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她的身子還未靠上柱子,一隻手就攬住了她的纖纖細腰。
熟悉的清冷味道撲入草凌默的鼻中。
草凌默心下一顫,趕忙回頭看去。
只見陰梵君正眉目溫柔的看着她,平日裡看着冷峻的神情如今卻是一掃而空。
“陰梵君!”草凌默不由叫到。
“陰梵,你身子還需養幾日,怎麼這就來人間了?”迦樓羅湊過來,聲音裡帶着一絲嫌棄,好像陰梵君來這裡讓他十分的不爽。
陰梵君不語,只是淡淡的將目光移開,輕輕瞥了迦樓羅一眼。
“你的傷怎麼樣了?”草凌默擡頭看向陰梵君,只見他面色比平日裡更爲的蒼白,但與前些日子在牀榻上好了許多。
“已無大礙。”陰梵君開口達到。
“死陰梵,我問你你不回答我,小美人問你你倒是答的痛快!”迦樓羅擼起袖子就要上去和陰梵君算賬,卻被雪川歌一把拽住了褲腿。
至於爲什麼拽褲腿而不是拽其他地方,大家懂的……身高嘛。
“有仙氣。”雪川歌嚴肅的說道。
而此時,陰梵君和草凌默正一齊看向空中。
一團彩雲飄來,芊芊身影一晃從雲上而下,白衣白裙被風輕輕揚起,烏黑的發在她清麗可人的面容前輕輕的飄拂,更映的她脣紅目明,絕麗非凡。
草凌默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覺得一股仙氣撲面而來。
迦樓羅和陰梵君同爲仙人,但平日裡卻並不彰顯自己的仙氣,除了氣質以外,即使是像草凌默這樣對靈力感知十分敏感的符師也很難從他們身上感受到絲毫的仙氣。
仙氣的外顯,就像是一種威嚴的壓制,特別是在凡間如此肆無忌憚的釋放自己的仙氣,只能說此人——高調非常。
就此一點,草凌默對這個駕五彩祥雲而來從天而降的仙子就已經沒有了好感,更何況不知爲何,草凌默總覺得此人的面容雖絕豔,卻總給自己一種厭惡的感覺,讓她從心底裡對這位仙子很是討厭。
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
此刻,陰梵君看到從天而降的月溪,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原本放在草凌默身側的手一把環住了草凌默的腰身,將草凌默的嬌軀往懷中攬了攬。
草凌默一愣,面生更是紅了起來,卻還要裝作一副無所謂的平靜樣子,免得在迦樓羅和雪川歌的面前失了顏面。
陰梵君只覺得草凌默的身子瞬時一僵,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烏黑的眸子也是閃出了晶亮的色彩。
這一幕,恰巧被從地府一路緊追陰梵君而來的月溪看在了眼裡,她的目光在陰梵君攬在草凌默腰身上的手上掃了一掃,恨不得化目光爲一顆顆鋼釘,釘在草凌默的身上。
草凌默自然看懂了這神情,豔麗的眉眼一挑,心裡大體上明白了——這地獄鬼君的魅力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只不過,與此同時,還有一抹酸意泛了上來,看月溪的目光更是帶着一絲不喜。
“陰梵,如今大戰在即,我奉舅父之命到地府照顧您。您現在身體依然虛弱,若這隨意的行走出了什麼意外,我可怎麼像舅父交代啊!”
月溪說話的聲音輕輕柔柔,還帶上了幾分的焦急和可憐,再配上她清麗的面容,讓人都不得不對她憐惜非常。
只不過,從迦樓羅到雪川歌再到陰梵君,沒有一個人對其有着一絲憐惜之意。
迦樓羅甚至誇張的抖了抖身子:“哎呦媽呀,真是冷死我了!我說你,是不是常年釀酒釀多了,說話都帶着一股子酒槽味,聽着讓人全身難受。”
月溪的臉上一變,明顯是沒有受到過如此侮辱,但卻只是變了一變神情,立馬就恢復到了那副楚楚可憐的作態,甚至還頗爲委屈的對迦樓羅說道:“迦樓羅大人,小仙釀酒是奉天帝之命的,若大人不喜,可以去與小仙的舅父說去。”
草凌默聽到這裡卻是明白了過來——哎呦媽呀,原來這朵白蓮花是那玉皇大帝的親外甥女啊!怪不得這左口一個舅父右口一個天帝的!原來是借玉皇大帝的名聲壓陰梵君和迦樓羅等人呢!真是,可恥得恨!
這時,她草凌默可忍不了!
草凌默瞬間感覺全身充滿了力量,剛剛因爲脫力而站不穩的身子此刻卻如同一隻炮筒。
她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咳咳咳,我說,這位……仙人。”
草凌默斟酌了下用詞,最終決定用“仙人”一次。
就算她是來吵架的,但至少不能讓別人挑出來理啊!
“這位是……”
月溪歪着頭,一副不認識草凌默的樣子,神情還故作思索的樣子。
“我不過一介凡人,你可以叫我草姑娘。”草凌默不在意的揮揮手。
“草姑娘,你既然爲凡人,最好就不要過問我們仙人的事情了。難道你不知道人和仙是殊途的嗎?”說這句話的時候,月溪卻是看向陰梵君。
只不過,此時的陰梵君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拋給她,完全將視線放在了正氣勢洶洶準備吵架的草凌默身上。
這個丫頭還真是有趣的很啊!
只不過,不知草凌默是下意識的還是興奮過了頭,剛剛從陰梵君的懷裡掙脫出去的時候正巧抓住了陰梵君的手,直到此刻都沒有放開。
陰梵君甚至能從她的小手上感覺到她此刻要對付月溪的興奮之情。
想到此處,陰梵君的目光更是柔和了幾分,看向草凌默的目光充滿了愛憐。
月溪看着這樣的陰梵君,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這個凡人,絕對留不得!無論用什麼樣的辦法!
只不過有陰梵君在,她明顯不能讓草凌默體內的毒發作,即便是陰梵君不在,這些日子那個雪川歌和迦樓羅也一直在她的身邊,根本就是讓人難以下手!
其實月溪暗地裡來找過草凌默數次,想要引發她體內的毒,只不過因爲草凌默身邊一直有人,所以一直難以下手。
“嗯。我身份比不上你,也沒有你用自己舅父身份壓人的手段,確實是事事都不如你。”草凌默點頭稱是道。
月溪的臉,卻白了一層。
她未想到草凌默如此直白的把這件事說出來。甚至整個天界都沒有一人,敢這樣正面的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