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蛇全身漆黑如墨,鋥亮的鱗片微微的豎起,就像是一排排的倒刺一樣。
它足足有數十米長,頭昂起,黑色的信子一伸一縮,眼眸十分的冷,也十分的警惕。
“黑麟!”
黑羅城城主的臉色突然就變了。
眼中有着震驚,也有着憤怒。
草凌默等人見況立馬問道:“城主認識這蛇?”
草凌默從記憶裡搜索着,並沒有想起這蛇到底什麼品種。
若說這蛇只是普通的蛇,恐怕沒有人會信。
但是妖裡面並沒有此蛇,至少她是聞所未聞的。
想着,她回頭看了眼陰梵君,陰梵君搖了搖頭。
陰梵君都沒有見過的妖怪?
草凌默微微挑了挑眉毛,至少她覺得這是不可能的。
“這是我的命蠱!”
黑羅城城主的一句話,讓衆人大吃一驚。
這所有的用蠱人都會有自己的命蠱。
但是,大多數的都是些奇形怪狀但是卻身有劇毒的蠱蟲,而且多爲五毒蟲所煉製。
未想到這黑羅城城主的命蠱竟然是這麼大的一條蛇!
由此也可以看出,這黑羅城城主果然是不一般。
而此時,小羅剎和小敖銘已經和這條巨大的黑蛇開始了周旋。
小敖銘嚇的縮在小羅剎的懷裡,給小羅剎的行動帶來了極大的不便。
再加上,這大蛇雖然看起來很是笨重,但是完全沒有落下蛇迅猛的優點,行動起來十分的迅速。
在小羅剎就要一個手刀劈在這大蛇的身上時,草凌默趕忙制止道:“羅剎,停!”
小羅剎十分的聽話,也沒有問爲什麼,拉起那個軟蛋小敖銘就飛到了草凌默的身邊。
小敖銘十分不爭氣的抱住了草凌默的胳膊,全身都在顫抖着:“麻麻,好可怕!嗚嗚嗚!羅剎弟弟竟然帶我去做這麼可怕的事情!”
那樣子,可憐的不得了,就好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而或許是由於小龍神哭的太厲害了,這天空中竟然開始下起了雨,只不過只是這附近而已。
“還有臉哭!”
小羅剎繃直着臉,氣呼呼的看向那不爭氣的小龍神。
雖然年齡上來說兩個人差不多,又都算是這天地的靈物。
但是小羅剎真真的是從心底裡看不起這小龍神的!
光着怕的東西就一大堆,膽子小的就和一隻小貓一樣,真不知道龍神夫婦是怎麼生的個這樣的兒子!真是太丟臉了!真爲自己的麻麻捉急!
或許是剛剛看到了小羅剎的厲害,那黑蛇如今一動不動的立在那裡,雙眸之中除了一片的寒意沒有任何的表情,從它依然挺立着的蛇身可以看出,它時刻準備着進攻。
“這不是你的命蠱嗎?你不能控制?”
草凌默看出了一些端倪,不由問道。
“被切斷了。”
這次回答的不是黑羅城城主,而是陰梵君。
草凌默楞了一下,沒有聽明白陰梵君在說什麼。
陰梵君解釋道:“契約,被切斷了。”
契約實際上也是一種靈氣。
用蠱人和蠱之間的契約實際上就是用蠱人將自己的靈氣連接在蠱的身上,以控制蠱。
而一邊的命蠱,用蠱人都是用自己的血來餵養的,以求這契約的穩定和對蠱的控制更爲得心應手。
一般人的血液裡會帶着這個人最深的味道,血液的餵食也會讓用蠱人和蠱之間有着最深的羈絆。
只不過,如今就向陰梵君所說的,黑羅城城主和這黑蛇黑麟的契約,已然斷了。
不用說,也能知道這是誰做的。
一個用蠱人的命蠱對其如何的重要這個必然不必多說。
此刻的黑羅城城主的雙眸微微有些微紅,立馬爬滿了血絲,看得出他已經是氣憤到了極點!
“你們說,那人是被魔物控制了是嗎?”
黑羅城城主突然問道。
草凌默不知此刻這黑羅城城主爲何要問道這個問題,但依然據實回答:“是的。是這六界之內曾經消失了許久的魔。”
“我要手刃他!”
黑羅城城主的聲音低沉,蒼白的面容上顯現出了之前從未有過的陰森之色,看起來和蠱王竟然有着幾分的相似。
草凌默還沒有說什麼,她懷中的小敖銘突然不願意了:“那是我的吃的!”
所有的魔物都是他的儲備糧……
而且魔物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遇到的!沒想到這個什麼城主這麼大的人了竟然和他小敖銘搶東西!真是表要臉!
小敖銘十分的憤懣,一時間都忘了哭了。
黑羅城城主一句話不說,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小敖銘。
在他看向小敖銘的時候,那雙原本漆黑的眸子猛然間變幻成了如同蛇一樣豎長的瞳仁!
剛剛被黑蛇嚇到的小敖銘一瞬間就禁了聲,縮到他麻麻的懷裡對爪子——嗚嗚嗚!怪蜀黍什麼的最討厭了,會變蛇的怪蜀黍最最最最最最討厭了!
小羅剎看了這沒出息的小敖銘一眼,冷哼了一聲,默默的將迦樓羅和雪川歌給他們去找好吃的魔物的事情瞞在了心裡——誰讓這貨剛剛一定要去撒尿呢?!最好他一直都不知道,然後自己就把所有的魔物都吃掉了!
“可有辦法收回?”
草凌默向後退了幾步,畢竟是人家的命蠱,自己也不好插手。
“可!”
黑羅城城主說了一個字,臉上肅然一片。
隨着他的聲音落下,他的身形已然開始動了。
他的脣輕輕的開合着,那些晦澀的詞語再次從他的口中跳出。
草凌默和陰梵君自然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但是如今他要對付的是自己的命蠱,草凌默和陰梵君不好插手,也不知道該如何插手,所以便向後退了兩步,將戰場留給了黑羅城城主。
“麻麻,那個大蛇可以吃嗎?”
小羅剎的聲音響起。
其實這隻大蠱的身上一樣有着極強的陰氣,也在刺激着小羅剎和小敖銘的味蕾,只不過小敖銘雖然有一顆吃貨的胃,卻有一顆脆弱的心。
如今能夠對這大蛇打主意的也就只有小羅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