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月華做了這等的事情,她還想要保全他?就這般,他有些不明白小東西心裡是怎麼想的。
小東西對寧家二老有多牽掛,怕不用他說,明眼人自然是看的出的。
“最終還是寧家虧欠與他,爹孃若是不想補償了他,定然也不會這般遇害,他們這般做,無非也只是想保全了他。”
她有些疲倦,淡淡的說道,意思卻是很明顯,寧氏夫婦知道寧月華所作所爲,只是想彌補當年對他的虧欠。
可是,君陌路怎麼能容得下寧月華呢?若是他知曉寧氏夫婦是他親生爹孃,他還能下的了手,便是披了一身衣裳的禽獸。而且,他對小東西堪圩已久,若是將來小東西碰上他,對他心軟,指不定會出了什麼事情,於情於理,寧寧月華他不除也得除。
不得不說,君陌路在某些時候很是有遠見。
她這樣說,無非是想成全了寧氏夫婦的遺願。
君陌路心底萌生殺意。
“寧家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極力壓下心中的殺意,君陌路輕柔的爲她整理了錦被,柔聲道,“這些事情具體我們明日在商量,現在你便好好歇息會,朕讓御膳房的人給你備些好吃的,你多少都得吃點,即便不是爲了自己,就當是爲了孩子。”
“好。我無礙。”寧月錦點點頭,卻是不敢在閉眼,爹孃死的那一幕就像是烙印一般烙在自己的骨頭上。
“你爹孃在的時候這般的疼你,他們在地下依舊看着你的,這不是你的錯。”君陌路輕聲哄着,然後,大手蓋上了她的眉眼,“乖,別多想了,這一切都會過去的,乖乖閉眼,睡着了就會好的。”
寧月錦在心裡盤算着寧家的事情,睫毛輕輕顫着,在他的手上有一下每一下的撓着。
這還沒定下心神閉眼,門口就響起了管事嬤嬤的聲音。
原來,是秦禾不死心,回想着君陌路抱着寧月錦去的方向好像是相思居,細細的想了一番,也不難猜出來皇上這位百般寵愛的主子定然是寧月錦無疑。想着君陌行生死未卜,秦禾也不敢拖延了時間,索性就大着膽子去了相思居,找了君陌路。
她見到過管事嬤嬤兩次,按着自己的打量,這管事嬤嬤卻也不是個好東西,將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取下來給了她,管事嬤嬤方纔願意幫她去問了皇上。
“主,主子,五皇子府的秦姨娘說是有要緊的事情想找了您。”管事嬤嬤在門口小心翼翼的稟報道,直到寧月錦讓她進了屋子,看見牀上靠着的寧月錦,有些疑惑的望了眼寧月錦,主子怎麼不在?她方纔分明聽到了主子的聲音。
“皇,皇上,秦姨娘說是要見了主子商量事情,若是主子不在……”
寧月錦本就是有些不待見這位管事嬤嬤,眼下又是這般的心煩,當即眉頭一蹙,道,“將人請進來。”
“這位姑娘,主子不在,這邊把人請了進來怕是不好吧?”管
事嬤嬤被寧月錦的冷硬的態度刺激了下,有些冷了臉,但礙於皇上在,終究還是沒拉下了臉,“皇上,您看?”
“然你叫人你就叫,一個奴才哪來那麼多問題?”君陌路當即冷着臉呵斥道。
管事嬤嬤被嚇了一跳,不想皇上會這般的生氣,想着這位姑娘定是不比自己主子要差了去。
“是,;老奴遵旨。”管事嬤嬤心想着要問秦禾多拿了些銀兩,來撫慰下自己方纔受的驚嚇,“秦姨娘,皇上的心情怕是不怎麼好,老奴也是看在秦姨娘人好的份上,才這般冒着殺頭的危險,替秦姨娘傳了話,秦姨娘您說……”
秦禾算是看出來了,這老嫗怕是嫌棄自己給的不多,想了法子問自己要東西,“倒是勞煩嬤嬤了,這些銀子嬤嬤您收着,我來的時候匆忙,身上也沒帶了多少,嬤嬤不要嫌棄,買些酒水吃吃,等事情順利了,去自然會讓府上的人在送些過來。”
“秦姨娘真是客氣了,老奴不過就是這麼一說……”
秦禾詳裝生氣,將手上的銀子塞到嬤嬤手上,急促道,“嬤嬤這般是否是看不起我只是個妾室?”
“秦姨娘老奴收下就是,這帝都誰不知道您纔是五皇子捧在手心尖裡的人兒。”管事嬤嬤臉上一片爲難,收了銀子的速度倒是一點都不慢,“保不準以後,秦姨娘便成了五皇子妃,當時候,秦姨娘可是不要忘記了老奴。”
秦禾忙點頭,不不敢耽誤了時間,伸手指了指裡面,示意自己要進去了。
“秦禾見過皇上,小姐。”秦禾進去後望了眼君陌路和寧月錦,驚喜的道,“小姐,你還活着真是太好了,知道你走的時候,奴婢不知道有多難過。”她明白君陌路對寧月錦有多疼,只要寧月錦點頭,君陌路基本不成了問題。
“你來找我又何要事?”寧月錦今日沒心情與秦禾打了馬虎,直接問道。
寧月錦目光緊緊的絞在秦禾身上,眸子裡一片的冷清。
“奴婢也是有了要緊的事情方纔來打擾了皇上和小姐,五皇子去了孟氏村莊之後,便不見了,還請皇上能夠派了人去尋了五皇子回來。”秦禾不敢看了寧月錦的視線,垂下了頭望着自己的腳面。
“你說五皇子不見了?什麼時候的事情?”君陌路猛的站了起來,走到秦禾的面前冷冷的問道。
秦禾嚇得整個身子頓了下,“就在今日早上,五皇子身邊的侍衛匆匆趕了回來,通知了奴婢,奴婢一個婦道人家也是沒了主意,只能進宮來找了皇上。”
說完,便站在一旁,等着君陌路的話。
君陌行被人擄走了,君陌卿也被人擄走了,那接下來會不會就是君陌寒?還有……寧月錦忙抓了君陌路的手道,“這件事情讓季清楓去。”一股子冷意越發的漫延了開來。
寧月錦擔憂的眼神讓君陌路楞了下,點頭道,“無礙,如今皇宮內的事情這般多,朕自然也是不會出去,這
件事情就依你交給侯爺去辦。”
不管如何,他要先壓下了朝廷。如今寧家夫婦身亡,朝堂上的人怕都吵了開來,他確實也是不能脫開了身。
交代了完事情,秦禾也不敢在打擾了去,便退了下去。
等人都走了,寧月錦纔算清靜了會,君陌路扶着她躺了下去,也不知道是因爲想了太多還是真的累到了,整個人也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
待寧月錦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暗了下去,整個室內就點了幾支蠟燭,呲呲的燃着,君陌路卻是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
青青推開了門,見着寧月錦方纔下了牀,看清楚她的容貌,整個人愣在了那裡,“主子?”她小聲的喚了一聲道。
“你怎麼知道是我?”寧月錦循聲望去,就見青青端着一盆熱水愣在門口。
一陣夜風從門間吹了進來,屋內的蠟燭晃了晃,將兩人的身影拉長了些,寧月錦挑了下眉頭問道,這些日子,她一直帶着的是君陌路給她的面具,今日她摘下面具,管事嬤嬤自然是不認得,爲何這丫頭會知曉自己的身份?
難道,想到這裡,寧月錦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戒備的望着青青。
“奴婢在主子第一日進宮的時候不小心看到過主子的容顏,主子還對奴婢笑了笑,一開始奴婢還以爲自己記錯了,卻不想是主子裝扮了。”青青垂首,看着這張天仙般的樣子,不由得心裡一陣暗喜,也不知道自己在高興些什麼,原來她真的沒看錯。
寧月錦側頭想了想,認真的望了眼青青,想要從她臉上分辨,看着她清澈的眸子,卻是不像是說了謊話,忙問道,“皇上去了哪裡?”
“皇上眼下應該在御書房。”青青回過神來,然後將手中的盆子放下,絞乾了帕子遞給寧月錦,低着頭,瞥見寧月錦隆起的腹部,有些稚嫩的笑了笑,“主子,您原來有了寶寶,我們確是一點都不曾看了出來。當真是我們馬虎了。”
寧月錦順着她的視線往下,看見自己隆起的腹部,才發現自己猛套上的外衣,“嗯,是……”
“主子,您是不是就是寧家的那個嫡女,皇上的皇子妃?”青青下意識的問出了口,這才發現自己有些過了,忙低下了頭,不敢去看了寧月錦,等着寧月錦的懲罰。
“嗯。”許是是她眼底的好奇和恐懼,讓寧月錦不想去怪罪了她,她輕輕嗯了聲,接過帕子在自己臉上胡亂抹了兩把,坐到梳妝檯前,讓她替自己整理了髮髻,便想着去找了君陌路。
寧家的事情還是要早些解決爲好。
——
而另一邊,在寧家的書房內,原本昏暗的書房內,卻是被人點上了蠟燭,整個寧家空無一人,只要這個地方隱隱泛着光,若是有人進來,怕是要傳了寧家鬧鬼。
書房內有個男人貓着身影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