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香被衾,樑安的髮帶脫落下來,滿頭的黑髮鋪蓋在整個素白的牀榻上,面頰通紅,斜長的睫毛微微眯着,衣衫凌亂的露出裡面的肌膚,誘 惑迷人之景,王匡突地覺得下腹傳來一陣騷 熱,
“安……”王匡輕輕覆上身體,然後扯去他腰間的絲綢玉帶,將他衣衫打開,寬厚的手掌撫摸憐惜的觸着那具身體,樑安突地撐起身體,微擡起頭,然後對着他笑起,魅惑衆生,王匡眼中頓時只剩下他,樑安嫣紅的脣湊近王匡的脣瓣,
輕微的口齒相磨的聲音,迴響在安靜的殿中,王匡雙手撐在他腰際,然後去扯他的襲褲,再將自己的襲褲也扯去,將自己的身體向前推進了些,樑安撐起的身子,立刻癱軟下來,仰着頭,緊緊閉着眼,躺在被衾上,
“安……安……安……”王匡一遍一遍的叫他,將自己融進他的身體,
歡好後,王匡喘着粗氣,擁着懷中的人,
他眼中恢復些清明,卻更多的是擔憂,樑安醒來發現這般場景,是不是會怪罪他,,
他望着樑安身體的上自己留下的痕跡,然後輕輕摸過去,只有在這種場景下,他纔可以得到他,以後再無可能……
突地,頭頂上傳來一聲**聲,王匡趕忙收回手,如一個做了不得見光的事的小偷,
樑安幽幽的睜開了眼睛,王匡低着頭,不敢望他,連呼氣都極輕微,身子繃得緊緊的,樑安望着王匡,並未做聲,空氣一下氣尷尬了些,但是仍瀰漫着些香味,
王匡下腹又感到一股熱氣直直的冒了上來,這種香粉藥效太強,即使是餘香仍能讓人精神亢奮,可是已經不足以讓人理智全無了,王匡感到難受之下,也感到一陣悲哀,理智的情況下,樑安還願意和他做這場事嗎,恐怕是避之不及吧……
樑安眨了些眼睛,然後終於他微微啞瑟慵懶的聲音輕盈的落在王匡耳邊:“匡,”
“嗯,”王匡陡然擡頭,可是立刻他又後悔不已,對上樑安的雙眸,王匡一下子全是自責和悲傷,他是不是以爲自己是乘人之危,
樑安望着他,眸中散去些了浴 火,只是餘留下些微熾熱,他皺起眉頭,聞着那香味,然後擡頭看向那繚繞的散發着餘香的香爐,
小沫……
那人不是陛下的心腹嗎,是何人收買了他,
樑安想着,頭疼之餘,身子又燃起欲求,他回頭望向王匡,然後乾脆落到他懷裡,面頰貼着他溫暖的胸膛,閉着眼喃喃道:“匡,我還是覺得難受……”
王匡一怔,
樑安擡起頭,望向他,微眨了下眼,然後復低頭,輕輕伸出舌尖,將那人胸前的一點紅捲起,他動情的吞嚥了下,然後沿着肌膚紋理,向下吻去,
“安……”王匡驚呼,
樑安只是繼續吻着,
什麼是愛,他以爲愛一個人是可以付出一切的,可是現今看來他沒有那麼偉大……
樑安眼中驀地閃過哀色,然後突地他繼續的向下攻去,
陛下,臣真的不想要愛你了……真的……真的……
臣累了……
“安,別……”王匡用力的去拉樑安,樑安被迫止住了下移的動作,面頰緊緊貼在王匡的小腹處,看着他劇烈的起伏喘息,
“安,你怎麼了,”王匡壓下情 欲,問着他,
這一切讓他都措手不及,在他印象中,樑安一直都是恪守成規,從沒如此大膽主動,若是剛纔情 欲失去理智他還能理解,可是現今他理智尚存,他的安怎麼會做出如此的事情,他甚至懷疑緊緊貼在他肌膚上的人不是樑安,
樑安晦墨的眸子像黑夜般,他只是望着王匡道:“難受……”
“哪裡難受,”王匡一下子擔心的坐起,然後握住他裸露的肩膀,
莫不是這香中還有其他有害身體的,
樑安望着他的眼眸,突地,他淚流滿面,哽咽着:“匡,我覺得難受……”
我身體難受,心裡更難受……
如果可以不愛那人,該有多好……他堅持不下去了……
如此矛盾的思維整天折磨着他,他日日夜夜幾近崩潰,可是偏偏那人一直對他很好,只是他自己的問題,他承受不了這恐怖的宮中了,這種自責又想要掙脫的想法,將他變得日益沉默,
“安,你別哭……”王匡一下子緊張起來,然後伸手拂去他的眼淚,
“匡……”突地,樑安閉上眼睛,脣角啼笑莫名的將王匡撫着他的臉頰的上手,朝自己身下觸去,
觸手滾燙,王匡一怔,然後倏地他明白了樑安說的“難受”,然後他面頰紅起,他一直以爲樑安是不願意和他歡好的,所以才忽略了現下的情慾的香氣瀰漫,
立刻,他去吻樑安的面頰,輕輕將的淚珠吸進口中,微微的酸澀,讓他心疼起來,然後動作更加憐惜,樑安卻似嫌他動作緩慢,微微皺起眉頭,然後伸手將王匡推下,用身子抵住他,
兩具袒 露的身體沒有任何空隙的緊緊貼在一起,樑安去吻王匡的脖頸,然後順勢而下,動情的咬噬,甚至有點粗暴的用手搓捏着他的肌膚,
王匡緊緊地扯着牀單,身體有些疼痛,可是他望着樑安的眼眸滿是柔情,只要是那人,在痛都覺得幸福,
突地那人手指劃過他的下身,他身子一瞬猛烈繃緊,樑安的頭漸漸下滑,噴出的熱氣撒在那上,讓他昂着頭緊咬着的脣一聲輕吟溢出,
然後,他面上立刻染上一絲羞澀,不敢讓那人在碰,趕忙拉住他的臂膀將他壓下,對比他的粗暴,王匡卻總是小心翼翼,溫柔極致,生怕弄痛了他,
就這樣吧……就這樣吧……樑安想,
他實在是壓抑的太久,急需一個突破口,在冷靜儒雅的人都會被現實逼瘋……
雲雨後,兩人的髮絲纏繞在一起,樑安枕在他的臂彎處,低着睫毛,微微解着兩人糾纏一起的髮絲,不知他心裡想些什麼,
王匡望着他,覺得氣氛微有些怪異,然後輕咳了一聲,打破了寧靜,調笑的問道:“安,你和陛下在一起,也是這麼主動嗎,”
今天的樑安真的與往日不同,讓他又詫異又興奮,更是充滿了滿足,
樑安握住髮絲的手陡的怔了下,王匡感到了一絲頭皮的拉扯,然後樑安微微有些淡漠的聲音傳來:“不是,”
他與陛下在一起,從來都是那人主動,他根本不需要主動些什麼,甚至,連他的人生都他都是被動的,那人早就一手控制好了,無論前世今生,那人說什麼,他都違抗不了,
前世,他給自己高官高位,自己無力拒絕;今世,他覺得那些高官高位害了自己,所以他就不願在將自己放在明面上,而是如妃子一般收入宮中,
他的人生從來都是他一句話的事情,他連問都沒有問過自己,自己與他爭吵又如何,他是天子,可以因爲寵溺一個人妥協,卻不願放棄自己的控制慾,
“安,我去看看門有沒有開,”王匡略微感覺到了些樑安的異樣,然後移開話題道,
他剛要下牀,樑安就拉住他了:“不用看了,宮中的人做事沒有不做絕的,”
既然有人想要陷害他,不等到事成,怎會開門,,
其實王匡也知道,只是不想和樑安處在如此尷尬的氣氛,可是他有些事情還是要說,
“安,催情粉這種東西,想來是有人要陛下誤會我們,等下陛下若是來了……”王匡一下子擔憂了起來,目光中卻有些酸澀,“你和陛下好好解釋,你跟陛下經歷了兩世,你跟他明緣由,他肯定會原諒你的,”
樑安只是皺了下眉頭,然後聲音微有些涼意:“匡,若是你心愛的和別的人發生苟且之事,你會原諒他,,”
王匡愕然,
樑安冷笑:“你都不會,何況那人是天子,”
“我會,”突地,王匡道,緊緊地握住樑安搭在他胸前的手:“安,只要那人是你,你做什麼事,我都會原諒你,”
樑安怔怔的擡頭,然後一直微冷的眸子終有些暖意,
王匡望着他,卻怯怯的開口問道:“安,你是不是和陛下吵架了,”要不然爲何和他發生了這種事,明知道那人會誤會,還一臉平淡,
樑安呆了許久,然後他飄渺的聲音終於回道:“沒有……”
原來,兩個人最大的感情危機不是吵架,而是突然有一番連架都不願吵了,
過了一會,樑安望着夜色已經臨來,他心中突地有了一種了結的感覺,然後他轉過頭對着王匡道:“匡,我去幫你找一件衣服,”
兩人的衣服已皺破不堪,還沾染些兩人的交歡的液體,樑安嫌惡的把衣衫盡數扔在地上,
“我去幫你找,”王匡趕忙止住他身體,他與樑安兩場交歡,都是毫無剋制,他擔心他的身體,
樑安卻仍然披着被衾下了牀:“你不知道衣服在哪裡,”
樑安走出了內室,突地他感覺寒風瑟瑟,然後他更加裹緊了身上的被衾,走到了櫥櫃處,然後拿出兩件素白的衣衫,
他將要轉身,突地那原本被抵住的門被人推開,樑安只是平淡的站在那兒,彷彿期盼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