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一驚,“乾女兒,你這是做什麼?咱們母女之間,不需要這個。”
“就當是我孝敬乾孃的,乾孃你就收下吧,也好讓我心安啊。”樑寒霜輕輕握住老鴇手說道。
“還是乾女兒懂事。”老鴇眉開眼笑的說道,她知道樑寒霜店裡的生意不錯,出手肯定會很大方。
樑寒霜淡淡一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青衣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了,房間裡沒有點燈,一片漆黑。努力的坐起身來,目光不經意瞥到了珠簾後面,好像有人影在那。
“誰在哪?”青衣微微皺着眉頭,疑惑的問道。
“青衣,你逃不過的。”低沉的聲音在房間裡想起。
青衣死死的盯着珠簾後面,她緊緊的咬着脣,沒有說話,這種情況她還能夠說什麼呢。
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等待死亡的來臨。
而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房間裡的黑影也瞬間消失不見。
樑寒霜推開了門,點燃了燈火,看到青衣蜷縮在牀上,走到牀邊,手輕輕放在青衣的背上,詢問着說道:“你怎麼了?”
青衣閉着眼睛,身體反應激烈,胡亂的說道:“別過來。,你別過來。”
看到青衣這個樣子,樑寒霜疑惑不解,她不在的這些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事,纔會讓如此漠然的青衣反應這樣的強烈。
片刻的安靜,連空氣似乎都凝結在一起,青衣也慢慢的靜了下來,
似乎是感覺到了光亮,青衣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着這個陌生的房間,看到了站在她身旁的樑寒霜。
青衣立刻反應了過來,起身下牀,俯身單膝跪地,低着頭叫道:“主子。”
“嗯,起來吧。”樑寒霜應聲。
青衣站起身來,等待着樑寒霜的詢問,她在想該如何去解釋剛纔的現象嗎?那根本不可能。
而樑寒霜什麼都沒有問,就當做剛纔那件事並沒有發生過一樣,淡淡的說道:“休息好了嗎?”
“好了,多謝主子。”青衣不懂樑寒霜的心思,只能如實的回答說道。
樑寒霜點了點頭,接着說道:“倘若以後有人問起你的來歷,你就是你原本是這樓裡的粗使丫鬟,聽明白了嗎?”樑寒霜語氣平淡。
“是。”青衣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答應了,主子的命令不可違抗,青衣很清楚。
“那就好,走吧。”樑寒霜邊說邊向外走去,都已經這麼晚了,不知道清風他們會不會着急。
“去哪?”青衣有些不解的問道,
樑寒霜停頓了一下腳步,轉過頭看着青衣,一字一句的說道:“回家。”然後回過頭,直徑向外走去。
容不得青衣反應,樑寒霜已經沒影了,青衣快速的跟上去。雖然很疑惑,爲什麼樑寒霜什麼都不問。而青衣也喜歡這樣。
樑寒霜不問,她也不需要找那麼多借口去掩飾自己,不是不說,而是不能說。
從青樓裡出來,走到僻靜之處,樑寒霜感覺到了放鬆,她一點也不喜歡青樓裡那嘈雜的氣氛。
擡頭看向天空,漆黑一片,皓月在着墨色的天空裡散發着寒冷的光芒。
青衣跟隨着樑寒霜來到了胭脂坊。
不等青衣開口詢問,樑寒霜就主動說道:“這是我的地方。”
青衣點頭表示明白。
店裡燈火通明,樑寒霜立刻明白,他們都在等自己回來,不由得感覺到心中有一股暖流流過。
樑寒霜剛想推開店門的時候,青衣上前一步,推開了門。
春蘭,夏竹,清風,三人果然在等候,以爲是樑寒霜回來了,可看到青衣的時候,三人神情錯愕。
都是習武之人,他們三個清楚的感覺到面前這個女子不簡單。
三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剛準備出手的時候,青衣傾斜了身子退到了旁邊,樑寒霜從容的走進了胭脂坊的門,青衣緊隨其後。
直到樑寒霜坐下後,三個人都沒有緩過神來,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樑小姐,這……”清風剛一開口,便發現不知道該怎樣說,有瞬間的錯愕。
春蘭和夏竹也提高了警惕,這麼多年的經歷告訴她們,青衣絕對簡單,而且武功在她們兩人之上。
“她是我的婢女。”樑寒霜知道清風他們想要問什麼,不等他們問出口,索性直接說出來。
樑寒霜這句話一出口,三個人都目瞪口呆,不禁都萌生出一個念頭:爲什麼小姐身邊會有這麼厲害而且危險的人物。
“主子,她,會不會有些不妥?”春蘭努力的尋找着形容詞,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有什麼不妥?”樑寒霜反問着春蘭說道,漫不經心的看着春蘭。
春蘭被這樣的目光有些嚇到了,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試探性的說道:“她的來歷……”春蘭的話說的很淺,同時也在思量到底要不要說下去。
樑寒霜很清楚他們的顧慮,幸好早做了打算,現在纔可以應對。
“她啊,是我乾孃那裡的人,有什麼問題嗎?”樑寒霜淡淡的說道,好像就在述說一個事情的真相一般。
而樑寒霜和青衣心裡都明白,這只是他們捏造的假象而已。
瞬間安靜下來,沒有人說話,空氣裡瀰漫着一股詭異的氣息。
“青衣。”沒有表情的青衣淡淡的開口說道。
“啊?”清風愣了一下,不懂青衣說的是何意。
樑寒霜無奈的解釋說道:“她叫青衣。”
清風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快速的靠近青衣,向她出手。
青衣沒有閃躲,而是硬生生的受下了,退後了幾步,沒有站穩,竟就那樣倒在了地上,身體與地板碰撞發出沉重的聲響,連塵埃都隱隱被震起來。
“清風,你幹什麼?”不等樑寒霜發話,春蘭率先說道,雖然她明白清風的意思,可是沒想到青衣會是這樣的反應。
青衣掙扎的想要起來,卻始終沒有站起身來。
樑寒霜站起身來,彎下腰扶起跌倒在地的青衣,冷冷的說道:“你們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來幫忙。”
“哦。”春蘭和夏竹立刻反應過來,趕緊上前扶住青衣,相互對視一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把她送到我房間旁邊的屋子裡就好。”樑寒霜看出了她們的不知所措,淡淡的說道,提醒着她們。
“是。”春蘭和夏竹聽從樑寒霜的吩咐,扶着青衣上了樓。扶住青衣的瞬間,春蘭和夏竹感覺到了微弱的內力,不明白青衣爲什麼不還手,或許是她們多慮了。
待她們都離開後,樑寒霜看着清風淡淡的說道:“你這是幾個意思?”語氣很淡,卻有着責備之意。
“小姐,這次是清風的錯。”清風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以爲青衣會還手的,可是青衣卻無動於衷。
“我明白你什麼意思,但是清風,我做好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樑寒霜表明自己的態度和立場。
有些事,不適合所有人知道,只適合藏在心裡。樑寒霜明白,如果說出口,可能會有很多事情發生。
清風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是,清風明白了。”
“那就好,我去看下青衣,你收拾下店鋪就打烊吧。”樑寒霜吩咐好清風,便上了樓。
清風就聽從樑寒霜的吩咐在樓下收拾店鋪。
春蘭和夏竹扶着青衣進了房間,將青衣放在牀上後,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們出去吧。”良久,躺在牀上的青衣氣若游絲的說道,聲音很輕,融入空氣中,觸摸不到,就好像是一場幻覺。
既然青衣都發話了,春蘭和夏竹也不好在房間多留,可又不知道該怎樣和樑寒霜交待,只好站在門口,等候樑寒霜的到來。
“她怎麼樣了?”樑寒霜剛一上樓,便問道。
“不知道。”春蘭如實的說道,接着說:“她不讓我們呆在屋裡面。”
“我知道了,你們去休息吧。”樑寒霜推開了房門,遣走了春蘭和夏竹。
春蘭和夏竹點點頭便回各自的房間了。
樑寒霜走到青衣身旁,看着躺在牀上的青衣,嫩綠色的衣服漸漸被鮮血所渲染,樑寒霜似乎能夠感覺到她的疼痛,只是青衣抿脣不喊。
“換藥吧。”樑寒霜本來想要說什麼,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所有的話化爲了這樣簡單的三個字。
“嗯。”青衣忍住疼痛應聲。
剛纔在回來的路上所發生的事情,樑寒霜和青衣都沒有忘記。
微亮的長街上就只有樑寒霜和青衣兩個行人。
樑寒霜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一樣說道:“青衣,你可以隱藏你的武功嗎?”像是詢問,實際上是在通知的樣子。
“可以。”青衣沒有絲毫的猶豫便答應了,似乎她能夠明白樑寒霜的顧慮。而主子的吩咐,不能不聽。
“那就好,一會兒到店裡,你可要小心些,斷不能夠讓他們看出來。”樑寒霜提醒着青衣說道。
因爲樑寒霜明白,自己身邊突然多了一個這樣來歷不明且武功高強的女子,肯定會引起不小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