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玄的面上染着暈紅。他舉着酒杯的手微有些抖。灑出些酒落在桌上。
“劉公子。你醉了。”馮異想要拿下他的酒杯。
倏地。劉玄握住他的手。一直笑着的笑容看起來有些傷感:“聖卿。。”
他輕聲如囈語。溫柔至極。目光如深海般。一下子。馮異被捲進了那雙眸中。
突地。馮異感到脣瓣上有些溫潤的觸感。他睜大了雙眼醒悟過來。然後怔怔的垂着眉看着眼前人俊朗的面容。
他幾乎都是屏住了呼氣。渾身都不敢動。只能任着那人脣瓣的咬噬品嚐。直到那人的手也伸進他胸膛。冰涼的觸感。讓他一下子理智的猛然推開了那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然後站起來衝出了房門。
翌日。劉玄依詔到了皇宮。劉秀坐在高處。面色陰晴不定。劉玄只是站在那兒。
“劉玄。朕問你。你當日爲什麼要說禪位於朕的話。。”突地。劉秀的聲音傳來。
“因爲陛下比我更適合坐這個帝位。”劉玄簡單的道。
劉秀皺了皺眉頭。然後突地冷笑了一聲。從座位上站起。走到劉玄面前。陰狠的看着那人:“你就不怕朕坐上帝位殺了你。。”
劉玄沒有回話。只是看着他。一臉淡然。
劉秀看着他的神色。立刻被激怒的抽出佩劍:“朕現在就殺了你。”
佩劍搭在他的肩上。劍鋒緊貼着劉玄的肌膚。劉玄對着劉秀道:“有個人對我說陛下您不是昏君。”
“是馮異。。”劉秀冷笑着:“你到是把朕的臣子收買了。。”
他在宮中。就聽說馮異與他交往甚密。
“馮將軍是瞭解陛下。”劉玄淡淡的道。
劉秀看着他眼神深邃。然後他冷然道:“劉玄。我最後在問一次。你到底爲什麼要幫我。。。”他以爲自己真的相信他所說的退位讓賢。這個帝位。只要稍有些能力的誰不相爭。1孰不見這些年有多少人乘着亂世自立爲王。。
“陛下當上帝位比我更合適……”突地。劉秀的劍近了些。然後那人脖頸被劃破一道血跡。劉玄淡笑的神色有了一絲留戀:“這只是其一。其二是……”他止步沒有說話。
“其二是什麼。。”劉秀陰狠的看着他。追問。
“他不喜歡宮裡……”劉玄這才道。
劉秀一怔。
“陛下。您當日在河北。征討王郎的時候。另娶了他人。可是那時離您與陰麗華大婚恐怕不足一年……”
劉玄說着。劉秀突地眼中一緊。然後他怒着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陛下。我不願意做不願做的事。也不想爲了天下、爲了大局傷了他的心。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這一點。我永遠不如你……”
劉秀怔怔的望着他。眼中閃過哀色。他登基爲帝。可是他都不能立心愛的人爲妻。
“你以爲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胞兄之仇不共戴天。。”劉秀醒過來後。然後怒着。
“陛下。若是您的胞兄活着。難道還要與您相爭帝王之位。陛下。我爲了解決了您後顧之憂而已。”
劉秀倏地皺起了眉頭。他的胞兄一直想要那個帝位的。若是他活着威脅到自己的帝位。自己會不會有一天親手殺了他……
劉秀不敢想。過了許久。他才閉上眼睛。右手一鬆。劍落在地上。然後對着劉玄道:“不要再回洛陽。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劉玄走出了宮殿。劉秀叫進了門外的宮人:“傳令下去。更始廢帝被赤眉迫害而死。”
馮異一直站在宮殿外。看到他出來。立刻送了一口氣。可是。突地。他又想起昨晚的事。然後微黃的面上。竟然怪異的染上了一層紅。
劉玄經過馮異身邊。拱手道:“馮將軍。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馮異低着頭。不敢看他。
劉玄踏着步。下了臺階。馮異這才擡起頭看他。看着他消失在視野中。心中又奇怪的慌起。然後他怔了一會。立刻向下跑去。
“劉公子。”馮異奔到他面前。第一時間更新劉玄回頭看他。
馮異呆了一下。然後趕忙道:“劉公子。我送你出去吧。”
劉玄淡笑着:“多謝馮將軍。”
“劉公子。以後你準備去哪。”
“不知道……應該會去合浦。”
“合浦。這麼遠。”
“嗯。”劉玄淡笑。
兩人到了宮門。馮異突地說道:“劉公子。我去幫你找一輛馬車。”
“多謝馮將軍。不過不用了。”劉玄微微一笑拒絕。
馮異卻立刻道:“合浦那麼遠。你沒有馬車。怎麼行。”然後。他就又奔回了宮中。第一時間更新
劉玄站在那兒。他的聖卿應該不久就會來找他了。他想着溫柔的笑起。馮異恰好趕來。立刻被迷住了。一雙眼靜靜的盯着他。心裡不停的跳着。
身後的車伕叫了一聲。他才醒過來。然後向着那人走過去。揚起笑容:“劉公子。合浦那麼遠。我送你幾段路程。”
說完。他就先跳上馬車。劉玄一怔。然後也跟着上了車。
“耽誤馮將軍時間了。”他微有些歉意:“其實將軍。不用送我的。”
馮異望着他。眼中閃亮閃亮的:“其實。是我私心想要相向你多問些當今天下的事。與您一番話。甚讀是十年書。”
劉玄笑起。微搖着頭道:“不敢當。”
車伕手中長鞭一揚一落。馬兒嘶叫一聲。立刻向着西北而去。
出了洛陽城。又出了好幾個城。馮異都說還有很多事沒有和劉玄探討。一路相送。
“陛下若是前面的事都做好了。那麼就剩下益州和涼州了。”劉玄在馬車上跟着馮異講述他對天下局勢的猜測。
“爲什麼呢。這兩個地方有什麼不同。”馮異疑惑道。
“這兩個地方與其他地方沒有什麼不同。是這兩年地方的統治者不同。益州公孫述、涼州隗囂。這兩個人都不是簡單願意俯首稱臣的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陛下以後恐怕對付這兩人要費力些。”
“那應當如何呢。”
“不知道。要看那時候的情況。”劉玄凝重的道。然後又倏地笑起:“有馮將軍在陛下身邊。統一中原是遲早的事。”
馮異也笑起。
劉玄又道:“其實憑馮將軍之才。根本無需在下教導的。”
“在下其實也並沒有劉公子說的那麼厲害。”
“馮將軍謙虛了。”然後。他立刻又道:“馮將軍。就送到這裡吧。”
“我還有些事情沒有問你……”馮異又道。
劉玄打斷:“在下知道的事都已經知無不盡。第一時間更新言無不盡了。何況。陛下尚未統一中原。馮將軍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這裡。真正的兵事是要靠實戰經驗的。”
馮異怔住。看着劉玄清淡堅定的眼神。才點下頭。然後跳下馬車。對着那人拱手:“劉公子告辭。”
“後會有期。”劉玄道。
馬車停在路邊。劉玄清淡的眸子一直看着馮異馬了馬匹。牽着馬走到他面前。
“馮異。不要讓百姓在處在戰火中了。”劉玄對着他笑道。
“好。我一定會。”馮異騎上了馬匹。然後一步三回頭的看着劉玄向他告別的身影。馮異的眼中滿是依依不捨。
劉玄望着他走遠。才悠然一嘆的搖頭。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然後他對着馬伕道:“去洛陽。”馬伕怔住。他們就是從洛陽出來的。。
可是。劉玄卻只是掀開了車簾。進入車內。車伕這此重新調轉了車子。然後重新返回洛陽。
洛陽
樑安與王匡站在洛陽宮殿外。他們再次被侍衛攔住。而且得到的消息是讓人奔潰的:劉玄已死。
樑安震驚的一步步後退。哀色鋪天蓋地的向他襲來。他聽不見了周圍的喧囂聲。看不到威嚴森森的皇宮宮門。他清涼的瞳孔一下子沒有了聚焦。整個人如行屍走肉般。
“安。你不要嚇我。”王匡擔心的扶住他身體。
樑安只是如呆了般。一直看着前方。淚水沒有知覺的流淌着。王匡看的心痛。然後輕聲的道:“安。我們回去吧。”
王匡住進了客棧裡。樑安一直都是不言不語。不吃不喝。一連幾天下來。人已憔悴不堪。突地他瞳孔如死屍複合般動了動。他看向桌上一直未動的飯菜。然後驀地伸出骨瘦如柴的手。將一隻碗打碎。他怔怔的從地上拾起碎片。就要向自己脖頸上劃去。
王匡聽到碎裂的聲音依然衝出了房。然後一把握住他想要自殺的手。
“安。你別這樣。。”他心痛的道。
“我死了。就可以看到他了。”樑安突地脣瓣蕩起一個悽慘的笑容。
“不會。你不會看到他。”王匡流下淚。劇烈的搖着頭。
樑安卻突地看向他:“匡。你說我們會不會再重生。”
王匡一驚。他不知道。可是他不能讓他做着如此荒唐的事。
他將樑安手中碎片扔下。然後緊緊用雙手握住他一直冰冷的雙手:“安。我們找一個平靜的地方好好生活下去。好不好。”
樑安抽出了手。
王匡看着心猛然碎了。他留着淚。自言自語般的低喃:“你說過:要和我過着平凡的事。我們再也不理會這些紛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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