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又過去了三天。
這三天草凌默日日去地府,卻連迦樓羅和陰梵君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眼見呈煥又派人來問,草凌默知道實在是拖不得了!
便收拾了東西,和前來引路的公公,一起去了皇陵。
呈氏上面有六位皇帝,草凌默之前看過方位,給呈煥指過她認爲被做了手腳的皇陵,如今來的正是這一座前面。
聽是這個方位時,呈煥心中略有吃驚,但還是同意了草凌默所說。
而草凌默從他臉上的吃驚之色中像是讀出了什麼,卻並沒有多問。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就算前方有豺狼虎豹,草凌默也要去闖一闖!
皇陵裡金色氣息和灰暗的霧氣交叉在一起,看着很是壯觀,當然也只有草凌默可以看到。
她回身對引路的太監說:“你們都回去吧,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
那太監遲疑了一下,最終將身邊的一位侍衛叫出:“草姑娘,陛下說此行或許兇險甚多,所以特意叫來了顧侍衛,想給草姑娘一些幫助。”
那侍衛面容俊朗,只不過左邊的臉頰有一處兩寸長的傷疤,讓他看上去並不可怕,反而是多了一絲的男人味。
只見他眼眸裡光澤很盛,肩膀也十分寬闊,身形也生的挺拔,一看就是內功深厚武藝高強。
草凌默本想拒絕,但又想到——皇帝呈煥爲一國之主,如今又是進入這皇陵重地,恐怕對自己也不是那麼的放心,他排這位顧侍衛來幫助自己,怎麼說也有三分監視的味道,如果自己推辭了,恐怕又讓這位生性多疑的皇帝心有不安。
她點了點頭:“那就請顧大人多多幫忙了。”
那人也不言語,只是鄭重的點了點頭,一看就知道是個少話之人。
“不過,顧大人一會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要聽我指揮,萬萬不可獨自行事。”草凌默十分嚴肅的囑咐道。
“草姑娘放心。”
顧侍衛手拿長劍,對着草凌默拱了拱手。
草凌默點點頭,隨後與公公告別,大邁步向皇陵深處走去。她已經感覺到在皇陵的深處有一股沖天的妖氣,並且還不是紫金鬼狐的。
看來自己的感覺還是頗爲精準的,這一次的事情果然有些讓人頭疼。
在草凌默走遠不久,那公公回頭就要回去給呈煥覆命,卻不料一回頭就看到帶着人向裡走來的呈熙。
“三陛下,您怎麼來了?”
“本王奉父皇之命過來支援草姑娘。”
說着,他帶着手下的人就往裡走。
腳下還很是着急,像是害怕晚了一步草凌默就有什麼危險似的。
……
“顧大人,一會或許會遇到什麼讓你匪夷所思的事情,到時千萬不要驚訝。”
草凌默生怕一會這個新加進來的盟友拖自己的後腿,所以提前提醒道。
“嗯。”
那人的口氣淡淡,卻有着一股子說不出來的讓人安心的感覺。
草凌默心想——皇帝就是皇帝,身邊果然是有些能人的。
那座妖氣沖天的皇陵竟然是開國皇帝呈孝喜的皇陵!這讓草凌默大爲吃驚。
她本來以爲怎麼說也不過是呈熙的爺爺這一輩的皇陵被做了手腳,因爲如果隔輩太多的話,鬼痣不一定會起到如此效果。
不過如今都來到了這裡,無論如何,也要將那法術破除!
草凌默抽出腰間的桃木劍,隨後又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用紅繩拴成一串的銅錢扔給了顧侍衛:“會用嗎?”
那顧侍衛很是靈巧的藉助了銅錢,像是回答草凌默的問話一樣拿着紅線的一頭在空中利落的甩了兩下,最後手腕一轉,那銅錢又都回到了他的手中。
草凌默笑着點了點頭,對他豎了豎大拇指。
隨後,草凌默開始在四處尋找。
“草姑娘在找什麼?”顧侍衛問道。
草凌默手指在脣邊做了個“噓”的動作,隨後繼續在四周轉圈。
終於,在一處十分隱蔽的地方,她找到了一個土被翻過的痕跡。
“如果我沒猜錯,這裡正是通入墓地的通道。”草凌默蹲下身,從旁邊拿過一個木棍開始翻看。
今天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頭髮也被她用繩子綁了起來,又整整齊齊的盤在了頭上,看上去十分的清爽。
如今她蹲在地上看上去顯得更是嬌小,讓那顧侍衛都心聲了憐愛:“姑娘要挖開那裡嗎?我來吧。”
草凌默笑了一下,隨後站起來從懷內掏出一紙符,隨手就扔在了那塊土上。
只見空中猛然多了一道閃電,瞬時吉在了地上,將鬆土掩埋下的墓道露了出來。
顧侍衛大吃一驚,不由高看草凌默一眼。
草凌默細細打量那墓道,隨後點頭說道:“看這樣子,確實是狐狸挖的,我們下去吧。”
還不等顧侍衛說什麼,草凌默已經一個縱身跳了進去。
顧侍衛趕忙緊跟其後。
墓道內不光空氣暢通,而且燈火通明!一看就是有人在裡面常住!
“沒想到還真有歹人打上了皇家墓陵的主意!”
那顧侍衛一看就是個忠厚之人,對呈家一片的忠心耿耿,如今看到這種情況不由咬牙切齒道。
“不是歹人,是些妖怪而已。”草凌默笑着,指了指前面,“喏,看來裡,不正有一隻嗎?”
顧侍衛擡頭望去,只見墓道的盡頭果然有兩點閃着寒意的光亮,而且是一邊金色一邊紫色,在這陰嗖嗖的墓地裡,甚是嚇人。
“符師,你不聽勸告還是來了這裡,就不怕我們手下不留情了!”
哦?我們?
草凌默心裡笑了一聲——果然還是有幫手的嘛,不過既然不是有什麼仙法讓這八尾化作九尾,那就就算是有再多的幫手,只要是普通的貨色,她草凌默就不足爲懼!
草凌默笑着從懷中掏出了那塊“舒”額前的獸皮,輕輕的對紫金鬼狐說道:“金笑,我既然敢來,就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今天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無功而返的!不管你與誰在一起,如今你都只是剩下半條命而已了,我是不會怕你的!”
“那麼我呢?”
一聲雄厚的聲音傳出,震的地道內都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