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國際集團CEO的私生子,香港出生的童年,她一直沒有問出口的那句話,這樣的男人,最後爲什麼選擇了去大陸參軍。
誰沒有秘密,他不說,她不問。卻不想,最後的結果竟然是這樣。
最後男人蔘軍的原因,竟然是因爲她?
這個理由太突然,也太荒唐,讓人難以接受。
冰凌微微張了張脣,卻沒有說話,整個人僵直在原地,任由對方輕輕伸手擁住她,冰涼的脣貼上她頭頂的軟發,“所以你要對我的人生負責。”
“……”這男人原來就這麼無賴的麼……
“所以明天的計劃,我想了另外一個。你裹着浴巾的樣子,給我看看就夠了。”
“……”冰凌沒說話,只是伸手默默掐了一下對方腰上的肉。
悶哼帶着求饒的笑聲,爽朗而低沉,不似尋常嚴謹刻板的模樣,此刻站在冰凌面前的這個男人,有點像鄰家大男孩,卻也不少沉穩的魅力。
冰凌有些發怔,白皙的臉頰上,泛着淺淡的紅暈,卻一直沒有說話。
“早知道說出來能把你嚇成這樣,我早就告訴你了。”他伸手,極溫柔地將她耳鬢被風出亂的頭髮別到耳後,淺嗅鼻端淡淡的梅香。
她擡眸瞪他,對方脣邊的弧度卻愈發擴大了幾分。這個男人隱藏得太深了,怪不得這段時間言行舉止變得那麼奇怪,等等……這段時間?
“我不相信你的話。你這麼說,是想騙取我的信任。”
顧君莫的臉聞言微微發白,“你對我態度奇怪,分明是來香港之後的事情。”
她補充的一句話讓男人沉下來的臉色瞬間重回明朗,看她的目光幽深了幾分,且帶着戲虐。
冰凌被這種視線看得不舒服,微微蹙了蹙眉,有些心虛。
“……幹嘛……”
“原來你有在注意我。”他深濃的眸光中彷彿發現了什麼般閃現出一抹亮色,絢爛如碎星散落,讓她呼吸一滯,“我說的沒錯,你看上我了。”
他不顧她的反抗,擅自使力,手臂一帶便將她給帶入懷中:“我找了你好久,可是我不確定,你還是不是我想找的那個人。我只知道想要再看看那個少女,卻發現那晚我看見的那個,自認爲是我的專屬的那個少女,還太多面是我所不知道的。”
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有力的心跳隔着兩人之間薄薄的衣衫,有着難以忽視的存在感,同他的聲音一般,輕震着她的耳膜。
“她被稱爲‘殺漠毒蠍’,是國際通緝窮兇極惡的殺手,她身上的傳說有多少,對於她的詛咒和所揹負的惡名就有多少。那個女孩,當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是那個樣子了。”
“作爲軍人,戰場上那麼多年的歷練,我開始讓自己卻反省,這樣過於執着地追逐一個記憶力的影子,是不是自己從一開始就在追逐根本不存在的東西。不斷地美化,修改着那個視線對上的瞬間,真實的情景應該是什麼樣的,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冰凌聽着他沉穩的心跳,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有一種難言的苦澀透過肌膚被感知,她心頭不由微微一緊。
“幸好,後來在和她的接觸中,我發現她是個遠比我所想象的還要優秀的女人。”上一秒還有些傷感的嗓音裡突然摻進了些許笑意,冰凌一愣,就聽見對方話鋒一轉:“‘殺漠毒蠍’不過是一個面具,那個少女真正的模樣,我第一次看得清楚徹底,是在莫斯科境外的雪原上。”在那個小木屋裡,偶爾,在她也不經意的瞬間,從層層堅硬僞裝之下突破黑暗而出現的那種熟悉的眼神,讓他渾身的血液都激動得沸騰了起來。
“所以,後來你來救我不是爲了報恩……”
溫熱的脣輕輕覆上她的,並不急着突破,而是一點點珍惜地*着她飽滿的下脣,直到感受到她的失措和迷離,這才進一步,輕易就探進了她的口中,感受被溫熱包裹的觸感,一點點搜刮者她口中的甜蜜。
晚秋的風帶着些許涼意,兩人之間的溫度卻在不斷上升,吻到動情,他清楚感受到了她的默認,睜開的狹長鳳眸裡,不見平日的清冽,而是深濃的欲.望。
他伸手,當機立斷將她攔腰抱起,目光膠着着走進主臥室,壓了上去。
脣的碰觸,他像是最爲虔誠的膜拜,又像是飢.渴無助的人再也按捺不住地求索,以吻疼惜着她,直到手指觸及那隱秘的禁忌。
脊背上彷彿有電流躥過,疼痛夾雜着快.感讓她不由蜷縮起腳趾,而懸在身上的男人卻也在同時撤出了手指,“小凌……”
低啞的嗓音蠱惑着心中最柔軟的那一處往下沉淪,“小凌……”
“嗯……”她迷迷糊糊地迴應着他,聲音軟糯更是緊逼他早已焦灼的欲.望。
“我愛你。”
他腰部用力挺身而入,從未承受過的身體因那種突然貫穿的疼痛幾乎氤氳出淚來。
他吻着她,手指撩撥着她的敏感,輕輕旋擰,疼愛,直到感受到她稍稍放鬆,這才進一步開始律動。
濃長的黑髮散亂在黑色的牀單上,窗外銀白的月光更是襯得身下人的肌膚白皙得不可思議。她的芙頰染着粉色,星眸中此刻含着水霧,神色迷離。
媚眼如絲,吐氣如蘭。
他幾乎是熱血上涌,只知道去感受她,去擁抱她,將她疼愛入骨血,變成她的天,縱使外面如何腥風血雨,從此有他護她一生周全。
那一夜,兩人纏綿得瘋狂,好像這場夜,永遠也不會過去。
……
顧君莫醒來的時候,就發現有個人正站在他的牀邊,腦袋很沉,讓睜開眼睛的動作都變得有些艱難。
他想起身,卻發現自己的四肢此刻正被牢牢固定在牀上,而身上也沒有穿衣物,只有薄被蓋住了重要部位。
腦袋裡當即閃過一個念頭,他不可置信地瞠目,果然看清了牀邊人,正是原本他摟着入睡的女人。
“你這是做什麼。”他低吼出聲,嗓音有些啞。
牀邊人的眼中已經褪去了情.潮,清冽冰冷,讓人看不出她的想法。可他不是別人,他是顧君莫,他知道這個蠢女人想要做什麼!
“鬆開我。”
她又盯了他片刻,方纔認真道:“你知道的,我不會這麼做。”
“你還是決定去送死?!”她的那個計劃最大的問題就沒有退路,即使她手上有冷麪羅剎,可是那個狐狸一樣精明的男人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就聽話!
“我不是送死。”她嗓音很冷,聽不出是什麼情緒。
狹長的鳳眸聞言一瞬不瞬地緊緊盯着她,好半晌,顧君莫脣角輕勾,笑容帶着毫不掩飾的譏誚。
“原來,你就是爲了阻止我攔路,纔跟我上.牀的?”
他的話讓她臉色驟然一白,喉嚨哽了哽,卻沒出聲。
“你說話啊!該死!”
因爲過度用力掙扎,綁着手腕的繩子連同牀一起發出了不小動靜,顧君莫怒目而視牀邊垂眸甚至不敢看他的女人,雙目赤紅,“是大嫂對不對!你和大嫂還在計劃着別的事情!爲了那件事情,你甚至願意去送死!”
他的話讓她錯愕地擡眸看他,好像不敢相信他竟然都知道了。
顧君莫看着她的神色,就已經足夠證實他心中的猜想。
他似乎放棄了掙扎,放鬆了全身的肌肉,眼神空洞地望向天花板,“說到底,在你心裡,那個男人的事情,是永遠優先的。”
冰凌從沒見過這個男人露出這樣輕賤自己的表情,頹然的,好像徹底放棄般。
心中的某一處像是生出間隙的爪子,一下下輕扯着她,然而她卻將眼底的溼意逼了回去,冷下眸,以極平淡的語氣冷冷開口:“不錯,大人永遠是最優先的。顧君莫,你該知道這是屬於我的,永遠不會變的那一面。”
牀上的男人彷彿被什麼電了一點,目光微怔。她卻沒有再看他,轉身離開:“你體內的鎮定劑還有至少四個小時的效果,到時候會有人來救你。”
“你原本就不該成爲一個軍人。”
冰凌合上門,將所有的聲音都隔絕在身後的空間,眼中依舊覆着寒霜,睫毛卻漸漸染上了溼意。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調整了一下情緒,利落地將身邊被遞上的槍上膛別入腰後,眸光是毫無感情的冷然。
“嘖,愛上你的男人真慘。”
栗色的腦袋晃啊晃,就連耳邊金芒都閃爍着戲虐的光。
冰凌沒有理會男人不正經的模樣,不置一詞往地側身穿過對方:“還有兩個小時,準備行動。”
“小凌,如果你找到比我重要的東西,還會留在我身邊嗎?”那個男人就那麼笑着,問過她這樣的問題。
那時她很激動,覺得別開玩笑了,這種問題根本是對她信仰的褻瀆。
可是如今,再想起這句話,她突然覺得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推開門,夜色如霜,乾燥的空氣中浮動着某種不安分的躁動,彷彿是預示着一場風暴的展開。
……
大人,比您還重要的人,小凌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