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祁國tv,感謝皇宮tv,感謝太后,感謝皇后,感謝一切應該感謝的人。
幸好謝宜春沒這念頭,不然錦繡可不能像眼下這樣,在長壽宮安穩地過着自己的“主事”生活。嗯,不是小宮女生活了,是主事生活。
當主事,手下沒個兵,也不成個主事啊。所以,宛月來了。
宛月比錦繡大些,錦繡原本還擔心她不服氣,這樣就很容易造成工作不順手嘛。可沒想到,宛月真如老僧入定般,當初讓她照顧錦繡,她就二話不說地照顧;現在讓她當錦繡的屬下,她就二話不說地聽從調遣。
她的話還是那麼少,幾乎不太開口。漸漸地錦繡倒欣賞起她來,覺得這樣的人真是省心省時省力,除了她有可能是太后的人,會將自己的行爲彙報之外,真算是一個極好的下屬。
佛堂的活兒並不繁重,有了宛月分擔,時間就更爲富餘。有空的時候,福媽媽會另行分派一些活兒給錦繡幹。
比如抄經。
這事太熟悉不過,當初在靜思堂,天天看着元恆抄經,錦繡對那些經文可完全不陌生。
這天正在佛堂旁的靜室抄着,十四皇子竟然來了。
不用問,十一皇子也在場,不過,他對錦繡總是有意見,故此來了也不接近,自己在靜室門口負手立着,不知在想什麼。
錦繡按着規矩行了禮,卻問元琛:“殿下怎麼到這兒來了?太后會見怪吧。”
“我和十一哥過來給皇祖母請安,眼下有人來了,我們便先行告退,是太后允了,我們纔來這兒找你的。”元琛得意洋洋。
錦繡奇怪,太后也真是放縱這哥兒倆,隨隨便便就來找小宮女呃不,找小主事玩兒。
“天氣炎熱,十一皇子殿下卻一直站在室外,可不熱麼?”錦繡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該當關心一下。
元琛一聽有道理,還是錦繡體貼人,向門口喊道:“十一哥,外頭熱,你幹嘛不進屋來。”
“心靜自然涼。我心靜。”十一皇子元碩向來都是裝逼聖手。
錦繡想,哼,以爲我當真關心你了麼,不過是不想讓人說我沒規矩罷了。當下也隨他去了。
元琛卻在看錦繡抄了一半的經。
“這是皇祖母叫你抄的經麼?錦繡的字可真漂亮。”
錦繡卻想起了元恆。自己原本的字只能算是過得去,卻是元恆對自己精益求精地要求着,才練到了今日的地步。
“當年跟着景王殿下在靜思堂,常常看着他抄經,景王殿下的字纔是真的漂亮。”錦繡可願意談一談元恆了,便是自己主動誇一兩句,心裡也美美的。
元琛卻笑了:“我七哥的字,外頭可有人求呢,真要論起價來,不比有些名家低。不過七哥不太願意給人寫。”
“景王殿下……跟您最近可聯繫過?”錦繡好久沒有元恆的消息,心中其實也掛念着。
元琛卻搖了搖頭:“日前寄了封書信給我,卻是很久都未見着面了。七哥叫我好好讀書,好好孝敬皇上和母妃,還讓我……”
見他收了嘴,錦繡有些奇怪,問道:“讓你什麼?”
“讓我好好關照你。”
“咦……”錦繡訝異。
“七哥是不是中了邪,以爲自己又到了靜思堂?”元琛自言自語。
“此話怎講?”錦繡不解。
“他肯定是想你了。”元琛正色道。
錦繡難得看到元琛的表情這麼鄭重,說得卻如此露骨,大窘:“殿下可不能拿奴婢開玩笑的,別害了景王。”
“呀,你還不信。”元琛幾乎要替元恆不值了,“虧七哥還寫信讓葉丞相照應你,虧你還好意思說最感念恩情。”
“什麼?您等等!”錦繡突然揮手,打斷了元琛的高論,“阿琛,你再說一遍。”
“虧你還好意思說最感念恩情。”元琛直接重複了最後一句。
錦繡卻急道:“不是這句,再往前。”
元琛猛然反應過來,重複道:“虧七哥還寫信讓葉丞相照應你……”
“此話當真?”錦繡又追問。
元琛有點急:“你不信問十一哥!”
哪裡要問,那個看似雲淡風輕的“十一哥”,其實內心在意着呢,他心中其實一直在找談話插入點,如何既不跟這兩小屁孩一般見識,又保持自己愛護弟妹的暖男行徑。
元碩見元琛扯他,趕緊入屋,鄭重地替元琛作註腳:“沒錯,這事兒宮裡好多人都知道。我聽母妃和德嬪娘娘都曾說起來。”
元琛狠狠點頭,以證明元碩說得是正確的。
“可奴婢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啊。”錦繡張大嘴巴,驚訝得半天收不回來。
元碩終於又一次找到了夠他嗤之以鼻的點:“你突然由雜役宮女升了主事,便是放爆竹也沒這麼快的,虧你還是個著名的機靈人,竟也沒想想其中緣由。”
好吧,這一會會功夫,錦繡已經被他們說了好多個“虧你”,幸好這祁國沒有股市,錦繡也不炒股,不然今天真的被她們咒得虧死。
“不想緣由了,請二位殿下直接明示吧,錦繡以爲是太后娘娘垂恤,萬想不到是由景王殿下暗中成就。”錦繡陡然覺得事情變成鄭重和嚴肅起來。”
元琛怕再被元碩搶了發言機會,急急地道:“七哥寫了一封信給葉丞相,要葉丞相替他關心後宮的你。葉丞相鄭重其事,又找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鄭重其事,又託給了……”
“太后?”錦繡有些難以置信。太后竟然能聽得進元恆的話,難道元恆首托葉丞相,爲的就是要太后出面給自己保駕護航?
我的天哪,多大的面子!簡直一張面膜都鋪不滿啊!
後來兩位皇子又你來我往地說了些什麼,錦繡已經全然聽不進去了。她的腦海裡只有元恆。
元恆竟然將他的牽掛公開了,在這個保守的社會裡,這行得通麼?
我可以不怕操行失德,景王殿下,你怕麼?
你應該有所顧忌。任何操行有問題的皇子,都等於是在繼承大統的征途中,給自己繫了一塊絆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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