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頭也不回,足尖一點,朝着江面墜下。
竟是不準備再糾纏打算逃跑。
身體離水面不過還有十公分的距離,突然腰間一緊,被一股強力拉離江面重新落到船艙上。還未站穩,便感到一股洶涌的殺意從四面八方朝他包圍而來。幾乎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的,一柄造型奇特的匕首插進了他的心口,一擊斃命。
“無情,我說過,這些事情以後交給我便好。”君無忌不滿的將已經死去的黑衣人甩出船艙,走向精心擦試匕首的冷溶月面前,奪過她手中的匕首,悶悶不樂的繼續做起她未完成的工作。
匕首擦乾淨,連招呼也沒有打一個,直接塞進懷裡,不準備還給冷溶月了。
冷溶月無語,攤開手掌,“銀鞭或是匕首,還回來一個。”
君無忌握住她的手,“銀鞭沒有,匕首也沒有,人倒有一個,你要不要?”
冷溶月甩開他,手往他腰上一抹,銀鞭乖乖落入她的手中。君無忌鳳目瀲灩,也沒有再去搶。不久,逐月明月明心幾人解決完剩下的黑衣人也回到船艙。
明月問道:“小姐,這些黑衣人到底是哪方勢力?怎麼會對我們下手?”
冷溶月看向君無忌,君無忌摸出好幾天不曾拿出來的描金摺扇,搖了兩下,“楓城柳家。”
“柳家?他們是怎麼知道是我們放的火盜的金銀?”明心最藏不住話,君無忌話落立刻問道。
逐月也很是不解的看向君無忌。
按說他們不管是放火還是盜那批金銀,都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纔對。柳家,怎麼還會追蹤到他們身上?
冷溶月輕言淺笑,正要解釋,突然臉色一變。幾人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江面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十幾艘小漁船,小船上黑衣人神色冷厲,手中弓箭上搭着的箭頭竄出長長的火苗。幾乎是冷溶月幾人注意到他們的同一刻,火箭劃過長長的弧度,朝着樓船飛射而來。
箭頭上包着沾了烈酒的布,沾船即燃。
隨即,又有更多的黑衣人衝破江面,朝着樓船上的冷溶月幾人合圍而來。樓船順流而下,經過一下午又半夜的時間,此時正經過一處兩岸荒蕪的地段。岸邊多生長一些比人還高的野草,夜風一吹,便如海浪一般此起彼浮。
火勢很快便侵吞向整艘樓船,冷溶月幾人並不戀戰,且打且退準備退到雲瀾江以南的江岸。人還未退到岸邊,只見漫天的火勢以鋪天蓋地之勢從遠處飛快的朝着江邊蔓延而來。
冷溶月與君無忌不由的都沉下了臉色,迅速對視一眼,也沒有再往對岸而去。縱然五人的輕功都不錯,也不可能長時間無借力點的飛行。“走。”冷溶月冷喝一聲,當先朝前飛掠而去。明月明心隨後,君無忌與逐月壓尾。
見幾人要逃,先前漁船上的黑衣人立刻拉弓搭箭,朝着幾人便是一陣急射。
在樓船的大火應襯下,幾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漸漸消失在雲瀾江盡頭。
黑衣人也沒有再追,五人會武功的事本就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料,而且還是這種江湖少見的高手。成不成功不再是此次行動的關鍵,他們還得立刻回楓城稟明情況,等候下一步的計劃。
距離江南僅一江之隔的襄城。
一處不起眼的酒樓後院,經歷一夜幾百裡大逃亡的五人,面色都有些疲憊。明心更是氣憤填膺,看着冷溶月,說道:“小姐,他們欺人太甚。還請小姐吩咐,奴婢立刻趕往風城將那柳如航一劍殺死掛於城牆以示懲罰。”
“屬下也去。”逐月跟着站出來,腰板挺得筆直。
君無忌不屑的揮揮手,一盆冷水直接當頭潑下,“然後等你們被抓住,本公子再千里迢迢的趕去救你們?”
“不會。”明心俏臉含煞。
“哼,不會?”君無忌冷哼一聲,“昨晚的重重殺局你們也看到了,柳如航豈會是你想殺就能殺的?”
昨晚如果不是他們幾個武功都還不錯,一局跟着一局的殺招,恐怕一般人早成了網下之魚了,哪還輪得到他們在這裡氣憤。
“好了。”見明心還不服氣,冷溶月冷聲開口。“累了一晚,先回房休息吧。”
“小姐。”
“走吧。”明月強行將明心拉走,回到屋中,免不了又是一翻叨嘮,纔將明心的不甘給壓下去。
都回房後,冷溶月也跟着站起來準備回房休息。要對付柳如航,不是沒有辦法,而是時候還沒有到。牽一髮而動全身,柳如航背後還有一個柳丞相還有一個平王。現在貿然對上,於她於君無忌都無任何好處,反而白白便宜了寧王。
對付他暫時不是時候,但找找麻煩還是可以的。柳如航不是派了那麼多人來攔截他們麼,她就讓他派不出人來,也抽不出手來對付他們。
進屋關門,君無忌卡在門口,“無情。”
冷溶月擡腿,毫不留情一腳將君無忌給踹了出去,關上門反插上。而後,和衣躺在牀上,閉上眼睛準備睡覺。忽然,窗戶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君無忌站到牀前,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冷溶月。
冷溶月翻身,眼不見爲淨。君無忌嘴角咧開,翻身上牀。
“閉嘴,不準笑。”
君無忌乖乖閉嘴,“我已經睡着了。”
累了一夜的冷溶月明明極累,卻還是被君無忌給逗得嘴角揚了揚。睡過去之前,冷溶月突然出聲,“再敢點我的穴道,以後不準進我的房間。”
君無忌立刻點頭,點完發現背對着他的冷溶月看不見,出聲保證道:“好。”
得到他的保證,冷溶月翻過身來,微微擡頭,“手伸過來。”君無忌眨眼,不明所以。“真是根木頭。”冷溶月彎了彎脣,拉過君無忌的手,枕到頭下,稍微挪了挪身子,偎到他懷中,再次閉上眼睛,“睡覺。”
君無忌半晌回不過神來,一回神便緊緊的摟住冷溶月,“無情真好。”
“笨蛋!”
冷溶月暗罵一聲,驀然身體一僵,感受着某人身體某處異樣的變化,咬牙切齒一把將他推開,臉色緋紅的翻過身去,再一次的背對着某人。混蛋,她才十六,還是未成年人呀!
某人十分委屈,拉了拉冷溶月的衣角,“無情。”
PS:真正的牀戲呀,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