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程總?!”
對上男人冷銳的,李暐一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腳軟的險些摔倒。他從未想過,程愛瑜背後的靠山,竟會是程資炎,S市響噹噹的太子爺,帝皇集團的掌舵人。
雖然,他只在總公司的年會上,遠遠地見過一次,但這張臉,這居高臨下的強大氣場……見過,就絕不會忘!
可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反倒爲自己的前程發愁。
但轉念一想,他又將所有的錯,都怪在了程愛瑜的頭上——若是她能早點告訴他,若是她像他的秘書一樣乖巧,他們也不至於走到今天的地步,或許,他還當了這男人的小舅子呢!
白日夢,再短也是要醒的。
頭頂一聲冷喝傳來:“清場,今天這裡我包了!”
訓練有素的保鏢,立馬開工,付款、請人,明明不容協商,卻做得滴水不漏,讓人說不出半點怨言。
瞧這陣勢,一旁的大堂經理回過神,堆笑上前,還沒開口,只見男人微微擡手,兩名保鏢就一左一右的將他架起,拖出門外……
幾分鐘後,偌大的餐廳裡,被清空了。
保鏢也迅速退出去,嚴守出口。
“大外甥,你這是準備關門打狗啊!”
穿着古怪的舅舅,終於捨得摘下捂痱子的口罩,和遮了半張臉的墨鏡,露出那俊美的不符年紀的,妖嬈的臉。
對,沒形容錯,是妖嬈!
他笑着,朝認出他的喬疏狂挑眉。擡起的手,原本是要拍外甥肩膀的,誰知那小子直接從他身邊掠過,讓他落了個空。
沒等他縮回手,一聲蘊含着暴怒的低沉,陡然響起——
“就憑你也敢欺負老子的妹子?你算什麼東西!”
一腳,直踹心窩。
狠,準,穩——
被踹倒在地的李暐一,疼的幾乎無法開口,也不敢開口。若地上有條縫,他一定毫不猶豫的鑽進去。而此刻,他才真正的感覺到了,這男人的強大與恐怖,那身氣勢令他忘記了反抗。
實力懸殊!
眼見着壓倒性的戰火,就要爆發,程愛瑜斜了眼地上的軟腳蝦,冷淡且輕蔑。
扭頭,她朝程資炎走去,伸手勾住他的指尖:“哥,何必跟這種人渣計較,弄髒了你的腳,不值當!”
說着,又靠近了些,素白的手從他強有力的臂彎穿過,自然而然的抱着他的手腕,換上甜美可人的笑臉,親暱的在他肩頭蹭了蹭,愛嬌的嗔道:“不是說要在美國分部待半個月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哥,不會是大西洋彼岸的電臀美女太熱情,你頂不住,所以……”
有些話,說一半的時候最有神韻。
程愛瑜深諳此道,在最引人遐想的地方頓住了,似笑非笑的望着兄長,眼底的曖昧,與嘴角的揶揄襯得她晶瑩如玉的小臉,越發生動了。
“你這妮子!”一別之前的冷峻,程資炎低下頭,深邃的眸看似冰冷,其中藏着的,卻是無盡的寵溺。“不回來,哪知道你聚衆鬧事兒?多大的孩子了,一點也不叫人省心!”
明明是略帶責備的話,可從他口中說出,聽上去,倒有幾分驕傲的意思。
“我可沒聚衆鬧事兒,我那是在給老程家人爭骨氣!”
“這事兒舅舅給你擔保!咱家囡囡可爭氣了!大外甥,你沒瞧見,那李什麼渣來着,被咱家囡囡三拳兩腳——咦?李什麼,你怎麼還在這兒?!”
順着目光瞧去,李暐一半跪在地上,緊咬着嘴脣。一方面是因爲恐懼,另一方面是心有不甘,而這不甘中,隱約竄起一絲期冀的火苗。
似乎感覺到衆人的注視,他擡頭,勾着自以爲帥氣的笑,朝程愛瑜投去感激的一瞥,而她完全漠視。
但李暐一沒有因此而挫敗,心中的火苗又朝上竄了一股。暗自認爲,她是故意說那番話,阻止了程總那猛烈的拳腳。並幻想着有朝一日,還能夠得上,程家這張直通上流圈的頂級船票。
看着他那德行,程資炎就心煩。
俊挺眉宇微微皺了下,轉眸間掃向在旁看戲的喬狐狸,微揚下巴,“喬總,我想跟我妹妹單獨說幾句話,麻煩你幫個忙,把他扔出去!”
單手抄着褲兜的喬疏狂,慵懶的擡起半彎着的狐狸眼,不落痕跡的打量着程資炎,轉即笑着點頭:“好說!剛好我看他也不順眼,正想把他扔太平洋餵魚去!”
沒有立刻朝瑟縮的李暐一走去,喬疏狂直接走到了程愛瑜跟前,朝正掃視着他的程資炎一點頭,“在那之前,我也要跟小魚說句話,程總不會介意吧!”
四目相交,明面上笑的如沐春風,暗中卻在互相較勁。
程資炎沒說話,放開了妹妹。
程愛瑜則好奇的靠了過去。
彎身,喬疏狂湊近那小巧的耳珠,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敏感的耳廓裡,柔軟的脣瓣幾乎貼上了她冰涼的耳釘。接着,那特有的邪魅,透過嗓音傳入耳際,“小魚兒,我呢,是第一回接受記者專訪,怎麼說,這處兒都是你給破的,你得對我負責到底,這採訪可還沒結束呢!所以……我等你。”
話音落,他就乾脆利落的直起身,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沒有絲毫留戀與曖昧,好像剛纔那些話都不是打他嘴裡蹦出來的!
轉身,他邁着悠閒的步伐,從程資炎身邊走過,伸手拎起趴在地上,不知道打着什麼算盤的李暐一,連拖帶搡的把他給弄了出去。關門之際,他涼涼的聲音傳出,“走,陪爺外頭練練拳腳,回頭你得評評,誰功夫更厲害!”
門再度合上,喚回了程愛瑜的心思。
剛擡頭,她那唯恐天下不亂的小舅,就開了口:“丫頭,你這臉怎麼紅的跟猴屁股似的!那小子剛纔說啥,什麼處兒,什麼破了的——莫非,那小子真被你給破了處?!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