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畢竟是寧家的東西,如今本家小姐已經來了,若是不給,怕是說不過去。”寧老爺子擡頭,眼神裡閃着幾絲擔憂,“我讓人去打探了下本家小姐,皇上可是極其的疼愛與她。與她作對便是與皇上作對,這樣的風險太大。”
“爹。”寧齋眼底滑過一絲殺意,“若是本家小姐出了意外呢,我可是聽說了她已經得到了另外三分寶藏,您要是知曉,寧家的這幾分寶藏合起來,便是打了天下也是……”
“噓,千萬別讓人聽了去,這話讓人聽了去,小心你脖子的腦袋!”寧老爺子皺着眉頭道,心裡卻是因爲寧齋的話而心動。
這到底不是一筆小數目,如今能有這般奢華的生活,亦是靠了這些。寧家的根基到底有多少,他多少還是清楚的,打天下是太過於誇張了,但是打了這姜國卻是綽綽有餘。
“你們先下去吧,這件事情我先考慮下,對了,你們表面上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她,莫要動了什麼歪腦筋,尤其是你,你姐姐也會罪有應得,不得惹了麻煩。”寧家主特意望了眼章芹叮囑道。
“是。”章芹表面應付道,跟着寧齋退出了書房。
“你說老頭子會將這份寶藏給了本家小姐嗎?”回到了自己的屋內,章芹不放心的望着寧齋,“我可告訴你,若是你家老頭子將寶藏給了那寧月錦,咋們兒子可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你這個當爹的,千萬不要這麼狠心。”
本就有些心煩意亂的寧齋,聽到章芹一直在耳邊嘰嘰喳喳的聲音,當下就來了火,“寶藏,寶藏,你這女人眼裡除了錢還有什麼,你以後離着茹茹遠些,千萬不要讓茹茹跟你這般市儈,讓人見了就晦氣!”
“我晦氣?寧齋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章芹恨道,“若不是我市儈,你今日又這般的生活,你還能這般安定的去尋花問柳,對,老孃是沒有你在外面的那些鶯鶯燕燕好看,但是這寧家的當家主人卻只有我,那些鶯鶯燕燕要進了寧家的們依舊還得讓老孃同意,你就給我死了心吧!”自打嫁給寧齋之後,她哪裡有一天過了好日子,整日都在操持着家裡。
“哼!”寧齋也實在沒了興趣對着黃臉婆,甩了甩袖子,便出了房門。
“你個沒良心的東西!”章芹見寧齋就這麼走了,心裡當下就冷了,她嫁給寧齋的時候,寧齋確實也疼了她幾年,只不過她那性格加上整日的操勞,那張臉早已經讓他失去了興致。
想到這些年自己的付出,換來的是這種結果,章芹伏在桌子上悲痛萬分,恰好寧茹茹卻是想要來問了她一些事情。
剛到了房門口,便聽到了章芹低低的哭聲,心裡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許是爹和娘又在吵架了,這幾年,爹幾乎只要在寧府,便會跟娘吵了架。
娘嘴上雖然不曾說了什麼,心裡到底是難過的。
“娘,別難過了,爹這人就是這樣,
您這般會哭壞了身子的。”推門進去,見章芹還捂着臉在低低抽泣,寧茹茹嘆了一口氣,讓身邊的丫鬟去打了洗臉水過來,親自絞了乾淨的帕子替她細細的擦着,柔聲安撫道“孃親,不是還有兩個大哥與女兒。”
“茹茹”章芹擡頭,淚水模糊了眼睛,“孃親也就只有你們了,你一定要記得,孃親這般做定是爲了你好。”
“娘。”寧茹茹蹲了身子,一隻手的拿着帕子輕輕的擦着章芹滿是淚水的臉,勸慰道,“我們現在過得不是很好嗎?爲什麼總是要去爭一些虛名?”
“虛名?”章芹一聽,推了一把寧茹茹,咬牙切齒的道,“什麼是虛名?你是不是也跟你爹一樣覺得娘這般做很市儈?我告訴你們,若不是因爲有了這些,你以爲你還是高高在上的寧家小姐?你以爲會有那麼多人整日圍在了你身邊?”說着,章芹的眼淚又落了下來,彎了身子抱住寧茹茹抽泣道,“茹茹啊,你還小,不懂這些,但是孃親是爲了你好的,你聽孃的,啊。”
“嗯……”即便知道這般不好,寧茹茹還是習慣性的乖巧答道,母女兩個抱着過了一會,章芹才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吸了吸鼻子,做回了原來那個端莊的主家夫人。
“茹茹這麼晚來找了孃親有何事?”章芹坐直了身子問道。
寧茹茹直起了身子,坐到章芹的一邊,隨手捻起杯子抿了幾口茶,潤了嗓子纔開口,“娘,方纔爺爺讓身邊的人傳了口信跟我說,明日讓我陪着本家小姐逛逛。我是想來問了孃親,應該帶了她去哪裡逛?”她不曾這般招呼過人,若是招呼不好,怕爺爺會怪罪下來,想來想去,她覺得來問了章芹比較妥帖。
章芹聞言詭異的一笑,“茹茹,這本家小姐懷有身孕,人多的地方自然是不方便,你不如想想有哪些清靜的地方,孃親覺得渝州郊外的梅莊挺好,如今亦是到了梅花盛開的季節,賞花喝酒卻是個好去處。”
“對哦,我怎麼不曾想到了梅莊,還是孃親想的周全,那女兒先下去準備了。”寧茹茹起身,望了眼窗外的月色,“孃親如今天氣越發的冷了,您睡得時候要多蓋了一牀被子纔好。”
“去吧,孃親查完了今日的賬便歇息了。”章芹望着寧茹茹乖巧的俏臉,柔聲道。
——
待寧茹茹走後,章芹的臉立馬拉了下來,他們不敢動了寧月錦,不代表她不會。
“你去將管家給我喚來,今日的賬單有些問題。”章芹喚來身邊的丫鬟,冷聲吩咐道。
“是,夫人。”丫鬟回道。
管家來的很快,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章芹的房門口便站了一個身材有些臃腫的中年男子,他伸手輕敲了敲門,道,“夫人,小人進來了。”
“嗯,進來吧。”章芹已經將自己拾掇了一番,還特意塗上了些胭脂,在燭光的映襯下,倒也是能看出她年輕的時候也
是一個清秀佳人,管家推開門走了進去,章芹便吩咐了房中伺候的丫鬟出去,“我與管家有賬目要對,你們到門口伺便是。”
等丫鬟們走後,原本站在一旁老實恭敬的管家擡起了頭,伸手就往了章芹身上探去,熟練的挑弄着,在她耳朵邊吹氣道,“夫人,今日賬目小人分明仔細檢查過,何曾有錯?”
說着,手已經探了進去,“夫人昨日不是才喚了小人過來,怎麼今晚還讓小人過來,莫不是……”他的眼光不懷好意的打量着章芹,雖說這老孃們有些老了,但畢竟保養的也算可以,這皮膚摸上去也不必那些樓裡的姑娘們要差的多。
“刺啦”一聲錦衣撕破的聲音喚回了章芹的理智,她喘着氣推開了一直趴在自己身上的管家,捉住他的手,紅着臉道:“今晚找你來是有另外的事情,瞧你什麼樣子,見到我就……”
“還不是因爲夫人您長得美,讓小人忍不住。什麼事情能抵得過春宵苦短。”管家邊說邊將肥厚的脣從章芹的脖子移了一下,含住雪峰上的梅花,又惹得章芹微微顫着。
管家見時機已經對了,便將章芹抱到牀踏上,毫不猶豫的壓了上去,“說,找大爺我有什麼事情?你這老孃們倒是口是心非,快說!”
“嗯,是這這樣的,今日來了本家的小姐,老頭子打算將寧家寶藏給了那個本家小姐,若是寶藏沒了,寧家相當於就是個空簍子,嗯……我要除去了這本家小姐,我知道你有認識江湖上的人,給我找了幾個人明日去梅莊埋伏了……”她說的斷斷續續,眯着眼睛臉上一臉潮紅。
“你若是不幫忙,我們的女兒可是什麼都不曾有了。”到了最後,章芹聲音越說越小,喘息聲卻是越來越大,在門口守着的丫鬟也已經是見怪不怪。
誰都知道這老爺給夫人守了活寡,夫人又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只是這時不時傳出來的聲音倒是讓這些未經人事的丫鬟們紅了眼睛。
“說罷,要多少人。”在問話的時候,管家已經和章芹穿好了衣服,管家坐在椅子上,挑着眉頭問道。
“你能叫多少便叫了多少,這本家小姐身邊這幾個人看上去也非尋常了人,亦是要千萬小心。”除了季清楓之外,其餘的兩個,她倒是一點都不曾瞭解。
管家想了想,抿脣道,“請人是可以,但是這費用,你知道的,這江湖上混的沒有個銀子是混不開的,何況你要請得是殺人的人,這價格自然是不會低的。”
章芹聞言,一張臉已經皺了起來,“前些日子不是纔給了你三千兩銀子嘛,怎麼花完了?”
“三千兩?”管家呵呵笑道,“我的夫人三千兩能請到什麼?”
“那你還要多少?”章芹面色不佳的問道。
管家豎起一個手指,在章芹面前比了比。
“哦,一千兩啊,我現在就拿了給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