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果這羣董事會的人知道,此刻這個應該失落的人,正在家裡吃零食吃的不亦樂乎,一定會認爲自己吃飽了撐的纔會去管她的閒事!
因爲,當莫正斐拿着合同剛踏進凌菲的家時,就被一個巨大的紙筒一下子砸在了腦門上!
一股暖流緩緩順着鬢角流下來……
莫正斐只感覺腦袋一陣眩暈,捂着額頭定定的看着已經處於定格狀態的某女人。
“你還站在那裡幹什麼?”這是準備讓他流血過多的節奏嗎?莫正斐一邊開口一邊往裡面走,“紗布在哪裡?”
“啊?哦哦,在房間裡面,我去拿!”凌菲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在觸及到他手上鮮紅的血液時身子一僵,幾乎是滾到了地上,才手腳並用的往房間裡跑。
拉着莫正斐坐在沙發上,小心翼翼的用棉籤沾了藥,在他的傷口上點了點。
“你進門怎麼都不敲門的?活該被砸!”
莫正斐斜了斜嘴角,對她這番賴皮的模樣無可奈何:“我敲了不下十次,你電視看的那麼大聲,根本沒有聽見。”
“是嗎?”凌菲眨巴了下眼睛,尷尬的咳嗽了幾聲,好像是這樣……
最後上了一圈紗布,凌菲拍了拍手,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不錯嘛,她也挺有當醫生的天賦。莫正斐看着她得意的神色,擡手摸了摸額頭上歪歪扭扭的紗布,決定還是不打擊她的自信心了。
看着他臉上難得露出的淺淺笑意,凌菲有些愣神。
她緩緩伸出右手,幾乎要碰到他的臉頰,卻又驀然間縮了回來。
手心仿若炙熱的有一股火在燒,看着莫正斐堅毅的臉龐,凌菲的臉上一陣滾燙。心中那久久不曾跳動了心似乎又重新活了起來。
“你還記得,你上一次對我笑是什麼時候嗎?”凌菲靠在沙發上,低頭玩着手指頭,仿若漫不經心的問道。
莫正斐嘴角的笑意似乎更深了,如果公司那些董事會的老頑固看見,估計會直接撥精神病院的電話!
“我記得,是你大三那年,我畢業了,你在校門口整整站了一天,最後在雨裡哭成了一個小花貓。”
因爲莫正斐比她大一屆,加上莫父那時候身體已經不好了,急着要他去接掌公司,所以莫正斐並沒有等拿到畢業證就去了公司實習。一向跟在他屁股後頭的凌菲知道這件事,連必修課都沒有上,急匆匆的跑到校門口,卻得知他已經回了老家。
年少時候的凌菲什麼都不懂,對於她來說,失去莫正斐,就是失去了一切。無論來來往往的人怎麼看她,她就站在那裡,哭的歇斯底里。等莫正斐接到舍友電話從汽車站折返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她一個人蹲在雨裡,那表情絕望的彷彿失去了全世界。
那是第一次,莫正斐生出一種衝動,走過去將這個傻丫頭抱在懷中。他忍耐住所有的想法,走到她面前,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好了,我不是回來了嗎?”凌菲擡起頭的那一刻,透過淚眼看見那個俊朗的少年嘴角的笑意。
“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甚至以爲你有一點喜歡我。可後來我才知道,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凌菲苦笑道,擡起的眼裡一片清明,“好在過了這麼多年,我已經忘記了……”
“可我還記得。”
莫正斐說這話時極其認真,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凌菲心中一顫,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在他害死了她的父母之後,竟還能說出這番話來嗎?
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凌菲故意偏過臉去當做沒有聽見,她站起身從茶几上拿過莫正斐擱在那裡的資料:“這就是許言說的打造計劃?”在一個小時前,她剛接到許言的電話,還說要將資料送過來,沒想到莫正斐竟然會親自來,着實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知曉凌菲是有意扯開話題,但莫正斐還是順着她的話說了下去:“你現在手上沒有任何的電視劇或者電影廣告等,所以按照這個計劃,你必須先從廣告開始。”或者說,所有的能展露臉的地方,只有廣告最容易。
“莫總,你覺得還會有人願意讓一個私生活不檢點的女明星代言嗎?”凌菲將那份合作書一甩,“不用談都知道不會成功。”
莫正斐看了皺巴巴的合同一眼:“這些事不需要你頭疼,只要等談到了廣告,你去拍就行了。不過我事先說明,不會是和以前一樣的大型廣告。”
凌菲聳聳肩,擺了個圈的手勢:“ok啊,只要有廣告我就拍。”
莫正斐靜靜的看着她逞強的樣子,忽然間身子伏過去,一隻手撐在沙發上,臉湊近她擺出了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
“你,你幹什麼?”
凌菲嚇了一大跳,身子下意識的往後傾斜,卻被他一把拽了回來。
瞧見她臉上一閃而逝的慌張神色,活像只小兔子,莫正斐恍然間似乎看見了當年在旅館中的她。她就是用這樣的神色,默不作聲的控訴着他的罪。
薄脣輕啓:“等事情結束了,就一切從頭來過吧。”
“哈?”
凌菲還未反應過來,莫正斐就已經鬆開了手,面色也恢復如常,彷彿剛纔的一切不過是凌菲的幻覺。她疑惑的瞥了他一眼,見他神色淡然,只好將滿腔的疑問都壓了下去,專心和他討論起之後拍廣告的事情來。
反正她那時候就是這樣上來的,以前也不是沒拍過小廣告,她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儘快東山再起,當她有能力有財力的時候,才能將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全都奪回來!不過凌菲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起碼她剛出道的時候,是個沒有任何八卦纏身的人,可現在,卻是人人喊打的!
譬如現在……
“喂!你會不會拍啊,怎麼笑的這麼難看?怪不得現在過氣了!”在第n次失敗後,攝影師終於怒了,口不擇言的罵道。
凌菲臉色一變,明明就是按照以前來拍的啊,哪裡不對?
在許言衝她擠了無數次眼睛之後,凌菲才努力吞下這口氣,改變了下造型:“這樣可以嗎?”
攝影師倒退一步,上下打量了一番直搖頭:“不行不行,你手張那麼開做什麼?我們是拍飲料廣告不是拍胸罩好嗎?你要是喜歡露,就去外面露去!”一邊罵罵咧咧,一邊還低頭嘀咕了句‘真倒黴’,正好落入凌菲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