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南轉頭看着八公子,“你呢?你是父王的兒子,你……”
金面婦人心頭一陣刺痛,身子搖了一下,“你用的香爐……有毒!”
長陽子微微笑着。
靴潮滾滾,一波逐一波,外頭有人大喊:“包圍三清觀,不得放走任何一人邪教!快!快包圍!”
八公子厲聲道:“長陽子,你敢叛教?”
“背叛?貧道從未背叛,貧道不是拜仙教的人。”
長陽子學着早前金面婦人的語調,笑得詭異,他突地放開嗓門,“天聖女,邪教長老被貧道困住了!”
金面婦人將所有人回想了一遍,“那名單是假的?”
長陽子不語。
慕容慬踹開房門。
一家三口與行雲、韓姬夫婦出現視野。
他們的身後是幾十名醫族弟子。
長陽子恭敬地行禮,“天聖女,能否將她的修爲賜給屬下!”
陳蘅掠過頭髮,“本宮一直猜測,邪教東長老、南長老會在何處,沒想到,你會是東長老?”
金面婦人想運氣,可渾身乏力,就似被人鎖住了大穴。
長陽子道:“天聖女,這鎖靈香可撐不了多久。”
陳蘅點了一下頭,一手落下,白昊尖着嗓子大叫:“我的!給我的!”縱身一閃,直接將母親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一臉享受的幸福感,微眯着眼睛,感受着靈力入體、功力增加的歡喜。
然後,正覺得舒坦,熱浪沒有再涌,睜眼時,卻見母親的另一隻落在長陽子的後背,他氣得跺腳:“你是不是我親孃?不給兒子,卻給這個臭道士。”
陳蘅不作聲。
思南看着如此詭異的一幕,不知道皇后用的是什麼功法,居然能將別人的功力引到另一個人身上。
片刻後,長陽子揖手深拜,“屬下多謝天聖女賞賜功力。”
白昊繼續大罵:“我是你兒子,還是他是你兒子,你爲什麼給他?”
“這女人有一個甲子的功力,你承受得住嗎?你才幾歲,想要一個甲子的功力,不想要命了。”
“小爺是神童,是天才,不就是一甲子,六百年的都承得住……”他正大叫着,突地小身子像個球一般充大,整個人飄了起來。
“啊!啊!救命啊!娘,快救命,我飛起來了,我變球了,我要爆了……”
慕容慬縱身一閃,抓住白昊,一手擊出,爲他調氣運轉。
陳蘅道:“韓姬,我將此人的功力給你。”她一擡手,一掌落在八公子身上,韓姬閉眼承功,這是一股如溪流般的靈力,緩緩流泄,全身舒坦。
行雲道:“承功之後,盤腿打座,運行兩個小週天,隔日再運一個大周天即可。”
有弟子盯着思南。
思南連連後退,“我武功不好的,我六歲習武,又不肯用功,沒有多深的功力,後來被阿慈餵了失憶藥,更沒有用過武,我的武功真的不好?”
醫族弟子笑得詭異,“昊公子不是常說,蚊子再小也是肉,二十年也是功力啊?”
陳蘅沒有阻止的意思,她走近金面具婦人,伸手摘下她的面具。
婦人的臉在急速變老,“殺我啊!你殺啊!”
“醫族天聖女不殺人,喜歡讓人死不如死。”
“毒\婦!你纔是天下最毒的婦人!心如蛇蠍……”
慕容慬幫兒子用靈力轉了兩個小週天,不到百息就完成了。
白昊還在那兒大叫,“這個破身子,三十年功力都承不住!”
“破身子?”慕容慬輕哼一聲,“老子和你娘給你的這個破身子不知道多少人羨慕。”
他是神龍,他是不屑要一個人族的肉身。
可看在也是金氣血脈的份上,算是聖族的一支,他勉強接受。
白昊看着變老的婦人,“啊呀!這麼老,好醜好醜!皇伯祖虧死了,這女人比皇伯祖的娘還老,他被老牛吃嫩草了……”
滿臉皺紋,哪裡還有半分美態。
外頭,傳來一聲齊呼:“見過定王爺!世子爺!”
他們邁入三清觀的大殿,定王父子擡眸就看到行雲等人,心下一驚,再看慕容慬一家三口都在。
白昊笑叫着:“皇伯祖,你被老牛吃嫩草了,這女人好老,好老,比你老孃還老,哈哈……你真是虧死了,哈哈……”
慕容慬輕斥道:“你能不能安靜點兒?”
“小爺說的是實話,她本來就比皇伯祖的老孃還老,滿頭白髮,臉上全是皺紋,穿這麼漂亮的衣服,真是一點都不合,不合啊。”
早前的青春美貌,是靠靈力與修爲撐開了皮膚,消去了皺紋,而現在失了靈力與修爲,露出了一張蒼老不已的面容。
慕容想看了眼地上的八公子,“八弟,你……你傷了五弟……”
行雲道:“他不是八公子,真正的八公子在六歲那年就死了,這是邪教派入你家接應東長老的人,你們府裡的消息,是東長老傳給他,他再往外傳。
這些年來,邪教怎麼也滅不了,就是因爲定王府有東長老,朝廷前頭滅一處聯絡點,他們後頭就再建一處。”
哈哈……
東長老仰頭大笑,笑得張狂,笑得得意。
“慕容諡,你得意一生,自以爲兒女個個孝順,哈哈,可你真正的骨血卻只有一個。”
“你說什麼?”
東長老掃過慕容想,猛地一指,“他……只有他纔是你兒子。慕容忌、慕容忠、慕容慈、慕容思……他們全都是邪教弟子的後人,你想不到吧?哈哈……哈哈……”
慕容想與定王長得像,父子二人的性子更像。
慕容思撲了過來,“你胡說!你胡說!我是父王的嫡女,我怎會不是他的女兒,我纔是!”
東長老厲聲笑道:“報應啊,真是報應!你以爲,我入府三十年,真的沒做些什麼?知道邪教少主身邊的香粉嗎?身來體有異香,她纔是你的親生女兒慕容思。
知道幾年前被你們剿滅的城南聯絡點嗎?裡頭那個青袍男子纔是你的兒子慕容忠。
還有不久前,你們府裡抓住的俊美男弟子,那個纔是你的嫡次子慕容忌……”
定王的身子搖了又搖。
陳蘅厲聲道:“你不要在這裡危言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