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醫生,我孫子怎麼樣了?”廖政委衝在前面抓着醫生的白大褂,焦急的問道。這是康城著名的腦科專家,是尚志軍打電話找的,當尚志軍告訴胡醫生病人是安氏集團安少之後,不到十分鐘,胡醫生便全副武裝的出現在了急救室門口的。
“家屬跟我來一下辦公室。”兩位醫生看了一眼圍着他們的一圈人,說道。
“我去,我是他奶奶。”廖政委首當其衝跟着醫生後面去了隔壁的辦公室。
裴麗看了一眼莫然,倆人沒有言語,也快速的跟了上去,留下尚志軍他們幫忙推着從急救室裡面“搶救”出來的護士把安懿軒給推到病房裡面去。
“胡醫生,我孫子到底怎樣了啊?是傷又復發還是……”廖政委回頭眼光兇狠的盯了一眼裴麗和莫然,隨即扭頭焦急的追問醫生。
“別急,您先坐。”這胡醫生年近五十,從醫已經二十八年,上次就是他和全國的腦科專家一起在k省人民醫院給安懿軒做了全面的檢查和治療的。“莫然,莫小姐?”胡醫生扭頭看了一眼站在廖政委身後的莫然,問道。
“是!”莫然點頭。
“胡醫生,我孫子流鼻血是怎麼回事?是腦袋上的傷引起的嗎?”廖政委的牙關咬了咬,她的臉色更是有些不悅,她的聲音聽着便有斥責意味,不知道是對醫生還是對莫然。
“廖政委,您先彆着急,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安少他……”這胡醫生自然是認識廖政委的,而且他也知道莫然,雖然莫然去省城的時候,胡醫生已經回康城,但是這兩日關於安少和他身邊的女人的傳說,已然是街頭巷尾的了,尤其是昨天停車場安少被莫然揍屁股的事情,被保安更是描述的活靈活現的,所以從昨天之後,只要人們說到康城第一帥安少,就會說到莫然。而此時,這胡醫生看向莫然和廖政委的臉色讓莫然感覺怪異。
“安少他到底怎麼了?”裴麗也上前,焦急的問道。
“怎麼說呢,這個用醫學常識來解釋的話,就是因爲外部刺激導致的身體內火氣上延,而火氣上延導致熱血上涌,鼻粘膜本來就是最薄弱的保護膜,鼻下的毛細血管也是最薄弱的,一旦身體熱血上涌的話……”胡醫生攤開手,開始解釋安懿軒的病情。
“等等,醫生,你能簡單點兒嗎?”莫然阻止了醫生繼續說這些專業術語,她盯着醫生看,怎麼會看到這個的腦海裡有一個身材妙曼的女子,而這身材妙曼的女子怎麼跟她長的一樣啊!這醫生……難道是傳說中的猥瑣大叔?
“對,醫生,你就告訴我懿軒的傷是怎麼回事?是舊傷復發導致,還是人爲的?”廖政委此時滿腦子孫子被莫然害了的場景,她越想就越心痛,越心痛就越討厭莫然。
“不是舊傷復發,這和腦袋上的傷沒有關係,我們也仔細詢問了安少,他是……”年近半百的胡醫生看向莫然。
“是什麼?是被人打的?”廖政委順着胡醫生的眼睛扭頭看向身後的莫然,眼眸裡一絲深深的恨意,她現在滿腦子就是孫子被虐待了,她真的開始憎恨莫然了。如果不是她,也許安家不會像現在這樣,雷雅靜也不會受傷,耿如雪也會沒事,一家人也就這樣太太平平的過了……
“不是,廖政委啊,您彆着急啊!這安少啊,他壓根就沒有舊傷復發,身體各處機能都非常非常好,他的身體可以說是恢復的十分快,而且快的出乎我們的意料,他這鼻血啊,跟莫然小姐有關!”胡醫生笑着安慰廖政委。
“跟我有關?”莫然貌似開始有些明白了。
“我就說跟她有關,是她弄的?是給吃錯藥了,還是……”廖政委可真能說。裴麗在廖政委身後微眯着眼眸,暗自腹誹:這您也說的出口,還吃錯藥,你猜吃錯藥呢!一出現就對莫然齜牙咧嘴的,莫然多愛懿軒你看不見啊!
“不不,是自然生理反應,應該是當時莫然小姐被安少給拖到浴缸裡,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安少看見之後的自然生理反應。”胡醫生從醫近三十年,大小手術做過無數臺,搶救病人也是不計其數,可還真是從未處理過如此病人,尤其是面前的三個女人,老、中、青三代,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他……
莫然盯着胡醫生略微有些泛起紅暈的膚色,突然便笑了!
裴麗也在張大嘴巴愣了一會兒之後,笑了!
而廖政委,坐在椅子上半天沒反應過來,聽到裴麗和莫然笑出聲來,她才反應過來,隨即也哈哈大笑起來。
醫生辦公室,三個女人在笑,笑聲還很大。這廖政委趴在醫生的桌子上笑,而裴麗呢則是抱着莫然笑,莫然是淡淡的,有種哭笑不得的神情。
“嘶~”尚志軍和手下一對眼,趕緊跑到辦公室門口,卻看見三個笑的花枝亂顫的女人,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訕訕的問道:“安少他……什麼情況?”
“沒什麼,很好!”莫然忍住笑,扭頭看着尚志軍:“他,很好!”
“走吧,看看小子去,真是的,嚇死我了,害我這一路過來,差點兒沒把司機老王給催死!”廖政委這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這一轉身對莫然的態度便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了,她笑着對莫然說道。
“嗯,看看他去。”莫然深呼吸一口氣,跟裴麗和廖政委一起,走去了病房。
病房裡,某個男人一臉淡然的躺在病牀上輸液,他的腦袋上重新纏了一圈紗布,他的神色有些許疲憊……
也是該疲憊的,他原本是一直不肯來醫院的,鼻血滴答的時候,女人着急了,一把將他從浴缸裡面拖起來,裹上大大的浴巾就喊來尚志軍把他給弄車上了,任由他怎麼掙扎也沒有用,他從頭到腳給裹得嚴嚴實實的,再說了,這七隻小雄獅個個都是大力士,再加上尚志軍和莫然,那更是不用說了,尚志軍開車,亞瑪和莫然扶着他,他也不敢太掙扎了,他沒穿內褲,啥都沒有穿,全身上下就一條大大的浴巾,他不怕莫然看見他的光溜溜的身子,他也不怕尚志軍看見,他是怕亞瑪,這可是個女人啊,要是自己這身子被她給看了還了得……
於是乎,這安懿軒在車裡掙扎了幾下也就不那麼掙扎了,他任由女人着急的用毛巾給他擦臉,他突然喜歡這種感覺了,女人的呼吸在他的近前,女人焦急的神情也在他的眼前,女人粉嫩的小嘴緊緊的抿着,一如她倔脾氣來了的時候,男人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總之他這一路就由着女人給他擦啊,揉啊,着急啊,他看的傻乎乎的,竟然露出了一絲分外欣慰的笑。
不過這從浴室到上車之前的那掙扎,還真是蠻費勁的,再加上到了醫院,上了手術檯,差點就被那些醫生把腦袋再給開一次,幸好他……
“懿軒,現在好點沒?不流鼻血了吧?”廖政委湊上前,抱着孫子的臉左看右看,心疼的不得了。
“我要莫然!”男人對這個奶奶視若無睹,他扭開頭看着門口的莫然伸出手:“莫然,我要抱抱,你把我一個人讓醫生欺負我,我害怕。”
“呃……”廖政委站在病牀前一時有些不悅了,她“啪”的一下拍了安懿軒身上的被子一巴掌,道:“臭小子,有了媳婦忘了奶奶了,從小就知道跟奶奶的親的,現在好,整天就惦記着莫然了。”
“廖政委這是吃醋了?!”裴麗這話說的半是認真半是調侃。
“你害怕嗎?真害怕?那下次還流鼻血不?”莫然面對廖政委酸溜溜的眼神亦是視若無睹,她斜睨某男人,並不上前抱他。
“害怕,真的害怕!”男人的神情真真的就是一個稚齡兒童的模樣,他的嘴角都是下垂的,看模樣真的是委屈的很:“下次不流鼻血了!”
“嗯,下次可不許再流鼻血了哈,不然我不理你了。”莫然說完,上前抱着男人。
整個病房裡的人的臉都在抽搐:這流鼻血還能控制的?再流鼻血她就不理他,怎麼說的好像這安懿軒的鼻血跟自來水管似的,他想流就打開水龍頭,不想流就關上……
不過不管怎樣,安懿軒是沒有任何問題,這是大家都安心的事情,也讓莫然舒了一口氣。
“懿軒……”就在莫然安排人送廖政委和裴麗回去,也讓尚志軍他們都回家去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一黑色身影快步而來。
“秦楊,你來了啊!懿軒沒事了,剛纔把我急壞了……”廖政委在病牀前和安懿軒說話,扭頭看見進來的是秦楊,便招呼他道。
“我接到您電話,就着急,結果怎麼也找不到車鑰匙,後來沒辦法,我把車子玻璃給劃了,就這麼開過來了,懿軒沒事吧?”秦楊看了一眼莫然,接着走到病牀邊,低頭看了一眼安懿軒,笑着說道:“這傢伙,好端端的怎麼流鼻血了?”
“沒事了,是個意外。”廖政委對秦楊看樣子也是蠻喜歡的:“真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把你給吵醒了。”
“奶奶,您說的什麼話啊!我和懿軒是什麼關係?”秦楊招牌式的笑,一如既往的溫柔,讓廖政委眉開眼笑的。
“既然秦楊來了,那正好,秦楊一會兒把廖政委一起送回去吧,挺晚的了。軍哥你們送一下裴總,我這裡沒事,亞瑪留下就行。”莫然吩咐衆人,此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半了。
“行,都回去吧。”廖政委也困了,累了,她一向注重保養的美容覺在最近一個月內完全被打斷了。
“奶奶,我看見司機老王在樓下,你們送一下安奶奶吧,我昨晚睡得早,現在倒是不累,我看莫然挺累的,我在這裡陪着莫然吧,你們都回去吧。”秦楊笑着對大家說道。
“我不要你,你是壞人,你會搶莫然。”安懿軒嘟着嘴,對秦楊斜眼看着,神色有些許:虎視眈眈的感覺。
“行了懿軒,秦楊啊,是你玩了十幾年的好朋友,聽奶奶話,不許和秦楊鬧騰。”廖政委有些看不過去了,這孫子自從這一次動了手術之後,看見秦楊就對他吹鬍子瞪眼的,而人家秦楊呢,基本都是笑臉相迎的,那天在別墅把人家秦楊給惹急了跑了,這晚上她一個電話秦楊還是着急的不得了,趕緊跑過來了,這傢伙還對人家那麼不友好,廖政委真不知道,這秦楊哪裡得罪他了。
“不要,我不要理他。”安懿軒繼續耍賴。
“行了,別鬧了,秦楊是咱們的好朋友,知道嗎?你要是再這樣,我可不搭理你了。”莫然無奈的斜睨了一眼安懿軒,說道。
安懿軒不吭聲了,不過還是不服氣,廖政委等人看他也好好的不再鬧騰了,也就都回去了。
病房裡,只剩下秦楊和莫然陪着安懿軒了,安懿軒閉着眼睛生氣,卻又怕莫然不高興了真的不搭理他,於是便閉上眼睛不吭聲,但是從那氣鼓鼓的樣子,還是能知道他現在是有多麼生氣的。
秦楊搖頭微笑,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烏黑的天色,他沒有回頭,只是說道:“莫然,有沒有想過懿軒若是一直這樣,接下來你該怎麼辦?安氏的將來何去何從?”
“暫時還沒有想過,我想懿軒會好的,我總有感覺,他會好起來的。”莫然微笑着看向安懿軒:“就算他現在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孩子不也還是會長大的麼!”
眼眸忽閃,睫毛快速的跳動了幾下,牀上的男人感覺眼眶有些熱熱的!
“這時間是多長?五年?十年?安氏內部可也是一個江湖啊,明爭暗鬥,爾虞我詐,商人所有的習性,那些安氏元老們可都有啊!安司令善於治軍,卻善於從事商業,而安老爺子年事已高……”秦楊轉頭,看了一眼閉着眼睛嘟着嘴的安懿軒,深深的嘆了口氣。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莫然微笑着拉過安懿軒的手,輕輕的摩挲着。
“莫然,如果懿軒……我是說如果懿軒一直這樣,能讓我和你一起照顧他嗎?”秦楊轉身走到牀邊,看着莫然,很是認真的說道。
“呃……”莫然沒有想到秦楊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她的眉頭擰起,擡頭看着秦楊,她感覺手中的那隻寬厚的手掌微微的動了動,彷彿是想抓緊她,卻又鬆開了……
秦楊轉眸看向安懿軒,只見後者依舊閉着眼睛,呼吸亦是十分的均勻,眼眸裡閃過些許失望神色,不過這神色稍縱即逝,莫然沒有看見。
“懿軒他不是十歲的孩子,他是受了傷,我怕他萬一真的就這樣了,你要承受的就會很多很多……莫然,我願意永遠站在你的身後,支持你,給你堅強的後盾,雖然我自己也是一個殘廢……”秦楊自嘲的一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聲音中透着些許滄桑感。
“秦楊,你比正常人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不許說自己是殘廢。”莫然輕聲嗔怪秦楊。
“莫然,你是我這三十多年來見過的最好的女子。”秦楊說完笑着站起身,走到安懿軒的牀頭摁下呼叫鈴:“懿軒的水掛完了,帶他回家吧。”
“咱們回家嘍”莫然站起身,突然笑了:“秦楊,要不讓這傢伙在這裡住着吧。”
“怎麼了?”秦楊好奇的問道。
“他沒穿衣服,是我從浴缸裡把他撈上來直接裹着浴巾就送過來的,之前是軍哥他們給扛過來的,現在……”莫然挑眉,表示無能爲力了。
“呵呵,這傢伙,在浴缸裡面做什麼事情了?你就撈他出來衣服都不穿的,要知道,咱們安少啊,他只要出了房間,那必須衣冠整齊的!”秦楊說完,看着安懿軒,見他微微睜開眼鄙夷的看了自己一眼又閉上眼睛,便笑着說道:“哎!算了,我回去給他取衣服去,把車鑰匙給我,我的車天亮了得讓拖走維修去。”
凌晨四點多,莫然終於回了家,帶着安懿軒,帶着秦楊。
“小姐,纔回來啊!我給你熱牛奶去,喝點兒牛奶養養,這整天不睡覺的,哪裡能行啊!身子吃不消的啊!”張嫂聽見動靜趕緊跑出來幫着一起照顧安懿軒。
“不用了張嫂,我帶懿軒去睡覺,現在離天亮還有些時候,我還能補覺,你給秦楊安排個房間吧。”莫然說完便帶着安懿軒朝着房間走去了。
“莫然,我要摟着你睡覺。”安懿軒高興的抱着女人的腰,下巴在她的脖子上蹭啊蹭,撒嬌道。
“行了,大男人的還撒嬌!”莫然微微的歪了歪腦袋,沒有轉頭,她能夠感覺到背後的那雙眼睛在注視着他們,那眼睛……
那雙眼睛充滿陰鶩,秦楊的牙關緊緊的咬了咬,臉色在這一瞬間蒼白了許多,他的手緊緊的抓着柺杖頭,指甲都差點扣進那玄鐵鑄就的柺杖裡面去。
“秦先生……秦先生,您住樓上盡頭的那間房間吧,我昨天才打掃過,我給您鋪牀去。”張嫂在秦楊背後,笑着說道。
“嗯,好,謝謝張嫂。”秦楊回頭,依舊是那燦爛若桃花的笑容。
第二天,太陽高高掛起的時候,莫然才起牀,她起牀的時候,某個男人翻了個身依舊睡得很香甜,她便沒有喊醒他,讓他繼續睡覺了。酒吧街下午六點十八分開張營業,尚志軍和王二麻子帶着小獅子們去了酒吧街佈置去了,樓下亞瑪和張嫂在忙着收拾打掃衛生。
“小姐,剛纔安司令來電話找你,說讓你醒了給他回個電話。”張嫂看見莫然起牀,便說道。
“嗯,好!”莫然從茶几上拿起電話撥了過去。
“莫然,不好的消息。”電話剛接通,那頭安鐵軍的聲音便傳來,沒有絲毫的客套和慰問,直截了當的一句話。
“怎麼了?是不是南方出事兒了?”莫然的心頭“咯噔”一下,她該料到的,雷天賦這人如此狡猾,他不會這麼輕易讓安家好過的,表面上看不出雷氏的任何動靜,但是這不代表暗地裡他們沒有魔抓伸出去,雷雅靜對耿如雪的感情亦是十分注重的,她應該不會那麼輕易讓耿如雪出事的。
這該是血濃於水的一種感覺吧!她們再怎麼說,都是母女,這事實無人能夠逆反得了!
“對,事情出現的很突然,你中午帶懿軒過來吃飯。”安鐵軍向來是個乾脆的人,說話亦是分外利索。
“好!”莫然毫不含糊,直接答應了。
“莫然,怎麼了?”樓上走下秦楊。他的聲音總是如安定劑那般,讓人聽着便能夠心靜,彷彿不管是多大的事兒,都能夠寬心似的。
莫然扭頭看着走下樓梯的秦楊,他永遠是那麼幹淨利索,清爽又優雅,他的笑容也總是恰到好處,就如刻畫上去的一般,永遠溫潤如水。
“安家,出事兒了。”莫然拿着手機,咬牙說道。
“哎!我料到的,如今懿軒這樣,盯着安氏的人肯定蠢蠢欲動了。”秦楊的眉頭略微挑了挑,他走到莫然對面坐下:“什麼事?安司令今天回來,是不是南方出事兒了?耿主席怎麼了?”
“還不知道,待會兒你和我們一起去安氏吃中飯吧。”莫然邀請秦楊一起,畢竟曾經的十多年,秦楊和安懿軒一起參與過安氏和安鐵軍軍中的很多事情,莫然調查過,秦楊不是z國特工總部編外人員,不是和安懿軒一樣身份的人,但是他這些年一直在幫着安懿軒,也取得了安老爺子和安鐵軍的信任,很多軍中人士不能參與的事情,都由他來做,所以,他幾乎可以算的上也是安氏的一份子了。
“行,正好今天沒什麼事情。”秦楊笑着說道。
“那好,我去把懿軒喊起牀。”莫然說完,站起身走去了房間。
安懿軒在莫然的左拉右扯中終於穿好了衣服,洗好了臉出來了:“我不回去,你會騙我在那邊呆着的,我不要,你會把我扔在那邊的。”
“回去有重要事情呢!聽話。”莫然真想說:那是你家,那是你爹!
“莫然,我發現你變了。”秦楊坐在餐桌邊,看着莫然細心的給安懿軒將盤子裡面的雞蛋和火腿切片,又看着她給安懿軒圍上餐巾,秦楊的眼眸閃亮,他的話帶着些許異樣的感覺。
“哦?怎麼變了?”莫然沒有看秦楊,只是關注安懿軒。
“變得溫柔體貼了。”秦楊喝了一大口牛奶,說道。
“我以前難道一點兒都不溫柔?”莫然這纔看了秦楊一眼,對視之時,她感覺秦楊的眼眸裡閃過一絲……這光芒太快,莫然沒有捕捉到!
“至少沒有現在這麼溫柔。”秦楊笑着說道。
“不許看莫然,莫然是我的。”安懿軒突然敲盤子,很不高興,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冷冽,彷彿曾經很多次面對窮兇極惡之人時的那樣。
莫然微微一愣,扭頭看向男人,見他一副氣鼓鼓的樣子,便又搖頭深呼吸一口氣:“快吃,吃完了咱們還有好多事兒呢!”
“我吃完了。”秦楊站起身,走去了客廳沙發。
莫然看着秦楊只吃了一小口的雞蛋和剩下的大半杯牛奶,眉頭略微的擰了擰,一旁剛做完事坐下的亞瑪也看了一眼秦楊又轉頭看莫然,眼眸裡亦是說不清的神色。
吃過早餐,莫然和秦楊帶着安懿軒便去了安氏別墅,亞瑪沒有跟去,她去了酒吧街一起幫忙了。
“當時,我們想着不驚動太多人,就秘密審訊了。”安鐵軍坐在書房裡,他的對面坐着安懿軒、莫然和秦楊。
“司令,您當時外圍安排了多少兵?耿主席的事情遠遠沒有那麼簡單,她能夠被胡嘯天利用,後果她應該早就知道的,所以她留有後手也是絕對可能的。”秦楊擰着眉頭說道。
“是啊,我是小瞧了她。我當時想着,她應該會爲自己做的事情感到羞恥,應該也就是會坐在那兒等着我們去的吧,後果她自己早就料到……人,怎麼會變成這樣?”安鐵軍點燃一支菸,臉色分外陰沉,他的眼眸是紅紅的,血絲滿眼,看樣子是這幾天壓根就沒睡覺。
“把煙掐了!不許抽菸。”一直玩着倉鼠,坐在莫然身邊的安懿軒擡頭盯着安鐵軍恨恨的說道。
“呃……”安鐵軍拿着剛吸了一口的煙,一時愣在那兒。
“不許抽菸,莫然不喜歡。”安懿軒盯着安鐵軍,嘟着嘴說道。
“行,不抽!”安鐵軍看了一眼莫然,隨即掐滅了香菸:“臭小子,就知道保護女人,老爹都不要了。”
“哼!”安懿軒對自己的勝利有些傲嬌,他對着安鐵軍撇了撇嘴,繼續玩他的倉鼠去了。
“安司令原來也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啊!”莫然挑脣一笑,接着說道:“耿如雪不是被人救走,她是被人劫走的。”
“劫走?什麼人這麼大膽,敢和軍隊作對?”安鐵軍很高估自己的軍隊。
“也許有那大膽之徒。”莫然身子往前坐了坐,接着說道:“司令,耿如雪在緬甸賭石城的時候您是親眼看着她被劫持的,一個女人,被一向……信任的男人劫持,衆目睽睽之下,她的面子,她的榮譽,她的一切都毀了,天下,再強悍的內心也不會經得住這些打擊,尤其是女人,一個曾經那麼在乎面子和聲譽的女人,耿主席,這些日子,內心肯定是相當痛苦備受煎熬的,而她之前的那些黨羽,本就是利益集合,在看着她出事之後,真的能夠擁護她的不多,能夠幫助她的更不會有,即使是她用錢買,那也不是一般數目就有人肯接受的。而司令您之前查過她的賬戶,自從出事後,她的賬戶都被凍結,壓根沒有機會動用大量的錢財,至於雷氏,我想司令也查過了,最近除了賭石加工場支付大量的加工費用以外,並沒有大筆的支出……”
“你也調查過雷氏吧?!”安鐵軍抱着胳膊往後面沙發上靠了靠,神情中有一絲說不出的意味。
“爲了保護自己。”莫然笑着說道。
“莫然,你認爲是什麼人劫持了她?”安鐵軍終於再一次知道面前這個處亂不驚,哪怕是天塌下來也只是微微一笑的丫頭的厲害了,原來他去南方審訊耿如雪,這個丫頭竟然早就算計好了一切,看着丫頭這模樣,貌似耿如雪會被人劫走她都算計到了,這是什麼人啊?!
“這個,暫時還不好說,往大了說,這個人劫持耿如雪的目的不單單是安氏或者您和老爺子,還涉及到整個z國,別忘了您是司令,而老爺子的身份更是在中央舉足輕重!往小了說,也許是個人恩怨罷了!說不定也涉及不到安氏,只是個人恩怨!”莫然這話,說的旁邊的秦楊一直扭頭盯着她。
“不許看我的莫然,你怎麼總看我的莫然,不許看!”秦楊這麼盯着莫然,安懿軒不幹了,他本就坐在他們中間,這會兒他不玩倉鼠了,只是盯着秦楊嘟着嘴,不滿的嚷嚷。一口一個我的莫然,我的莫然,嚷嚷的秦楊和安鐵軍都對眼。
“行了,別鬧,乖!”莫然像是哄小孩似的摸了摸安懿軒的臉,掐了一把他的臉。
秦楊的表情略微有些複雜,安鐵軍看了一眼秦楊,眼眸裡閃過一絲訝異神色,不過這安鐵軍也是久經沙場之人,他的神色掩飾的很快,莫然沒有察覺到。
“個人恩怨?耿如雪這些年和家裡交流甚少,我讓人調查了她這些年工作的所有資料,她在工作上確實做的不錯,至於經濟上,確實有一些漏洞,不過卻做的十分細緻,如果不是老爺子請了中央經濟局的人反覆的查證,還真是看不出來……不過我奇怪的是,她貪污的將近兩百億……上哪裡去了……”安鐵軍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有些許不淡定,說話的時候聲音也是有些小,莫然看得出,他是極力壓抑着自己的情緒,讓自己把事情說的就像在處理一般事務,而不是這個女人是他結婚證上面的結髮妻子一般。
“這筆錢的去處,可能纔是我們真正要找的,而耿主席的被劫持,估計也是和這筆錢有關。”秦楊插話道。
“嗯,兩百億,就算是藏在哪裡,也需要很大一個空間的!”安鐵軍皺眉沉思。
“司令,當時劫持耿主席的人說話了嗎?全程和你們打鬥有沒有說話?他們用的是什麼武器?招數?還有,劫持了往什麼方向走的?”莫然問重點。
“是z國話,但是卻不純正,聽不出是z國哪裡的口音,不標準。他們用的都是先進的tnt雷管炸藥,很多都還帶着氯水腐蝕性很強,還有ak47和np34手槍,他們的車全部是當地4s店裡面搶來的,他們劫持了她是往西南方向走的。”安鐵軍是軍人,對問話的回答亦是一條條,絕對不多廢話。
“口音不純正,不一定就是z國人!他們的武器都是z國的,也不見得就是z國人!”莫然微眯着眼眸說道。
“我們集合當地警力,全力狙擊,但是他們不但功夫極高,好像還設置了什麼……我就是奇怪這點,我們的很多士兵和當地保護我們的警察,怎麼都會突然腹痛之後倒地不起,然後送往醫院,竟然一個個都胃內滿是玻璃,這怎麼可能?如今南方l市醫院裡面,我們的三百人都躺在病牀上,軍方嚴密封鎖了消息,不然的話,這必定是一個國際笑話。”安鐵軍的拳頭緊緊的捏着,說完他狠狠的捶了一下茶几,驚得安懿軒懷裡的小倉鼠差點兒竄下安懿軒的懷抱。
“玻璃?”莫然的眼眸一眯,隨即咬牙:“又是t國!”
“你說什麼?”安鐵軍擡頭盯着他。
“安司令您一直在軍中,而且忙於公務,更會不屑於那些歪門邪道。看來,t國還有一股更強大的勢力在虎視眈眈啊!”莫然習慣性的咬着嘴角沉思了一會兒,接着說道:“司令您有所不知,在t國有一種很邪門的降頭術,這種降頭術的修煉,用科學方法不好解釋,就是咱們平時裡覺得騙人的那些江湖把戲,這種降頭術的修煉是一個痛苦的過程,然而修煉成功之後卻可以以一敵百所向披靡,你們喝下一碗水,看似平常的一碗水,只要他們在水裡試過咒語,下過降頭術,那麼,喝到肚子裡面之後,只要施咒的人念動咒語,這水會立刻在人的肚子裡面化成玻璃。”
“什麼?這是真的?”那鐵軍不太相信的盯着莫然。
“對,是真的,不但有這種降頭術,還有很多別的,比如換頭,挖心,他們能夠半夜將人的心挖走,但是人的表面不會有任何的傷口。”莫然抱着胳膊看着安鐵軍,接着說道:“這不是江湖騙術,而是事實。”
黑鷹曾經爲了任務在t國潛伏三個月,她親眼看見過這些降頭術的實施,親自了解過,這不是子虛烏有,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但是,修煉降頭術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的,一般人是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修煉的,這降頭術在修煉過程中不但會讓人痛苦萬分、生不如死,而且如果一點那中途放棄,那麼也絕對是活不了的,尤其是一年不堅定的,更會反噬,讓修煉者自食其果,最後的死狀亦是會極其痛苦和恐怖。
在t國,也不是滿大街都有修煉降頭術的,這降頭術只是在t國的一個邊遠地步才大量盛行,這以前是一個部落,這部落窮山惡水,山裡終日瘴氣十足,蛇蟲鼠蟻滿地,居住在此的部落族羣內裡食不果腹長期飽受蛇蟲鼠蟻和山中野獸的侵擾,外有其他蠻夷部族的侵入和攻擊,他們的兄弟姐妹時常被野蠻部落抓去,各種凌辱和殘害,他們的日子過的豬狗不如。
在那樣的條件和困苦之下,這個部族便利用自身的天然條件,開始用山中的劇毒蛇蟲鼠蟻進行煉製毒藥,他們本身就怨念深重,再加上自身的抗毒天然免疫的體魄,他們經過不停的修煉和鍛制,終於在後來的一次外族部落入侵的時候,運用他們煉製的毒藥將那個部族全部消滅。
從那一次,這個部族嚐到了甜頭,也知道了自己所處的環境是天然的屏障,更是知道了打敗侵虐者是這等痛快,最後,他們便開始大量的運用和修煉這種毒術,久而久之,經過不停的改良和鍛造,原本是用來保護自己的東西,漸漸的失去了它原來的本性,原本正義的起因被後來的掠奪的暢快和殺人的痛快鎖替代,慢慢的,這種毒術便變成了肆意殺戮和殘害的邪惡之術。
爲此,一千年前,這個擁有降頭術的部族所在的國家國主派人剿滅這一支已經危及到他的國主地位的部族,據說當時是炮轟火燒箭射的,這個部族在一天之內被燒殺殆盡,一個沒留!
但是後來,這降頭術是怎麼又被流傳出來,又盛行的,這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由於全國,乃至全世界對這降頭術還是將它歸類到邪術裡面,人人見而鄙視之,人人嫌棄,使得降頭術一直還是在原本那個被剿滅的部族附近出現,修習,而不能進入t國大場面。t國國家這一千年來,由於對降頭術的恐懼之心一直沒有解除,於是便也和一些降頭術愛好者或者說是希望用降頭術給人治病,宣揚降頭術亦是有好的一面的那些人羣定有一個契約,修習者一旦大肆破壞社會,必定人人得而誅之!
在這樣的情況下,降頭術修習者便總是有很多規矩,而國家在他們不大肆危害社會的情況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畢竟這東西,你若是要禁止也是難的!人們還是由於尋找刺激或者別的原因會偷偷修煉的。
莫然在t國的三個月,見過的降頭術修煉者差不多有二十個之多,這些人平日裡和常人無異,但是一旦施咒,便是讓人都膽戰心驚的。
她當時是爲了刺殺一個高級降頭術修習者,此人在黑鷹前世的z國刺殺了一名外國的總理,引起了世界紛亂,而此人卻是來去如風,絲毫捕捉不到他的身影,爲此,z國派了很多軍隊和刑警出去,誓要抓了他給國際上一個交代,然而,派出去一個死一個,派出去兩個死一雙。
無奈之下,z過便動用了國際特工組織!
那時候莫然18歲,年輕,但是卻參加特工暗殺已經五年!
她追蹤這個降頭術修習者三個月,她在追蹤過程中不停的研究降頭術,也接觸很多降頭術修習者,終於在一個深夜,當那個修習者修煉之時,他的頭顱飛出居所去吸食少年的精氣以養自己的神力的時候,他的頭顱被莫然用炸藥炸碎之後一把火燒了,這才徹底消滅了他!
而今,這安鐵軍說的三百官兵刑警突然腹中都有大量玻璃渣子,這絕對是中了降頭術了,這是降頭術中的,玻璃降頭!
“降頭術?黑道邪術?莫然,你怎麼知道的?”安鐵軍身子向前傾,盯着莫然,問道。
“降頭術,我好像看小說上有寫過!莫然,真有此事?”秦楊也端正了坐姿,看着莫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