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怒道:“新帝剛剛繼位,根基不穩,如今又損兩大閣臣,若讓大皇子與三皇子輔政,新帝還能坐穩皇位?”
說着,心底怒意抑制不住的磅礴而涌,她氣得伸手拍了牀榻,分毫無視掌心的疼痛,繼續道:“攝政王今日明之昭昭的要舉薦那兩位皇子輔政,可是早就看新帝不順,欲讓兩大後盾十足的皇子替代了新帝?攝政王!你好大的膽子!”
越說越怒,連尾音都是發着顫的。
待這話一落,她蒼白的面容全數憋紅,最後忍不住再度猛烈的咳嗽起來。
“公主莫要着急生氣。”那滿身榮華的人面色不變,言語依舊溫潤柔和。
他開始再度伸手而來,欲爲她拍背順氣。
鳳瑤一把推開他的手,轉眸朝不遠處的殿門而喚,“來人!爲本宮更衣!”
剎那,不遠處的殿門被推開,宮奴們當即要踏步而來,不料足下剛擡,還未落地,攝政王已是懶散開口,“誰若敢踏入一步,本王,便砍誰雙腳。”
宮奴們渾身一顫,紛紛縮腳回去。
鳳瑤怒不可遏,咳嗽得越發厲害,“攝政王,你是想反了不成!”
他微微而笑,再度伸手而來,略微強行的伸手將她壓躺在榻,隨即分毫不顧殿門外滿面着急驚惶的宮奴們的目光,僅是慢條斯理的伸手爲鳳瑤扯了扯被褥,平和而道:“公主身子有恙,動不得怒,更不可更衣起身。朝廷之事,有微臣坐鎮便好,公主你,只需好生在此修養便是。”
鳳瑤怒目盯他,陰沉而道:“攝政王如今,是想將本宮控制在此,從而在帝都中逼宮?”
他輕笑一聲,“微臣好歹也是忠臣,兩袖清風,公主如此污衊微臣,倒是不妥。再者,如今朝堂不穩,公主又性命堪憂,事不宜遲,公主此際的確該擇輔政之人,若是不然,一旦公主性命殆盡,懿旨未下,朝中勢必還會震盪一番,新皇之位,更爲堪憂。”
鳳瑤氣得滿臉通紅,渾身已開始微微的發抖。
這人就是趁着她還有口氣,專程過來威脅與逼宮的!
試問她幼弟年紀輕輕又無深厚根基,又如何拼得過大皇子與三皇子二人。
思緒至此,越想越覺着急憤怒。
而待雙手支撐欲要強行坐立,攝政王那隻手卻恰到好處的按着她的肩,分毫不讓她起身半許。
她怒目而視,“放開!”
他溫潤而笑,清風儒雅,猶如未聞。
她心底憋足了一口氣,內力狂涌,驀地朝他擡手而揮,他則是早有準備,懶散隨意的避開了她的揮掌,奈何她卻因身子太過孱弱,身子骨驟然吃不消,當即心口大痛,喉嚨腥甜,猛的噴了口血。
瞬時,渾身發重,她無力頹然的仰躺在榻,意識逐漸抽離。
攝政王掃了掃被褥上的那團暗紅血漬,勾脣而笑,懶散伸手爲她掖了被角,朝門外宮奴慢悠悠的吩咐,“長公主身子孱弱,許是快暈倒了。去將御醫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