父皇一定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