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緩緩走來一個男人,身上的衣着打扮和他的如出一轍。
只見來到她的身邊,輕輕的湊了過去,媚眼如絲,“奴家小鳳,見過公子。”
鳳璽從牀上坐了起來,一臉陰森的看着那一幕,那雙冰薄的眸子裡有無聲的暗潮在涌動。
小鳳!
顧流離勾着紅脣,微微俯身,一手挑起他的下顎,“小鳳,想爺了麼?”
聞言,男人含羞帶怯的看了她一眼,盡顯嬌羞,“奴家夜夜都很想爺。”
鳳璽已經看不下去了。
就那人即將扶住顧流離手臂的時候,他一掌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便打了出來。
只聽見一聲驚叫,男人已經從屋裡摔了出去,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看着這一幕,顧流離眉頭輕皺了一下。
扭頭,看着坐在牀上臉色不好的男人,眼裡兇光畢露,“我說你這人是怎麼回事?人家招你惹你了。”
男人薄脣輕輕的哼出一個音節,眼睛冷漠的掃過躺在外面的男人,“我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爲,你擔待。”
顧流離:“……”
顧流離覺得,她也有點控制不住了。
鳳璽靜靜的看着她那滿面猙獰的樣子,之後,薄脣輕輕開啓,“你是想打我麼?”
被他說中了自己的心思,顧流離微楞了一下。
接着,一腳踢開面前的凳子大步走了出去。
她現在只想好好的靜靜,心情真的不是一般的複雜。
南秦的夜市是十分不錯,販夫走卒,街邊有一眼望不到底的燈籠。
顧流離到過南秦很多次,也在南秦待過一段時間,但卻沒有好好的逛過南秦的夜市。
她來到一家玉石店門口停住了腳步,想着給顧旖和顧景買點東西,可是,卻往了出門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帶錢包。
她一進店,小二便殷勤的招呼了起來,畢竟,她身上的服裝明顯不俗。
顧流離挑了兩件東西,問道:“這個怎麼賣?”
小二笑了笑,斟酌的開口,“二百兩。”
“什麼,二百兩白
銀!”
小二搖了搖頭,“是二百兩黃金,你這是什麼黑店,你特麼怎麼不去搶呢!”
聞言,顧流離的音量陡然提高了來,二百兩!這是要她賣腎的節奏的麼?
見她這反應,小二立即明白過來了,感情是沒錢啊,居然還在這裡裝,簡直是浪費他的時間。
他極其不屑的瞥了一眼顧流離,冷冷的道,“去去去,一個窮鬼還來浪費我的時間!”
“你說誰是窮鬼呢?你信不信我一個銅板就可以砸死你!”
聞言,小二臉上的輕蔑越發的嘲諷,“來,你拿一個銅板來砸死我呀!”
她一雙眸子輕輕一眯,翻遍全身找到了一個銅板。
看着掌心孤零零的銅板,她咬了咬牙,似乎下了某個重大的決定。
在店小二輕蔑的視線之下,他轉身來到一個乞丐旁邊,“一個銅板,把你做的板磚賣給我。”
叫花子一愣,受寵若驚的接過她手中的一個銅板,並把自己的坐着的板磚給了顧流離。
看着氣勢洶洶走來的她,店小二不禁有點心慌。
後退一步,防備的看着她,“你想做什麼?這裡是天子腳下,是有王法的!”
“呵!”輕哼一聲,“我這正是應你的要求,用一個銅板砸死你這個黑店小二!”
“喲!這是在鬧哪出,顧大人這是窮瘋了麼?”
正在這個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
顧流離扭頭看向來人,只見來人身着一襲高貴的紅衣,頭上帶着繁瑣而複雜的珠釵,總之看上去好像很貴的樣子,只是,那看向她的眼神,怎麼看都充滿了深深的怨毒。
“喲,原來是言小姐駕到,不,現在應該叫您貴妃娘娘了,真是有失遠迎啊!”不等顧流離說話,那狗腿的小二立即衝了出來,對着言晚各種獻殷勤。
言晚輕哼一聲,輕蔑的看向顧流離,“她想做什麼?”
“娘娘,這個男人,想要買玉,但是沒錢!”
“沒錢!”言晚嘴角不屑勾了勾,“多少錢,本宮給付了!”
“這怎麼好意思呢
。”言晚話音剛落,顧流離臉上便露出了一抹絢爛了的笑容。
瞧着她那樣,言晚眼底的鄙夷越發的明顯,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着她,“這點小錢對本宮來說,只不過是點小錢而已。”
顧流離也不反駁,笑容絲毫不減:“那你付吧,小二,幫爺包起來。”
小二點了點頭,看向顧流離的眼神越發的鄙視。
身爲一個男人,卻要女人送東西,真是丟人。
一會兒的功夫,小二便將玉包好遞到了她的手裡。
她毫不客氣的接過,之後,看向了言晚,“娘娘,我知道你喜歡我,所以變着法的討好我,但是我答應過皇上,不會跟你有瓜葛的,今天這玉石我本來是不想要的,但是見你這麼熱情我也不好意思再拒絕你,如果皇上問起來的話,你一定要告訴皇上,你抵擋不住我的魅力,一定要送給我,我也是迫於無奈才收下的。”
言晚瞳孔一縮,臉上怒氣浮現,“你說什麼?”
顧流離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將板磚往她手裡一塞,“這是我一個銅板買來的,算是給你的回禮,這樣,我們也就兩清了,你知道,我這人一向不喜歡欠別人。”
言晚扔掉手中的板磚,看着那抹漸漸消失在人海的身影,尖銳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
她和顧流離之間,只能活一個。
小二尷尬的縮在角落了,起初還奇怪這貴妃娘娘爲什麼會給一個男人買東西,原來,這其中還有這一層意思在裡面。
言晚怒氣騰騰的往宮裡回去。
皇上本來就不待見她,自從上次發生了那件事,他更是一眼都沒有去看過她,也不許她去找他。
這一切,都怪顧流離,如果是她,事情一定不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言晚剛剛回到皇宮,齊厲便迎了上來,“娘娘,皇上讓您過去一趟。”
想到方纔顧大人對皇上的一番慷慨陳詞,他看向言晚的眼神不禁又多了幾絲同情。
她以前便不是顧大人的對手,現在成了貴妃,也依然不是。
所以,智商上的差距,真是不可逾越的鴻溝。
(本章完)