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的一聲,墨炎涼笑出了聲來,是那種極輕極冷的笑意,帶着淡淡的鄙夷。“理當?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個理當?”
委屈的淚水順着皇后漂亮的臉頰滑落,語氣有些哽咽的說道:“皇上既然明媒正娶了臣妾,那又爲何還要去招惹別的女子?難道皇上已經不愛臣妾了嗎?”
皇后一直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墨炎涼愛的是他,諾大的後宮裡也只有她一個皇后。不能夠正視現實,一味的欺騙着自己。
而這樣的謊言,也只有她自己能夠相信。
在別人眼裡看來,假的永遠也不可能去取代真相。
“朕有說過愛你嗎?”墨炎涼冷冷的說道,若不是當初事情突然發生,讓他措手不及,他又怎麼會娶這樣的女子進宮。
皇后愣住了,她沒有想到墨炎涼會這樣說,掙扎着說道:“皇上既然不愛臣妾,那爲何要迎娶臣妾?”斷斷續續的語氣,連她自己都在否認她認定的事實。
“認清你自己的位置,若不是意外,你覺得你有可能坐上皇后的位置嗎?你還能夠這樣和朕說話嗎?”墨炎涼有些震怒,當初也只是他的一時衝動,卻不想這個女子也這樣的不懂事。
赤裸裸的現實擺在皇后眼前,皇后有些接受不住,或者說承受不起。所有的自欺欺人,全都在這一刻化爲了心傷,終究是夢一場。
皇后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淚水止不住的流落,通的一聲,皇后跌坐在地上,手足頓挫,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到皇后這個樣子,墨炎涼也沒有一絲心軟,而是繼續說道:“到現在還是接受不了嗎?朕的皇后。”
對於從來都不在乎的,墨炎涼從不會溫柔相待,因爲不值得。
原本他想要娶進皇宮的是段芊芊,那個對自己有恩的女子,卻只因爲陰差陽錯,才娶了現在的這個女子。
墨炎涼從未將這個皇后放在眼裡。
她並不是替代品,因爲在墨炎涼眼裡,現在的皇后沒有哪一點是可以比得上段芊芊的。
看着這樣的皇后,墨炎涼淡淡的嘆息,“你若想要離開,朕可以放你出宮。”就這樣的女子在皇宮裡終究是無用的吧。
聽到墨炎涼這樣說,皇后立刻反抗着說道:“不要,臣妾不要離開。”
如此的梨花帶雨,任何男子見了都會動容,而墨炎涼不一樣,墨炎涼看到這樣只有淡淡的厭惡,沒有任何的動容。
“隨你。”墨炎涼淡淡的說道,既然這個女人想要呆在這裡,那就由她去吧,反正對墨炎涼而言,那個女人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從未放在心上,又怎會在心裡有位置。
說完後,墨炎涼就離開了,只留下皇后一人還在原地哭泣,虛假的面具被揭穿,不知該如何是好。
待墨炎涼離開南景宮好久後,皇后擦掉了臉上的淚痕,站起身來,暗暗發誓。既然樑寒霜剝奪她的幸福,那麼她就一定不會放過樑寒霜。
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不想被別人看出了異端而被笑話,從容的離開了南景宮,回到了自己的宮中。
“茯苓,去把暗月給本宮叫來。”皇后坐在自己的大殿之中,冷冷的說道,吩咐着身邊的丫鬟。
“奴婢遵命。”丫鬟得到吩咐後,就立刻去辦事,片刻都不敢耽誤,也不敢多嘴詢問皇后爲什麼會叫暗月。
因爲暗月是一個殺手。
暗月站在皇后宮中的時候,並沒有向皇后跪下行禮,而皇后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本宮要你爲本宮做一件事。”皇后語氣有些淡淡的冷漠,完全沒有一點剛剛在墨炎涼身邊的樣子,彷彿就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什麼事?”暗月只按自己的規矩行事,他纔不在乎請求他做事的人會是什麼身份,那些都與他無關。
“除掉樑寒霜。”說到樑寒霜三個字的時候,皇后狠狠的咬住這個名字,就好像她們之間有很大的仇恨一樣。
“可以。”暗月應下了這樁生意,他無所謂,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管對方是誰。
皇后將一個錦袋扔給暗月,“果然痛快,這是定金,除掉她之後,再付給你剩下的銀兩。”淡淡的語氣,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做的過分。
因爲皇后固執的認爲,墨炎涼沒有將她放在心上,是因爲樑寒霜的存在。她想要成爲這偌大後宮中的唯一,只有除掉樑寒霜。
“好。”接住錦袋,錦袋的重量讓暗月就這樣消失了,該去辦他自己的事情了。
待暗月離開後,皇后的嘴角露出了隱隱的笑容,不懷好意。
樑寒霜醒來時候,青衣站在她的身邊,一直就這樣站着,守候着樑寒霜,防止她發生任何的意外。
看到青衣,樑寒霜嚇了一跳,疑惑的詢問着說道:“你是起來這麼早,還是一晚上沒睡?”因爲樑寒霜不確定是哪種。
“青衣擔心主子出意外。”青衣沒有正面回答樑寒霜,而是這樣說道。
樑寒霜心中不由得心中一暖,她沒有想到青衣會做到這種地步,有一種無法言說感覺在心裡蔓延。
“回胭脂坊。”樑寒霜收拾好一切,對青衣說道。
然後樑寒霜和青衣一起離開了青樓,回到了胭脂坊。
春蘭和夏竹還有清風,看到樑寒霜回來後,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疑惑青衣跟隨着樑寒霜而已。
樑寒霜直接越過他們上了樓,什麼都沒有說,青衣跟在樑寒霜的身後,隨着樑寒霜進入了房間。
坐在梳妝檯,拿下了頭髮上的髮簪,隨意的放在了梳妝檯上,拿起梳妝整理着頭髮,淡淡的問道:“青衣你不去休息一會兒嗎?”
一夜沒睡,想必青衣很累了吧。樑寒霜猜想着。
“主子昨夜不是說今天有事嗎?”青衣轉移了話題說道,不過是一夜沒睡,對青衣而言並不算什麼。
“呃……”樑寒霜很佩服青衣這種只抓重點的,但不顧其他這樣真的好麼?
“主子需要再休息嗎?”青衣詢問着樑寒霜說道,顧及着樑寒霜。她很清楚的感覺到樑寒霜不簡單,看破不說破,全然當做不知道。
樑寒霜站起身來,淺笑着說道:“不需要了,倒是累了你。你若不需要休息,我們便出去吧,我有些事要辦。”
“好。”青衣一口就答應了,樑寒霜說什麼便是什麼。多虧樑寒霜搭救,青衣身上的傷口也在癒合,內力也在慢慢的恢復。
樑寒霜下了樓,看到店內生意不錯,人滿爲患,春蘭,夏竹和清風都在忙,只有春蘭回頭的時候發現了樑寒霜。
“春蘭,你過來。”很明顯,樑寒霜注意到了春蘭看自己,於是叫了春蘭。
“主子有什麼吩咐?”春蘭走到樑寒霜面前,瞥了一眼站在樑寒霜身後的青衣,詢問着樑寒霜說道。
青衣直接無視掉春蘭看着她的目光,全然不在乎。一直以來,對她異樣的目光從來都不少。
“我出去辦點事情,店裡就你們三個搭理吧,可能晚點纔回來。”樑寒霜給春蘭交待着,畢竟自己離開店裡還是要通知他們一聲的。
“是。”而春蘭能夠做的和能夠回答的,只有聽從樑寒霜的吩咐。
得到滿意的回覆後,樑寒霜和青衣離開了胭脂坊。
樑寒霜微微擡起頭看着湛藍色的天空,恍惚間像是回到了從前。
那個冷酷的殺手在沒事的時候,也總是望着天空,看着天空中漂浮的流雲。恍惚間,就像是看到了她自己,嘴角扯出淺淺的弧度。
青衣不懂樑寒霜爲何會這樣,猶豫了片刻,也終究沒有開口去詢問,想說的話在張開口的瞬間化爲了一聲輕嘆。
旁邊的樹木落下了樹葉,風輕揚,看似尋常,而卻有些不尋常之處。
猛然回頭,青衣什麼都沒有看到,卻又感覺到隱隱得不安。青衣明白,這絕對不是自己得多想,而是殺手的直覺。
暗處,一雙眼睛,冷冽的注視着她們。
“青衣,你在想什麼?”樑寒霜突然回過頭看着有些不尋常的青衣,於是詢問着青衣說道。
“沒什麼。”青衣聳聳肩,嘴角勾勒起一絲詭異的弧度。
看到青衣這樣,樑寒霜篤定,今日的青衣一定是不尋常的,只是問不出,也是罷了,隨青衣去吧。
樑寒霜轉過頭不再說話,直徑的向前走去,青衣詢問着樑寒霜說道:“主子,我們現在去哪裡?”
離開了鬧市,走在人跡罕至的道路上,青衣有些不明白了。
“隔斷山。”樑寒霜說出了此行的目的地,隔斷山。
“去那裡做什麼?”青衣疑惑不解的問道,在她的記憶裡,隔斷山是一座廢山,樑寒霜去那座廢山所謂何事?難不成……
青衣憑着自己的直覺想着。
樑寒霜並沒有正面回答青衣,而是明知故問的說道:“青衣,我是做什麼生意的你應該知道吧?”
面對樑寒霜的明知故問,青衣如實回答樑寒霜說道:“胭脂。”
“那做胭脂需要用什麼呢?”樑寒霜淡然一笑,看着片刻愣神的青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