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宛儀顯然沒有料到,洛寧竟然會這麼直言不諱地當着她的面說這種話,當下羞憤地紅了臉,衝着洛丞相撒嬌道:“爹爹,你看看她!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有些古怪,所以想問清楚,但是她竟然是這個態度!”
“宛儀!”洛丞相的眼淡淡地掃過正鬧脾氣的洛宛儀,語氣十分嚴厲:“你身爲姐姐,不應該用那種語氣和妹妹說話。”
“可……”
洛宛儀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洛丞相又掃了她一眼,讓她當下只能咬緊牙關,就算再不滿,此刻也發泄不出來。
洛丞相假裝乾咳兩聲,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爲平靜一些,隨後問道:“寧兒,你那個師傅,是個什麼情況?”
“回爹爹的話,那是女兒意外之下遇到的。師傅他精通藥理之術,女兒的知識,都是從他那裡學來的,所以我想,如果江小姐願意讓師傅幫她治療臉上的傷痕的話,也許真的可以恢復原樣。”
洛寧的語氣平淡,但是聽在江淑儀的口中,卻無異於最後一絲希望。她甚至沒有任何懷疑地就脫口而出道:“我願意,只是,我要去哪裡找到你的師傅?”
“師傅他常年在外遊歷,如果江小姐信得過的我的話,就將這件事交給我來辦吧,我找到師傅以後,在聯繫你。”
“好。”江淑儀想也不想地就說道,那雙眼睛緊緊地盯着洛寧,認真地說道:“洛寧,只要這一次,我的臉真的可以恢復的話,往日我們之間的矛盾,就一筆勾銷!”
聽到江淑儀這句像是施捨一般的話,洛寧心中只想嗤笑一聲。她想將矛盾一筆勾銷,也要看看洛寧同不同意!
當江淑儀這件事告一段落以後,洛寧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了西廂閣。
鳳舞一早就在屋中等着,當洛寧一進屋,就急忙迎上去說道:“我已經同閣主說好了,他會派路麒來完成這件事,另外,閣主已經選好了地址,隨時都可以給江淑儀‘治療’。”
“知道了。”洛寧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後坐在椅子上開始小憩。
鳳舞走在她身邊,眼神怪異地上下打量着她,隨後小聲嘟囔道:“你的藥真的那麼神奇嗎,竟然可以那麼快就給江淑儀將臉上的傷口治好?”
“因爲她的臉上被我撒上了毒藥,我不過是在那一堆藥材里加上了解藥而已。”洛寧打了一個哈欠,漫不經心地說道:“我睡一會兒,兩個時辰以後叫我起牀,是時候去找鳳一了。”
而鳳舞在聽到洛寧的話以後,傻傻地站在原地沒有一絲動靜。
她這才發現,洛寧果斷霸氣,同時心機深沉,還格外地……腹黑!
不過幸好,她是自己這一邊的人,不然時時刻刻還得擔心她什麼時候算計一把。
一想到這裡,鳳舞就不禁感慨,鳳卿的眼神真的太好,竟然那麼快就將洛寧這個小變態收入囊中。
洛寧在牀上躺了一個多時辰以後,自己醒來了。
起牀看到鳳舞在那邊研磨藥材,
不禁笑着說道:“你真的那麼想學毒藥?”
“那是當然,學習了毒藥,也多了一件保命的本事。”鳳舞頭都不擡地說道。
洛寧沒有想到,她的想法竟然和自己如出一轍,當下笑了笑,離開了西廂閣。
她要去的目的地,自然是安騰閣。
此時鳳一正在和鳳三覈對賬目,看到洛寧前來,急忙出來迎接,那張俊朗的臉上滿是討好的笑容:“副閣主,你來了。”
“嗯。”洛寧淡淡地應了一聲,隨後灑脫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鳳一問道:“我前兩天吩咐你買的那幾間鋪子,現在如何了?”
鳳一早就知道,洛寧這一次來,爲的就是那件事。
但是想到結果,他不禁伸手摸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有些尷尬地笑笑,說道:“除了那間酒樓是被你親自預定下來的,剩餘幾間鋪子,無一例外,都被人拒賣。”
“拒賣?”洛寧聽到這兩個字以後,微微挑了挑眉,有些不確定地說道:“那些人爲什麼會拒絕賣?那些鋪子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虧本的,我們給的錢也不少。難道說……”
此刻,洛寧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測,但是很快就被她自己給否定了。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嘆息一聲說道:“也罷,讓我去看看吧。等看完以後再做定論。”
“我隨你一起去。”鳳一微微頷首,跟在洛寧身後走着。
洛寧臨出門以前,也沒有忘記將自己改變一番,搖身一變,就成了那個翩翩貴公子的形象,只是那張臉,還是不敢讓人恭維。
洛寧去的第一個目的地,自然就是之前那家已經被她買了下來的酒樓。
當洛寧感到酒樓的時候,大老遠就聽到了從裡面傳出來的爭吵聲。
她每天微凝,站在門口稍微駐足了一下,待聽清楚裡面爭執的聲音以後,又直接走了進去。
此刻酒樓裡到處都是煙霧,洛寧將自己手中的摺扇打開在面前扇了扇,待眼前恢復清明以後,這才繼續往前走。
當走到中央的時候,看到了正雙手叉腰和人爭執不下的柳寧煙。
洛寧不動聲色地走到柳寧煙身後,看着她那張因爲生氣而透紅的臉,輕笑着說道:“這是發生了何事,竟然讓柳老闆這麼生氣?”
柳寧煙一聽這話,急忙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洛寧那雙含笑的眼眸。
她不禁哀怨地瞪了洛寧一眼,不滿地說道:“這都過去幾天了,你怎麼纔來?你如果再晚來一些的話,恐怕這酒樓,當真會被那些不三不四地人肖想!”
一聽這話,站在柳寧煙對面的那個魁梧漢子,立刻火冒三丈地說道:“你說誰是不三不四的人?這酒樓,你既然可以賣給他,爲什麼不能賣給我?他出多少銀子,我出雙倍,這樣總可以了吧?”
柳寧煙聞言,不禁嗤笑一聲說道:“你以爲我稀罕你那點銀子?我不過……”
不過是什麼,她並沒有說完,因爲她
眼角的餘光正好瞥到洛寧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當下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緩和道:“邪公子,我可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覺得,既然咱們的協議在先,所以不能壞了規矩。”
“我還真得謝謝你,這麼遵守約定。”洛寧搖晃着自己手中的摺扇,似笑非笑地說道。
光憑剛纔一句話,洛寧更加確定,這柳寧煙,絕對不正常,至於究竟是敵是友,她暫時還沒有判斷出來,當然也不好輕易下定論。
那個男子見柳寧煙這條路行不通,乾脆趾高氣揚地看着洛寧,將自己的下巴高高揚起,一臉得意地說道:“我說,剛纔我的話你覺得如何?只要你願意將這酒樓讓給我,你隨便開一個價格,我都樂意支付!”
聽到這句話,柳寧煙也不再說話,只是微微搖着頭站在一邊,看着那個男子的話,就像是看着一個白癡一樣。
鳳一一聽這話,當下就生氣地要將那個口無遮攔的男子狠狠懲治一番,關鍵時刻還是洛寧按住了他蠢蠢欲動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洛寧清了清嗓子,看=看似無意地說道:“這感情好,鳳一,你給這位公子好好算算,咱們安騰閣在這家酒樓上到底付出了多少心血,而後折算成現銀,若是這位公子可以支付得起,那這酒樓,我們讓給他又何妨?”
本來還得意洋洋的男子,在聽到洛寧的話以後,立刻露出了一個驚恐的表情,連話都說的有些不完整,結結巴巴道:“你你你……你們是安騰閣的人?”
安騰閣,雖然只是未央閣的一個分閣,但也不是他一個區區官宦子弟可以招惹的起的!
鳳一聞言,學着那男子方纔的模樣,將自己的下巴擡得高高的,冷笑着說道:“沒錯,我正是安騰閣老大,鳳一。這一位……”
鳳一自然而然地伸手指着洛寧,在那個男人似驚恐似期待的表情下,繼續說道:“這一位正是我們未央閣副閣主,邪肆!”
“你胡說,未央閣什麼時候有副閣主了?”男子本來在聽到安騰閣的時候,就已經被嚇了一跳,此刻一聽未央閣,當下雙腿虛軟,險些就要跌倒在地上。
不過他可沒有忘記,未央閣從來都沒有副閣主這個職位,也許是這兩個人打着安騰閣的旗號在唬他,所以底氣也稍微足了一些。
只是他沒有注意到,身邊那些人像是看白癡一樣看他的眼神。
試問這天下,有誰敢假借未央閣的名義,在外面招搖做騙?
鳳一凌厲的眼神狠狠地在那男子身上掃視一圈,隨後冷笑着說道:“我未央閣做事,向來單憑閣主喜好。莫說一個副閣主之位,便是再多十個八個,有有誰能耐我何!”
鳳一這一句話,說的不可謂不霸氣。
那個男子最後一絲僥倖心理,也在這個時候被擊垮了,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洛寧和鳳一的眼神,也滿是恐懼。
最後,他在自己身後侍衛的攙扶下,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連頭都不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